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卷(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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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局勢丕變

適才李鴻、謝棲、西牙戰鬥正當激烈沒時間分神注意其他訊息沒想到王崇獻竟適時趕來幫了李鴻、西牙一個大忙。

李鴻自見到王崇獻心中就跳個不停。當初他被王崇獻所擒之後就一直以王崇獻為努力的目標希望有天能打敗對方沒料到今日竟被王崇獻幫了這一下那以後怎麼找他麻煩?

而且還有一件讓李鴻更緊張的事情。王崇獻閉關一年是不是找出了治療功力散失的方法?若真是他願不願意?若他不那該怎麼辦?

李鴻心中疾轉著念頭身子也跟著飄遠了些。

此時西牙與謝棲正猛烈搏鬥西牙雖然找出了對付謝棲的法門卻也不能穩操勝算如今謝棲一改打法不再任西牙的無形巨刃揮砍閃避之餘同時揮拳而攻。相對地西牙既然將強大的能量匯聚成氣刃護身之力也顯得不足亦不能讓謝棲轟上身所以那無形巨刃的攻擊方向往往是謝棲襲來的手臂兩人這麼一轉換攻守模式動作立即迅起來彼此對撼的氣勁爆破總算是少了些。

不過隨著戰鬥時間拉長西牙不隻手中氣刃威力未變體外又隱隱泛出黃光顯見他趁著這段時間再度聚合了一股新的護體能量當護體能量足以應付謝棲的攻擊之際他不隻立於不敗之地還能借著手中的無形巨刃攻擊那時謝棲可就有糟糕。

旁人看得出來身在局中的謝棲如何不知?何況自己與王崇獻還沒出手……李鴻暗暗估計自己沒出手也就罷了王崇獻剛剛那一下卻不知道是如何施用的竟能阻擋住謝棲這龐大的身軀……他若與西牙合力謝棲恐怕有些兒不妙。

似乎是察覺到狀況不對謝棲趁著西牙一個揮刃逼退自己的同時倏然變形急飛往高空沖去。

也許禦使來的能量確實有其限製西牙似乎無法帶著那麼強大的能量急追所以若讓謝棲高飛出一段距離西牙就得重新開始聚能戰況也就重新打平這也是謝棲功力本應不如西牙西牙卻一直奈何不了他的最大原因。

此時謝棲又施故技李鴻見狀回過神來正想試著以心劍出手攔截突然感覺到不遠處王崇獻渾身氣勁急射一股股凝結的氣勁直沖謝棲身前隻在短短的一瞬間不知道散出了多少道心念。由於這些心念是以心劍的度飛行隻不過一眨眼間已擋在謝棲之前跟著陡然組成一道強大的能量閃現出熾烈的光芒。

那股強大能量撞向謝棲後又是一變整片強大的能量倏然爆散開來而匯聚為一的心劍也順應這股沖力向另一個方向騰開遠遠劃出一道光弧回到王崇獻身上。

而這股強大的力道一爆正與謝棲的去向沖突兩方一撞又是一次強烈的氣流爆散激盪巨響聲往外轟傳之時周圍的空氣被力量迅擠壓跟著緩緩傳出隱隱雷鳴而謝棲的度卻不禁緩了下來。

謝棲這麼一緩尾隨的西牙正好追上他巨刃一揮當即切入謝棲身軀但謝棲這次已然有備倏忽間整個身軀變形漲大讓西牙就算能切開也無法順勢一截兩段這樣他自然能再度化合。不過相對地失去人形的謝棲雖仍彈出肉柱不斷從各種角度攻擊西牙但威力已經大減西牙幾乎無須顧忌一刀刀橫切直斬隻嘆就是切不斷體積擴大數倍的謝棲。

兩人這般拚鬥又是另一番景象李鴻感覺自己似乎插不上手又退了一段距離;他心中一麵暗暗駭異王崇獻剛剛的招式乍看之下似乎是利用心念回收激引氣流爆散但卻隱隱有不同之處一來王崇獻的心劍並未全然消失二來那些氣流激盪似乎有其方向與組織否則他殘存的那股中型心劍怎能承受這般沖擊?

