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八章 執念成癡(1 / 2)
晏嬌有些失笑,慕淮卻心中極暖,瞥過她月光下皎潔的側臉。
很想低頭親她。
可他知道,這事急不得。不想嚇到她,隻是又喊了聲「嬌嬌。」
昨夜恍如拂過的一場夢,慕淮翌日在庭院之中竹下,清風拂過蒼蒼翠翠,天色溫潤如瓷,他坐於青竹林中,一搭一搭地撥弄著麵前一方古琴。
昨夜少女應他的話一直縈繞於耳,雖甚是敷衍,可他總歸是得了她一句允諾。被迫無奈的、不成文的允諾。
慕淮斂眸撥弄了下弦,低聲如漣漪泛開。
無論她如何,他非她不可。他想。
薑衡遠遠見他這副模樣,抱月匈看了他良久,才疏淡開口「慕師弟這般人物,居然也有這麼為情所困的時候。你這是何必?她年紀尚小,日後遇上了誰便是誰,你這,強扭的瓜不甜啊。」
聽聞這話,慕淮秀致的麵上帶了笑,手上撥弄的動作卻停了停,麵上無瀾「強扭的瓜確實不甜。」
他臉色趨白,冷冷而笑「可就是劇毒,我也甘之如飴。再苦我也吞盡。」
隻要是她,隻能是她。
「隻要是獨獨歸屬我的,誰要它甜了?」
若還有人敢染指,他便茹毛飲血,驅走他,殺了他,硬生生將她搶過來,將她困在自己身邊。
哪怕她不喜歡,哪怕她不情願,哪怕她恨他。
他喜歡,他情願,他愛她就好了。
「哎呦——真是執念成癡。」薑衡故作哀嘆一聲,憐憫地看著他,毫不留情地拆穿打趣他「說得跟真能做出來似的,既然不在意甜不甜,你倒是痛快點兒,把人搶占了啊。省得改日見她從花樓裡再帶回哪個小郎君,又自個在一邊吃悶醋。」
「不過人家小姑娘那個明媚的性子,要是在你身邊,得多無趣,多可憐吶。瑞若是強行奪過來,沒夭折在你手上就不錯了。」薑衡繼續敲打道,「不如撒手放人家自由。」
薑衡隻是想,他這師弟這麼悶沉,又是個潔身自好的,便是以後成了,怕是連夫妻玩樂都沒有。
可慕淮聽來就變了意味了,他起身,連話都不想與他說,直接喚小廝送客。
即便薑衡走了,他還是一口氣難疏,翻來覆去想他那些話,不由帶了點自嘲的笑。
多可憐吶。
……嗬。
慕淮緩步往晏嬌住的水榭去。
明日是林家主壽宴,與她一同去祝完壽,她沒過幾日便又要回盛京了。
方才洗浴拭乾頭發,明珠在為晏嬌梳發,案上擺著杏油。慕淮倚在門邊看了會兒,讓明珠下去了,他無聲走到晏嬌身後,替她耐心擦拭。
女子和男子手上力道差異有些大,晏嬌昨夜被他纏了半宿,辨出他身上清冷香氣,下意識坐直了身子。
她如今對慕淮很是頭疼。
平白無故被迫給了個承諾,再過一夜起來就極其……別扭和尷尬。
慕淮倒是麵色如常,隻是為她擦拭時,彎身在她耳畔輕喚「嬌嬌。」
總算不喊她姐姐了,可如今這稱呼也……很是親昵。
晏嬌裝沒聽見,故意閉了眼睛。
慕淮又低低喚了幾句,無奈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