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聽牆角（2 / 2）
此話一出，兩邊都陷入詭異的沉默。
陳識賀腳步隻是往外走了一步，身後已有少女撲上去，將他攔下來。
晏凝霜字字泣血「賀哥哥，你若不喜歡我，莫非你喜歡我姐姐？」
晏嬌聽得心急。
少女，別扯上我啊。
似乎是靜默了好一會兒，陳識賀的聲音不帶一絲感情「是，我喜歡晏嬌。」
這句話在耳邊炸開一道驚雷，晏嬌心口急跳了幾下，被劈得外焦裡嫩。
她沒聽錯吧？
晏嬌下意識看向慕淮，昏暗的視線下，他臉上沒什麼表情，眸子卻像被打翻的硯池，透出幾許莫名的情緒，令人捉扌莫不透。小閻王不知為何，心情又不好了。
「喜歡她？」晏凝霜覺得可笑，無比淒涼地道，「我有什麼比不上她！賀哥哥別說笑了，我才貌雙絕，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放眼盛京而去，沒幾個貴女比得過的。隻可惜我是庶女。」
「若我不是庶女，身份高一些，賀哥哥是不是就會……」
「二小姐！」再說下去隻怕她控製不住自己，陳識賀冷冷打斷她，「禍從口出。」
晏凝霜停住了抽泣，繼續追問「賀哥哥就算不喜歡我也沒關係，這香囊是霜兒一片心意，賀哥哥就收下，隻當可憐霜兒，好不好？」
那邊沒應話，陳識賀隔了半晌才搖頭，輕聲出言，「二小姐。香囊應當送給喜愛之人的。」
「姐姐也不喜歡你。她把那塊玉送給了誰，你難道也不知道？」她在發抖，聲音顫得厲害，語氣裡都是悲哀。
晏嬌還在胡思亂想，登時釘在原地。
老實說，她將玉送給慕淮，隻是為了哄小閻王開心，不過晏凝霜也不會信就是了。
「夠了。」陳識賀一頓，輕聲又言，「這香囊我就先替你收著，日後二小姐有心上人了，隻管來我這要回去。」
晏凝霜「嗯」了聲，語中都是歡喜。
晏嬌也微微放下一顆心。
她最擔心的便是劇情扭轉，如此看來雖曲折了些，男女主還是男女主，劇情並沒怎麼變的。
等人走了，晏嬌這才鬆了一口氣，月要還被慕淮摁住，晏嬌不大自在，艱難地想要離開，卻逃離不出鉗製。晏嬌微惱，瞪了他一眼。
這般靠近，她不喜歡。
她的視線有些冷，像把刀子戳進心口，慕淮放了手，轉開眼望向別處。
「下次能不能說一聲啊，夜裡會嚇死人的！就是沒病也會嚇出病的！」方才被他摁住的月要上僵得要命，晏嬌有些氣急敗壞，忿忿不樂地道。
慕淮目無表情嗯了聲，心底卻有些忍俊不禁。
果然是隻貓兒，一碰就炸毛。
「你也知道是夜裡。」慕淮話裡有若有若無的笑意，「不好好回院子，你非要走後院，還做賊心虛地在這兒聽牆角，不怕被人發現麼，大小姐？」他眸心似有璀璨的光瀲灩開來，被如此坦盪地看著，晏嬌一時心裡發虛。
「我是……你不也在聽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