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烈酒(1 / 2)
「我如今病也好了些,正好你們在,你們可得試試這味道。」
晏嬌離他近,一股濃烈的酒味嗆鼻而來,她不由蹙起了眉。
薑衡扯起嘴角「你這府上寶貝的東西可多著,難得肯拿出一壇好酒來招待我們。」
慕淮垂眸看了一眼,淡淡道「嗯,藏了好幾年的,確實是好酒。」
「不說這些。」沈言槐給幾人各自滿了一杯,「慕郎君和晏姑娘耽誤了這麼久,可得多罰兩杯。晏大小姐是女兒家,少喝幾杯也成,在下不為難女子的。」
「不如慕郎君多替美人喝幾杯,如何?」
話裡話外,默認她是慕淮的從屬,還是有慕淮,才不為難她。
晏嬌又覺好笑,因剛才的不悅還在生小閻王悶氣,正要伸手接過酒杯一飲而盡,卻被慕淮先行一步,製止了她。
「放心,這酒便是飲一杯也無事。莫非還怕我放什麼不該有的東西不成?」
沈言槐打趣道「你這樣的人物,我也不敢拿不入流的貨色來搪塞你。」
桃林中旁側幾個低案邊,眾人說笑聲起,已有人滿身醉意,搖搖晃晃地被下人侍女攙著,往馬車而去。
燈火交織成模糊畫麵,有幾片桃花瓣落在慕淮肩頭,晏嬌坐在他身邊,看他奪過自己麵前的酒杯,喜怒不明地給自己灌了酒。
一口烈酒灌下去,他又繼續自行滿上,一杯接著一杯,將那壺酒飲得見了底,才停了下來。
晏嬌怔怔地看著他,有些扌莫不著頭腦。
他麵上還是溫潤爾雅,但這動作,卻讓晏嬌覺著他氣得厲害。
晏嬌嘆了聲,該氣的人難道不是她麼?
小閻王認識她之後,如今不是睚眥必報又冷漠苛責的性子,至少麵上不是這樣。
他如今在旁人麵前總是溫和不失風度,卻疏淡而高高在上的,今天還是晏嬌少數見到他動怒的時候。
至少在她麵前,他就是發了脾氣,也隻是將一張清雋的麵容冷下來,笑意陰惻,沉默不言,不表露心緒的模樣。
他是真生氣了,晏嬌偷偷打量他,未免有些不服。
還在眾人麵前,總不好直接問他生的哪門子氣,晏嬌隻好靜觀沈言槐和薑衡的反應。
偏偏薑衡喝上頭了,醺醺著臉,暈頭暈腦,也沒把他師弟沉斂的麵色看在眼裡。
侍女們勸阻沈言槐未要多飲酒,於身子不利。
沈言槐於是轉向慕淮,打趣道「溫香軟玉在懷,慕郎君這般人物也會心疼著美人了。既如此,我這個東道主便再敬你們一杯。」
旁邊幾個低案邊的人也起了哄,觥籌交錯,說笑聲不絕於耳,一團和睦之氣。
晏嬌興致缺缺,唯一的耐心都用在看慕淮和沈言槐較勁似的,一個灌酒,一個勸酒,一杯接著一杯,她索性自己挑了葡萄吃。
三人又喝了一巡酒,沈言槐珍藏的那幾壇酒很快都被飲完。
薑衡醉得不成樣子,伏倒在案上,眼皮沉重如鉛,似是昏睡過去。桃林中眾人也早都不成樣子,見了這一桌的景象,也隻是哄笑一陣,有不知誰府上的侍女抱了琵琶過來,暗香酒氣,笑語盈盈,醉生夢死。
琵琶晏嬌也是聽不懂的,她忙著自己清理葡萄皮,便覺得自己有些被慣壞了。
來到這之後,到哪不是帶著好幾個丫鬟,為她瞻前顧後,如今要她自己撥葡萄都覺得累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