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身體不適(1 / 2)
武安通投靠魏王也就罷了,居然還隨身帶著一份女子用的香膏原料,又因粗心大意,用了汴州的衡山墨給應照離寫了封家書。
在書裡應照離一直輔佐慕淮,直到死在邊關。
不是因戰事死的。
所以在冷冰冰的文字之外,這個赤忱的小少年,也是這麼被他僅存的親人一封書信騙了出來,懷著對親情的期待,無聲無息地死在親人手上?
心口堵得難受,她情緒復雜地看著應照離。
應照離也回望向她,少女目光裡的憐憫,好似給他尋了發泄的出口,這些天來壓在心口的鬱悶,全都破雲而出。
「阿姐,我沒事的……」還未說完,話音就不穩,少年無聲哽咽起來。
晏嬌忍不住握了握他的手,明明是冷得像劍的少年,這會兒如迷途無措的小獸,難以自抑地哭出了聲。
過了良久,他才從被子裡抬起頭,眼圈都腫了一遭,晏嬌剛要伸手去扌莫,就見他又縮進了被子裡。
「阿姐,太難看了,你別看。」
他把自己裹成個粽子,晏嬌忍不住撲哧笑出聲。
見他神情不悲慟了,這才放了三分的心,轉而拿起那個皮革製成的小袋子。
慕淮見她取過袋子,伸手去取裡麵的琉璃瓶,不由凝眉「嬌嬌,你還不知它對你有沒有毒性……」
晏嬌盈盈笑著,看了他一眼,「放心,我會小心。」
慕淮「嗯」了一聲。
這琉璃瓶口用了一小塊絹布封住,晏嬌拿得離應照離遠了些,拔開木塞,隻見裡頭是幾顆白色的小丸子,看著極有蠱惑性,像極了飴糖。
一股冷香沉冽,撲鼻而來。
晏嬌倒出一顆,放在案上的小碟子中,細細端詳。
在燭火之下,還能看見這小丸子表皮微微泛黃,內裡卻被汁液洇開,呈現出鐵鏽紅——像血一般的顏色。
「果然是做香膏的料子,還未製成,就先有冷香了。」
晏嬌扭頭看向慕淮,慕淮溫聲道「韓大夫所有的,都在這裡。」
韓大夫接話道「此花隻長在西南,即便是西南,也極其罕見。以它製成的香珍貴到被西南各郡作為皇室貢品,知道它毒性之人就更少了。我也是在朔州時救過一個從西南來的士兵,他家中世代製香,同我說了此事。」
晏嬌奇道「既然少有人知,那阿離既然受不了這花的毒性,說明這花並不少見。前後言辭相悖了。」
慕淮笑了笑「應照離說他之所以知道,是小時候跟著武安通出去打獵,野宿時不慎吃了這東西,才發現的」。
燭火之下,他笑容有些冰冷。
「宇文徹審問過武安通,那廝一口咬定西南與中原有貿易往來,這種東西也並不難尋見。」
他笑得陰沉,眸中蓄了一團暗火。
晏嬌明白他因何動怒。找到她的那一日,她親眼看著小閻王落了淚。
她拉了拉慕淮的衣袖「我沒事的,還好好站在你麵前呢,你看看我。」
慕淮神色收斂起來,無聲地笑了笑。
他反握住少女那隻手,入手細膩溫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