這還是李鴻同樣修練心劍才能體會出其中差異西牙與謝棲應該弄不分明;但對他兩人來總之王崇獻已能順利阻攔謝棲這對不能高禦使能量的西牙來是大好消息對謝棲來卻有如喪鍾如今謝棲的攻擊越來越無力隻能不斷借著漲大身軀以避免被西牙分割而西牙卻不停地將護身氣勁轉移到無形巨刃上眼看著隻要時間足夠巨刃體積夠大謝棲終究難逃被碎裂的命運。

既然如此李鴻也不想多手他又飛遠了些遠遠望著戰團正覺無趣的時候突然感覺到王崇獻再度凝集了勁力十道強大的心劍脫體飛射從西牙身後分向直穿謝棲。

雖不知這些心劍能不能對謝棲造成傷害但畢竟是雪上加霜謝棲渾身黑氣倏然大漲準備應付王崇獻這一擊而心知謝棲已無能反擊的西牙更是將所有能量都集中到了巨刃之上。若他能在王崇獻出手之前將謝棲切割開來以王崇獻心劍之能當能迅絞散謝棲的碎散軀體才能一勞永逸。

心劍之雖然極快但謝棲與西牙都是越尖高手的人物轉眼間都做出了最適當的變化隻待心劍抵達——怎知心劍經過西牙身側時陡然一轉方向十柄心劍在空中劃出十道交錯的漂亮曲線同時沖向西牙。

西牙一驚急忙匯聚功力護體但就在這個時候謝棲的巨軀陡然高凝結成巨柱硬生生往前方突沖過來此時西牙若抵禦心劍將擋不住謝棲巨大的沖擊力若聚力抵擋謝棲豈不是得被心劍分屍?

這一瞬間西牙心中晃過了無數的念頭他手中的能量巨刃倏然散**軀外側十公尺外陡然炸出大片的黃芒隻見那十道心劍與謝棲的巨柱同時一緩居然被西牙這麼硬生生阻住但也隻阻住了這麼短短的一瞬畢竟兩方都是全力出手西牙功夫雖高在猝不及防之下陡然轉換能量也無法完全抵禦。

不過西牙爭的就是短短的一剎那無論是王崇獻的心劍或是謝棲的巨柱若失去了度威力都將大減而且護體能量被摧毀的那一剎那強大的氣勁將往四麵爆散雖仍難免傷了自己但更能阻滯兩人的推進隻要趁著那片亂流鼓盪盡快禦使能量集合應有希望自保無礙。

怎知謝棲的巨柱雖是阻住了王崇獻那十柄受阻的心劍卻是從中再度爆出扁型心劍不隻其不變更順著往內炸的亂流直穿過西牙軀體一眨眼間西牙身上多了十個寬達十餘公分的穿透傷口鮮血立即往外狂噴。

這是怎麼回事?李鴻在旁真是目瞪口呆王崇獻怎麼突然殺向西牙?雖然李鴻對西牙一直也沒什麼好感但眼前當然以對付謝棲為主王崇獻宰了西牙又怎能對付得了謝棲?

但眼前的變化實在太快李鴻才剛知道生了什麼事西牙已經嚴重受創仔細一看此時謝棲已然退開王崇獻的心劍卻持續切割著西牙的身軀而西牙的身體也十分古怪居然匯聚著能量不斷高愈合乍看下與謝棲頗有相似之處。

從切口看來他的身軀畢竟仍是**不過他已能高禦使能量治愈軀體一時之間竟然是殺不了他而王崇獻見狀更是不敢停手心劍不斷在西牙身體前後穿梭飛舞隻見大片大片的鮮血不斷灑下就是沒法讓西牙畢命。

李鴻怎能看著這樣的事情生他怪叫一聲往前直沖心劍當即沖向王崇獻但這時謝棲卻已經擋在前頭氣勁急爆下將李鴻的心劍激開一麵嘿嘿笑:「別著急。」

怎能不急?李鴻心劍騰空連攻了十餘次但謝棲身體極大將王崇獻四麵護住李鴻的心劍無論如何穿刺就是無法越雷池一步他正要轉換方式之際突然聽到王崇獻緩緩地:「李兄弟天下大亂便因西牙而起此人不能不除。」

「正是。」謝棲哈哈一笑:「好不容易才成功怎麼能讓你搗亂你乖乖地離遠些老子不吃你。」

吃不吃是另一回事但卻也怎麼樣都沖不過去。李鴻正不知該如何是好卻聽王崇獻接著:「西牙你何需忍此淩遲之苦?早早散功去吧。」

「你……」西牙居然還能話隻聽他緩緩地:「為何……這麼做?」

「你功夫高強滿懷野心更擅長玩弄人心自你出世我就知道天下必當大亂。」王崇獻緩緩:「果然你一方麵促使宇內統合為一一方麵在各地安排心腹更主張天下人停止習武妄想日後天下獨尊幾次的東岸戰亂、如今的圍剿合成*人不都是你撥弄出來的嗎?」

