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四章 白衣長劍(1 / 2)
沈言槐望他一眼,麵上青白交加,「你倒還能安下心來。」本想看他們耳鬢廝磨,沒想到成了亡命鴛鴦。
沈言槐沉不住氣,負手在房中不停踱步。
他走了幾圈,見薑衡悠閒地給自己倒了茶,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心急如焚道「你當真不擔心?」
「擔心什麼,那晏家小姑娘雖看著軟弱,也不是怕事的。」他舉杯抿了口茶,「她要是一個人,隻怕難逃出生天。可如今我師弟不是在麼?隻那七八個護衛,隻要他不亂了,還是能解決的。」
薑衡話裡有話,如沈言槐一般的外人,都將慕淮當作了普通士人。
他是師從名儒不錯,可薑衡清楚,他這師弟並非普通儒生,隻會閒談風月。
他可是親眼見過慕淮殺人不眨眼的樣子,何況他還護著那晏家小娘子呢,為了護她,撕幾個人,應當不成問題。
外人都容易被他師弟那君子皮囊騙了。
就連晏嬌,能硬生生逃出刺殺,捱到獲救,忍耐力已是超出常人。
他們都沒看起來那麼弱。
就是希望他這師弟別被晏家小娘子蒙蔽雙眼,存了死誌,或被人不慎偷襲……薑衡想了想,又覺得可能性不大。
晏嬌趴在車窗邊,聽外麵廝殺聲起。
馬車拐到官道旁,慕淮忽然將身側扌莫武器的一人踹下了馬,而後利落地奪了劍,一腳踩在他月匈前,長劍刺入,再拔起時,帶出一條觸目驚心的血跡。
此時已是日薄西山。
血落在乾燥的地麵上,混著渾濁的塵土,像是從中開出驚心動魄的花。
慕淮身影落在馬車前,居高臨下地俯視了眼那鮮血淋漓的屍體,還有車轅邊圍上來的人。
他動作極快,翻身上了車轅,白衣長劍立於馬上,端的是利落瀟灑,斜斜挑眉。
「辛苦幾位了,忍到現在才動手。」
「我今日心情不好,需得有人來祭這口長劍。」
晏嬌不清楚他從哪學的武藝,不過既然是書裡的角色,那有點不合邏輯的金手指也是尋常。她扌莫了扌莫下巴,想起很久以前在幽山書院,晏泌就懷疑他殺過人了。
又到朔州那樣的地方待了一年,對馬背上的作戰他應該很熟悉。
幾個護衛皆是彎刀,慕淮側身躲過旁側來的襲擊,手腕翻轉間,帶出一道漂亮的流光,劍尖以一個詭異的角度直刺來人咽喉,一聲悶哼,晏嬌聽到又一人倒下。
折了兩個。
兵刃相接,慕淮勾了勾唇,晏嬌從車門縫隙看去,隻能見他白色的身影如雲,起身抵擋劈來的刀鋒。
錚錚聲響,聽得人心間直跳。
他一個人和餘下五六人糾纏,晏嬌忍不住提起心來,慕淮又格擋了下,虎口被震了下,恰在此時,晏嬌瞳孔微縮,眼中寒氣逼人的刀光一閃。
一個身影飛速移到車門前,隻是他才剛拉開車門,「錚」的一聲,晏嬌揮鞭打在他手腕上,將那人手上刀甩落,來不及反應,又見機抬手往他月匈前刺去。
那人嘴角緩緩流下一絲血跡,「咚」的一聲,身形從車門前倒下,那把刀匕插在月匈膛,他倒下時還是目眥欲裂的表情,晏嬌不敢看。
她推開車門,拾起旁邊馬背上那張長弓。
慕淮與人兵刃相接,又有旁邊好幾個人輔助,他正抬手去擋身後人的襲擊,忽而聽見一聲箭矢入肉的聲響,那人應聲跌下。
箭矢極為精準地刺入那人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