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作述悲賦(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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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歷著急地朝縫隙平視地望了望,車外依舊是花草樹木,空無一人,便放下手,在車裡閉上了雙目。

隊伍漸漸又消失在了同心的視線了,她多麼希望弘歷可以有一刻將頭探出車外,這樣便可以再看他一眼,可是這唯一的心願,上天都不願成全她。

隊伍離開許久之後,同心仍然不肯離去,一直默默地待到了黃昏。

天際的太陽緩緩降落,紅的分外刺眼,同心的心境卻因此變得平和。

「夕陽無限好,隻是近黃昏!」

她慢慢起身,走向了山崖邊,隻想和這夕陽的距離更近一些。

身後響起了幾個人的叫喊聲,可是這一切似乎她都沒聽見,依然邁著緩慢的步子,向前走去。

直到一個人忽然撲上來,從身後環抱住自己,她的身子也跟著退了好幾步,轉頭望去,那張熟悉俊逸的麵孔再次出現,焦急地聲音這才進入耳畔,「心兒!為什麼要放棄自己?」

同心緊緊被他摟著,動彈不得,隻好無奈微笑道,「怎會?」

安秉生有些迷茫,若非自己發現及時,恐怕她已經墜崖了。此時,魏筠謹、楚碧、祥晉一同趕來,臉上都掛著擔憂的神色。

安秉生這才鬆手,同心直了直身子,眸底閃過一絲欣喜,隨即道,「安大哥,不曾想臨死之前還可以再見到你們。」

「是我不好,回來晚了,我一定會救你的,千萬不要再做傻事了!」安秉生緊張的神色稍緩道。

魏筠謹亦是揪心不已,上前悶聲質問道,「你答應過我不到最後決不放棄的,你為何……?」

他的話音未落,同心淡然解釋,「我隻是想看看落日,沒有要尋死。人死了,並非是對痛苦的解脫,反而對世間的一切都一無所知了,隻有活著,才能真真切切的知曉在乎之人的消息。因此,我又為何要擇死棄活呢?曾經經歷身邊之人的離去,我以為隻要忘記所有的過去便能解脫了,可事實證明是錯的。如今我的生命所剩無幾,我卻要好好的活著,隻有活著的時候才能回味那些美好的記憶。」

聽了這番話,安秉生舒心不少,「心兒,你真的變了!」

「經歷了這麼多,是我看透了生死,便沒什麼是緊要的了!」同心的眼皮緩緩滑下,她已是燈枯油盡,穩穩地倒在了安秉生的懷裡。安秉生抱著懷中氣息微弱的女子,心仿佛跌落在穀底,這一次恐怕他也束手無策。

回到茅屋,魏筠謹在床前左右踱步,深知此毒已是無藥可解,但隨著安秉生的再次出現,飄落在半空的心猶如被一片雲彩托住一般,生命頓時有了希冀。

安秉生正滿臉愁雲地為躺在床上已是奄奄一息的同心號著脈,在心裡已是譴責了自己無數次。在同心最難過,最無助的時候,自己竟沒有在她的身旁保護她,守候她。

「安少俠!可還有救?」等待許久後,魏筠謹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始詢問。

「毒已侵入心脈,恐怕…」安秉生無奈搖頭道,雖說他懂此毒的製法,卻依然沒能找出解毒之法,現在也是回天乏術了。

烏雲密布的天空,開始有了電閃雷鳴的叫囂,每個人的心低的不能再低,死有何懼?隻是活著的人該如何承受?

……

弘歷出巡的日子已過去半月,一路的山山水水,秀麗風景,讓沉悶的他開始和太後吐露心聲。

「皇上!事已至此,咱們就成全她吧!」太後耐心勸誡,眼見自己的孩子日漸消瘦,雖於心不忍,卻也不能再讓他就此消沉。

「哀家的一生,榮華富貴有目共睹,可是隻有你知道皇額娘的一生究竟是幸福還是可悲的。後宮不僅束縛女人的自由,還禁錮了女人的初心,你給她無限的寵愛,可這份愛卻是奪命利器,人人覬覦,反而害她最深。」

靜默了許久,弘歷淡然道,「兒子明白了,今後不會再這麼自私了,清政愛民,隻希望她所至的每一個地方,都是國泰安康。」

如今唯一能做的便是一個好皇帝,或許這樣同心終有一日會回到自己的身邊。

回宮後,弘歷便宣旨,七阿哥身患重病,送往民間就醫,皇後愛子心切,一路陪伴。

沒有同心的日子,弘歷日夜難眠,這樣渾渾噩噩的日子又過去了兩年。

乾隆十三年,弘歷心有不甘,再次出宮東巡,對外宣稱皇後和太後隨行。

一連數日,終是尋的無果。甚至連弘晝、夏青還有他們帶走的永琮如今也不知去向。

巡遊至德州,行舟上,弘歷仰望寂寥的夜空,三日三夜不眠不休。

或許他的心兒是真的不願回來了,如今她的身邊是否有永琮作伴?如今她是否也對著天上的明月在思念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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