「當初外空中……」西牙話似乎有吃力但雖緩慢卻仍然清楚。他接著:「偷襲老夫導致射線襲往地球使康勾森林中人獸俱亡就是你乾的?」

「都到了如此地步還想栽贓?」王崇獻微微皺眉:「當時確實是我暗襲於你但以你之能豈會控製不得輻射泄溢的方位?此事在下不敢居功。」

李鴻越聽越是不對勁忍不住:「但你這樣做那這個怪物……」

王崇獻還沒話謝棲已經怒吼一聲:「子嘴巴放乾淨些以為老夫真不敢吃了你?」

「李兄弟別把謝兄的話當真。」王崇獻微微一笑:「謝兄在合成*人幫助下如今已不需再吸納任何人了這一切都隻是為了造成今日情勢否則我們無法除去西牙。」

「你……胡……」西牙:「合成*人……」

「當然是為了欺騙你。」王崇獻嘆了一口氣:「今日之戰想必你也安排了實況轉播當著天下人的麵謝兄你一句話吧。」

「有什麼好的?」謝棲哈哈一笑:「等西牙死了讓這些攝影機跟著我十天半個月看看老夫有沒有吃人不就得了?」

看樣子謝棲真的不用吃人了?但這兩方也都不是好東西李鴻直覺上不想參與此事隻不過西牙英雄一世這般中計而亡未免可憐李鴻正想替他情突然心念一轉驚呼:「那東岸的大軍……」

「合成*人已先一步撤退他們並不打算與自然人為敵。」王崇獻:「瓦德軍長此時也該得到消息撤軍了。」

這麼來這一年的時間王崇獻並非閉關隻是隱身策畫今日之事那當然也沒想出怎麼解決功力散失的問題了;李鴻隻覺得自己這一趟來得莫名其妙哼了一聲沒再話。

「你今日以此法獲勝隻會讓天下人寒心……」西牙緩緩:「若你所言是實為何不光明正大地出老夫又怎會追殺謝兄?」

「西牙啊西牙。」王崇獻嘆了一口氣:「莫要倒因為果今日之謀是為了對付你若是個清楚怎能有效?而若非你欲獨攬其功將能傷及謝兄的茲克多、周寬先生都遠遠趕開又焉有今日之難?我們又怎會如此計畫?」

「很好……」西牙慘笑:「沒想到老夫今日敗於人之手。莫要以為日後你們便可以為所欲為。」

「你放心地去吧。」王崇獻:「路南遺族王某人會妥善照顧。」

兩人對話過程中西牙仍一直在凝勁愈合王崇獻也不斷破壞他的身軀隻看西牙全身血肉模糊衣衫碎散早不復原先瀟灑模樣而王崇獻也一直沒攻擊西牙的頭部要害似乎西牙仍能運集能力防範但其他部位終究無能為力兩方也就這麼僵持下來。

但西牙既仍為肉身這般被不斷切割正如王崇獻所言可稱為淩遲之苦豈是一般人所能忍受?而且雖然僵持不下但謝棲卻還涼在一旁若他一拳轟了下去隻能勉強自保的西牙怎麼還能堅持?

「今日兩位雖已大獲全勝。」西牙一麵承受箸苦痛一麵咬牙冷笑:「但兩位卻有一事不明。」

王崇獻微微皺眉沒話謝棲已怒目:「你這家夥還想施什麼詭計?」

西牙緩緩:「當能體悟天地後**並不代表全部你們想就此高枕無憂恐怕沒這麼簡單。」

王崇獻與謝棲兩人麵色一變還沒反應過來時卻見周圍天際陡然刮起一陣強大的能量勁流向著中央疾卷但正中央的西牙卻似乎散去了治療的能量隻在這一瞬間他的身軀被快飛竄的心劍切割得七零八落。

既然停止修復軀體自然該碎散掉落但由於那股強大的力量往內直湧竟是迫得身軀仍然密合而王崇獻的心劍在這樣龐大的勁流群中也不易操控;眼看不對勁謝棲不等王崇獻呼喚猛地一拳轟破勁流向著西牙沖去。

