第四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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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籌拍的電影《革命先行者》劇組大本營設在北京的一家酒店裡,劇本修改、演員麵試和其他前期相關事務都在這裡進行。今天下午,劇組又召開了一次《革命先行者》籌備協調會,地點在酒店會議室,梁士喬作為戴夢岩的經紀人參加了會議。

散會後,梁士喬向劇組要了一輛車,開車的是一個4多歲的司機,汽車的擋風玻璃裡側貼著「《革命先行者》劇組」的字樣。梁士喬是去新街找沈彪取葉子農定做的國旗貼章打火機,沈彪的1專賣店就開在這條街上。

沈彪的1專賣店很好認,因為招牌就叫「1沈彪專賣店」,招牌的下方還有一行醒目的銅製鑄字:定做個性貼章。店麵不是很大,有十幾平方米的樣子,兩麵長長的玻璃牆櫃擺滿了打火機,收銀台前麵的空地有一張小桌、把椅子,都很精致,是賣家與客人交流的地方。店裡並沒有看到鑄造、打磨的設備,顯然製作個性貼章另有工作間。

梁士喬讓司機在外麵等著,自己進到店裡,見小桌前圍坐著個男子,其中一位在介紹手裡的打火機,桌上還放著幾隻1打火機。

見有客人進來,女服務員馬上迎上去招呼道:「您好」

梁士喬彪先在話音剛落,坐在小桌前介紹打火機的男子應聲站了起來,打量了一下梁士喬,說:「我就是沈彪,請問您有什麼事」

梁士喬拿出從巴黎帶回的字條,說:「我受朋友委托來取打火機。」

沈彪接過字條看看,問:「你是誰?受哪位朋友委托」

梁士喬回答:「我姓梁,是戴夢岩的經紀人,受戴小姐的委托。」

沈彪稍想了一下,轉身對兩位男子說:「兄弟,我這兒有點私事,你們回避一下。」

兩位男子馬上起身,其中一位說:「彪哥,那我們先走了,改天再來。」沈彪從收銀台裡麵拿出一塊「暫停營業」的牌子對女服務員說:「你也回避一下,把這個掛上去。」

等屋裡就剩他們兩人了,沈彪又看了一眼字條,說:「戴夢岩?她憑啥?」梁士喬說:「這打火機是葉先生定做的,戴小姐和葉先生的關係你是知道的。」

沈彪說:「啥關係?是用政治拔高自己,拿農哥的命給自己鍍金?還是哥的的有說了就這關係。

梁士喬這才明白沈彪為什麼要讓他人回避,原來還是給戴夢岩留了麵子。梁士喬沒接觸過沈彪,彼此都不了解,隻知道沈彪去巴黎看望過葉子農,沈彪的這個態度是梁士喬無論如何想不到的,他不悅地說:「你不了解情況不可以亂講的。」

沈彪說:「我很喜歡夢姐的電影,可以說她拍的每部片子我都看過,如果她不把農哥扯進來,我絕對是她的忠實影迷。我不否認她在巴黎讓我難堪過,但是我理解,她也是為了農哥的安全,我沈彪還不至於那麼小家子氣。農哥是什麼人戴小姐是清楚的,如果農哥留在北京就不會死,我就知道這個,別的也不想知道。」

梁士喬說:「你可以有你的看法,但是不能因為有看法就不給打火機了。」沈彪說:「戴小姐沒資格代表農哥。」

梁士喬想了想,謹慎地說:「恕我冒昧,如果是錢的問題,好說的。」

沈彪當即就火了,手往店門一指,說:「請你出去。」

看來真不是錢的問題。

梁士喬說:「如果不是錢的問題,你這個態度,那我就要說幾句了。」沈彪瞥了梁士喬一眼,問:「說啥?」

梁士喬說:「葉先生認為,如果因為認同馬克思主義就需要在巴黎躲起來,這個態度就是對中國社會製度正當性的否定。葉先生去不去巴黎是他們個人感情的事,我們局外人無權裁判。戴夢岩不懂政治,但是能讓葉先生看得比命都重要的東西,她就相信一定重要。戴夢岩保護葉先生是押上命的,放葉先生出去也是押上命的,命都沒了還談什麼好處?葉先生遇刺還算個義士,戴夢岩沒了算什麼?不死算惡婦,死了算償命,這樣的好處你要嗎?這種事要放到你我身上,不一定能做到吧?如果是連我們自己都做不到的事,我們又有什麼資格去指責戴小姐?我告訴你:如果能把她拉回來,我寧願聽你罵她。」

沈彪愣住了。

梁士喬說:「這個打火機也不是戴夢岩要收藏的,人都沒了還收藏什麼?這火機是要按遺物交給官方的,包括戴小姐送給葉先生的純金打火機。」梁士喬說完就走了。

沈彪回過神,馬上追了出去,喊道:「梁先生等一下。」說完到牆櫃下麵的貨櫃裡取出一個精致的盒子,走出去交給梁士喬,說:「打開驗一下吧。」盒子裡麵是一隻鑄銅立體國旗貼章的打火機,非常漂亮。貼章的下沿還有一行小字,也是一體鑄出來的,寫著:19941看就知道「丫況」五個字母是「葉子農定做」漢語拚音的第一個字母,日期、字母即是這枚個性貼章的唯一性。

沈彪說:「底機不是1,農哥特意交代用國產的。」

梁士喬合上蓋子,說:「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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