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祁王李長續(2 / 2)
來都來了,咬咬牙堅持一下。
萬一在回去的途中下雨了,那豈不是錯過了放火燒山,雨澆白炭的好機會了?
「都給我閉嘴,這點寒冷就讓你們退縮了?你們想想林彧這幾天賣白炭掙了多少錢?跟著本少爺乾,事成之後,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林耀喝斥了一聲,然後又繼續說道:「你們再想想,有錢了之後,那紅袖招的花魁,左擁右抱,你想怎麼玩就怎麼玩!對不對!」
林耀的話,一下子就激起了兩人的乾勁。
他們乾勁十足,還不忘給自己打氣。
「耀少爺說得對,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這點寒冷算什麼?等跟著耀少爺發了財,那才是瀟灑日子呢!」阿福咬牙握拳,信誓旦旦地說道。
阿祿也跟著點點頭,堅定地說道:「沒錯,不就是寒風刺骨麼?耀少爺都不怕,我等怕什麼?跟著耀少爺,以後才能夠過好日子!」
林耀見阿福和阿祿來了勁頭,不由露出了喜色。
「這才對嘛!我們先到馬車上避避寒風,昨夜本少爺夜觀天象,今日必然會有大雨,不會有錯的,隻要抓準時機,白炭必是我們囊中之物。」林耀拍著自己的月匈膛,言之鑿鑿。
其實,林耀心中也沒有譜。
不然的話,他也不會一大早跑到這荒郊野外來守一場雨。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卯時過去,辰時到來。
黑夜和黎明徹底完成了無縫的交接,霜降天氣,冷是鑽心刺骨的冷。
就算林耀幾個人躲在馬車上,卻也無濟於事。
馬車上的三人,嘴唇已經凍得發白。
身體更是不住地顫抖,看上去尤為可憐。
「耀少爺,我,我們什麼時候放火呀!」阿福顫抖的聲音,緩緩傳出。
「再,再等等!」林耀哆嗦著回答道。
邊上的阿祿則是看向了林耀,問道:「耀,耀少爺,我們,我們為什麼不燒火取暖?」
阿祿的這句話一落下,馬車內的氣氛瞬間就變得尷尬起來。
對呀!為什麼不燒火取暖呢?
林耀後知後覺,他感覺自己有點傻。
不,他應該自信點,把「感覺」兩個字去掉。
看著阿福和阿祿凝視著自己,林耀臉上的尷尬無處安放。
「咳咳!」
林耀乾咳了一聲,想要緩解氣氛。
「就你們廢話多,你以為本少爺沒有想到燒火取暖麼?我這不是怕現在燒火,青煙引來其他人,到時候增添不必要的麻煩,你們懂什麼呀?」林耀硬著頭皮解釋。
說著,林耀還不忘踹了阿福和阿祿一腳。
阿福和阿祿麵麵相覷,不敢再說半個字。
「呼呼!」
突然,馬車外一陣強風掠過,襲得馬車都不禁搖晃。
林耀見狀,立馬一喜。
他清楚的記得,那日在邙山腳下,瓢潑大雨降臨的時候,也是刮了一陣大風。
「快,快下馬車,要準備下雨了,你們兩個去那邊放火!」
林耀激動的不行,也不管外麵寒風刺骨,踉踉蹌蹌的跳下了馬車。
阿福和阿祿不敢怠慢,他們迅速的從馬車上搬下來了幾壇子烈酒,便準備在這山腳下縱火。
……
與此同時,距離麓山不遠處的南邊。
兩輛豪華的馬車正朝著都郡城的方向行進,馬車共五匹馬拖駕。
每一匹馬,都是寶駒。
自古以來,天子駕六,諸侯駕五。
卿駕四,大夫三,士人二,庶人一。
所以從馬車拖駕的馬匹數量,就能夠看出馬車內的人是什麼身份。
諸侯駕五,可見這馬車之中,乘的是親王侯爺。
馬車行進的速度不算快,求的是一個穩字!
車內。
一名陰人和中年男人相對而坐。
兩人身著朝服,陰人掛上繡著金邊,可見身份尊貴。
中年男人則是身著五爪蟒袍,威嚴外漏。
他們,正是奉旨前來遼東任命的巡監司掌司曹蓮英,以及祁王李長續。
不,現在應該叫他們,巡監司遼東分部掌司,以及巡監司遼東分部總督兼禦史大人。
對於曹蓮英來說,他是明降暗升。
在這遼東,遠離京都。
沒有了京都各官的壓製,他將手握重權,可以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當然了,至少曹蓮英是這麼認為的。
而祁王李長續也很清楚,聖上命他前往遼東執掌巡監司分部,實際上就是想要調虎離山,架空他在京都的勢力,消減他的黨羽。
當年先皇駕崩,東宮儲君未立。
八位皇子爭奪帝位。
李亥能夠坐在現在的位置上,那是踩著兄弟的屍骨坐上去的。
八位皇子,死了四位。
剩下的淮王體弱多病,不再過問朝堂之事,隻在京都養病,荒度餘生。
靖王則是被天子完全架空,空有一個王爺的名字,卻這輩子都無法踏出京都這個鳥籠。
最後一個,便是祁王李長續。
此行遼東,他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的下場。
但李長續並不會就此坐以待斃。
「祁王,過了前麵的麓山,再有二十裡地,便是遼東都郡城了。」
祁王對麵,宦官曹蓮英掐著蘭花指,陰裡陰氣的打開了話匣子。
李長續聞言,朝著窗外看了一眼,並未說話。
曹蓮英見狀,便換了個話題:「聽聞這遼東世子頑劣不堪,荒淫無度,敗家紈絝,前些天還放火燒山,無視俞朝律法,此行遼東,可要好好見見此子。」
話落,李長續竟是開口了:「林洪濤之子和他年輕時候一樣,跋扈狂悖,若是讓本王見了,必要幫他好好教育教育這個劣子!」
「籲……」
就在李長續剛剛說完這句話,馬車行進到了麓山腳下。
駕車的馬夫看著不遠處一片火光乍現,不由將馬車給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