卻見西牙雙目神光一現陡然間空中爆出了一大團血霧那股強烈的勁流也突然中斷但帶起的旋動狂風依然在眾人身旁呼嘯狂卷剎那間血霧被吹散一空西牙居然就此不見蹤影。

這又是怎麼回事?遠遠看著這兒的李鴻完全搞不清楚生了什麼事情隻見王崇獻心劍後撤謝棲一拳打空西牙已消失無蹤。

三人目光四麵轉動突然同時往上一望王崇獻先叱喝一聲:「元嬰!」同時一道道流光般的心劍往空中直飛。

李鴻也感受到空中有股強大的能量源正在遠離而且度快得難以估計竟似乎在同一瞬間出現在許多位置;隻這麼一楞那股能量已經飛出了數公裡似乎與心劍之差相仿佛。

王崇獻心劍撲了個空他倏忽間回納心劍身形陡然一模糊也跟著展開高身法向那股心念追去此時卻聽到西牙的聲音不知從何處傳來:「老夫必報此仇。」

謝棲身軀龐大無法高追蹤剛飛出數百公尺已察覺那股疑似西牙的能量已遠出數十公裡他廢然而止咬咬牙怒沖沖地喊:「西牙老賊你有種就別跑。」

李鴻追是追不著但他同時引出一柄心劍順著王崇獻的去向直飛想看看後續有什麼樣的結果隻感覺兩股能量一追一逃越來越遠最後王崇獻終於緩下身子往回飛返看來是放棄了。

李鴻心劍跟著退回不久之後王崇獻再度出現在謝棲與李鴻身前。謝棲先:「還是給他溜了?」

王崇獻皺眉頭這才:「但他身形既然不存如今隻留殘念與舊有功力沒什麼好怕的。」

謝棲頭:「但若不斷搗亂卻挺討厭的。」

「看他能存留多少靈識吧。」王崇獻:「我不相信他已經練到無須肉身的地步否則也不會落到這個下場。」

謝棲目光遠望沉吟半晌才:「至少不隻一念否則多不斷與我們糾纏也不會懂得放狠話和逃命了。」

「他的修為確實少人能及……」王崇獻接了這句回頭望向李鴻又謙和地一笑:「李兄弟這次的計畫替你增添了不少困擾王某在此致歉如有任何疑問請放心提出王某會坦誠相告。」

李鴻確實有些一頭霧水了但他關注的反而不是這整個爭權的計謀而是王崇獻與謝棲後來的對話內容。他楞了楞才:「什麼是存留靈識?他的身體已經沒了嗎?」

王崇獻卻也沒料到李鴻開口便問此事他一笑:「你不也是修練心劍嗎?雖然我們能分心無數但卻是以感應之念分之其他的心神靈覺仍存於本身這件事你應該已經清楚。」

李鴻的修練過程雖然無人指但修練既久功力又高也慢慢察覺此事散出於外的心劍無法思索隻能傳回感應與直覺反應實際的判斷仍是由本體心念控製這兩者心念仍有不同之處但怎麼個不同法李鴻卻一直沒弄清楚。

此時聽王崇獻這麼李鴻一怔:「這麼來他凝結的心念包含了所有心神?」

「該他現在已經沒有本體了。」王崇獻目光一轉:「這種修練元嬰之法乃路南一族的傳承該由謝兄明。」

謝棲聞言冷哼一聲:「也沒什麼好的路南一族的元嬰修練之法目的在於能抽離完整心念離開肉身的牽絆達到不滅之境。但來容易豈有這麼簡單?今日這一戰他能存下悟道前的七成功力就了不起了。」謝棲到此處目光向李鴻轉了轉哼了一聲:「老夫先走一步。」跟著往南方大海投去也不知道到哪兒去了。

王崇獻見謝棲離開回頭一笑:「謝兄剛剛的已經很清楚了元嬰一般並非用來攻擊之用主要的目的是修練至完整抽離心神廢棄**但想練出元嬰自由行動話容易想斷去所有心念牽係卻不是這麼簡單的事情。」

李鴻似懂非懂隻能:「所以西牙應該還沒練到這個地步?」

「若他已然修練臻此根本無須再運用肉身。」王崇獻:「神識若能練到獨立存在肉身隻是負累而且隻要花一段時間也能隨意凝化出肉身變化無窮……我們的心劍之術雖然為求攻擊非循常道但追求的也是同樣的目標當你心念逐漸化分可分出的神識也會漸漸增加但想練到神識脫體一樣十分困難。」

似乎聖主也過類似的話?李鴻兩方比對之下心中頗有感悟了頭沒再開口思索著這些有些玄妙的道理。

王崇獻卻沒讓李鴻多想他一轉話題接著又:「西牙雖然暗藏陰謀但表麵上推動的事務倒也不算全錯了此時他無法施展詭計東岸西岸統合當不用顧忌王某回皇都向無皇、皇儲稟知前因後果之後將會東訪馮特長希望李兄弟能先行通知。」

原來還是要統合?李鴻弄不清楚這些人心中想些什麼反正馮孟升也想統一才能進行禁武的動作這倒不是壞事……想到此處李鴻陡然想起剛剛王崇獻的言語他性子本直想到便開口:「王席剛剛天下人不該停止學習武技?」

王崇獻微微一笑:「沒錯王某確實不這麼認為。武技修練不隻是爭勝搏鬥而已更能對人類潛能無限開便如王某剛剛提到的境界就算我們無法練成難道有權利遏阻後代子孫體會嗎?」

這話也有道理但與六號的目的又不同該怎麼辦?先問問周寬好了。李鴻隻好:「我知道了。」

王崇獻接著:「統一之後各軍團各守一方的局麵將會廢棄當以無祖遺命的領導團代議製度治國禁不禁武都隻是一個想法可供全世界人民討論決定此時倒不用太費心思。」

聽來不錯。李鴻頭:「我會轉告孟升的。」

「還有一需先行轉知東岸。」王崇獻臉上仍帶著微笑但語氣卻頗為堅定:「無皇傳承為實際上的正統廢去新皇之製當屬必然至於日後的議會與無皇間的製度結構大可慢慢商量。」

李鴻也不知新皇、無皇之間的糾葛隻能:「我替你轉達就是。」

「多謝李兄弟。」王崇獻:「既然如此王某先返皇都就此告別。」

兩人道別之後李鴻這才頭昏腦脹地飛返東岸。剛剛王崇獻托自己的一大堆話可得早找到馮孟升免得忘了。

但李鴻抵達東岸才知道兩人的對話早已傳遍天下從西牙與謝棲搏鬥開始整個戰鬥過程都以實況轉播傳到了每個人家中最後兩人的對話當然更是一字不漏哪還需要自己轉達馮孟升?王崇獻根本是借機把自己的想法與條件先一步在媒體前公開。

既然如此李鴻也不再操心此事他一方麵急著與滿鳳芝相會一方麵想好好思索一下剛剛的體會當下不管馮孟升如何煩惱交代完畢之後就先一步不知蹤影去了。

馮孟升可沒這麼輕鬆;西牙肉身粉碎不知所蹤固然短期內不用煩惱大雲湖勢力但王崇獻此時再度出現短短數語間令天下局勢又起了大變化更有許多足以讓人深思之處。

如今除王軍團外西岸五大軍團隻剩瓦德一支尚存實力否則他怎敢出「廢棄軍團」的話來?顯見今日事態早在他計畫之中甚至任羅方等人死滅恐怕也非無心。

另外若合成*人真已治好謝棲又為什麼不先告訴自己?難道他們選擇的合作對象已經從自己轉為王崇獻?那日後就算不比武力在政治上想與王崇獻爭個高低恐怕也十分困難。

至於廢除武技的提案如果當成政治訴求倒是還有商榷討論的機會最麻煩的是王崇獻最後提出的「廢除新皇」一事這足以引起軒然大波新皇、新後怎會同意?看來日後的路恐怕是十分難走了。

馮孟升思索良久隻能硬著頭皮去找新後且先探探她聽到此事之後的當場反應自己再看該如何應變。

※※※

無元五三三年四月十六日

新後得知訊息之後勃然大怒自然不在話下馮孟升當即不敢多言急急告退。如今新後退隱議事會雖以新皇為尊但她仍具有強大的影響力她既然不同意這方麵絕沒有妥協的空間。

馮孟升思索數日卻更堅定了廢除武技的方向若非新後功夫如此高強怎會有這許多顧忌?一個政體的大方向絕不能由一、兩位功夫高強的人決定否則與機械文明早期時代部分國家的軍人獨裁治國有何不同?

王崇獻對這個議題的態度明顯與自己不同相信這也會是統合後次政治角力上的要不過此時還是先統合為上畢竟分裂情況下兩方戰備自屬必然也不可能推動廢武……隻不過新後既然不答應廢除新皇製度又怎麼統起?

馮孟升還沒想出什麼好辦法王崇獻卻已經領著瓦德軍長以及各級官員隨從數十人從西岸浩浩盪盪地出。這群人竟不是依靠自身能力飛來而是乘坐著合成*人所造的飛行器東飛顯見合成*人果然已經與西岸聯合。

馮孟升本已知道西岸今日出的訊息卻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與合成*人搭好關係看來自己擔心的果然沒錯合成*人早已不知什麼時候與王崇獻有了默契不定當初所謂的武裝合成*人叛離之事根本就是欺騙自己的謊言。

馮孟升氣歸氣但此時少了合成*人的奧援日後隻會更吃力他左思右想終於還是忍著氣想辦法要與蘿倫取得聯係。

馮孟升此時正在歐連市市政中心的辦公室中出與蘿倫聯係的訊號隔了片刻蘿倫的身影再度出現在眼前。

蘿倫依然艷美過人也不知是不是習慣使然隻見她眉目中款款含情地望著馮孟升:「你終於想到找我了?」

馮孟升望著蘿倫那股氣也消了他長嘆一聲:「你們到底瞞了我多少事情?」

蘿倫似乎頗有幾分委屈停了停才:「有些事情真的是不得已的我們如果沒留下這條後路今日豈非已被西岸大軍剿滅?」

這句話馮孟升倒是無法反駁他無奈地:「我明白了。既然如此……」

「不過……」蘿倫截出:「我們私底下還是支持你的你不可忘記此事。」

現在還想騙我?馮孟升一怔沒接話停了片刻終於:「我知道了。」

蘿倫卻是看出馮孟升不信接著:「孟升你一定要相信我……畢竟我們還是贊同你的主張隻是在統一之前不能單憑政治方法解決事情我們也不能明顯地支持你。」

馮孟升這才想起關於廢武與否的主張無論如何合成*人一定站在自己這邊蘿倫這番話倒也不是全然無稽他心意稍動這才接著:「有關叛變的武裝合成*人之事……」

「他們正是與王席取得諒解。」蘿倫頓了頓才:「直到現情勢演變對我們不利這才與我們聯係造成了今日的狀態有些計畫我們也一樣被蒙在鼓裡。」

馮孟升今日思路已較過去快捷許多聽了忍不住:「他們若非與你們取得協議王崇獻又怎能借著謝棲除去西牙?還有一件事當初賀如半島三城被爆彈所毀這果然也是王崇獻的主意?」

蘿倫凝視著馮孟升:「孟升你是要做大人物的人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重要的是現在。」

馮孟升直想破口大罵粗話但他旋即冷靜下來咬咬牙:「現在應該如何安排?王崇獻擺明了要廢除新皇體係新後這邊根本不可能同意。」

「這就要靠你的智慧來處理了。」蘿倫苦笑:「既然打算進入議會政治王席就得先獲得西岸人民支持所以這一步是非走不可而且就算真談不攏隻要有謝棲幫助借著武力統一也並非不可能……畢竟他已同意議會製度換個角度聖殿也不大方便插手。」

這一倒是馮孟升一直沒想到的問題當初新皇勢力退守南極洲聖殿能插手調停的主因就在於南極洲保留了無祖創下的製度如今時勢改變聖殿確實不該插手;而謝棲如今幾乎是天下無敵若王崇獻央其相助如何抵擋?而換個角度想若不是李鴻恰好功力大進躍登尖高手之林王崇獻可還會有顧忌?

蘿倫見馮孟升陷入思索她緩緩:「暫時我們不能明著助你直到兩方順利統合進行政壇的改組與重整時我們將會大力推動你的廢武理念所以你千萬不能放棄這個政見這是未來你的最大利基。」

換種法就是除了這個政見之外合成*人也沒什麼支持自己的理由了馮孟升苦笑:「但要到那個階段還得先解決統一的問題吧?」

「嗯。」蘿倫頭:「我們一時也沒什麼好建議希望你有辦法解決這個問題……」

馮孟升總算明白了來龍去脈但此時心情隻是更加低落他與蘿倫道別之後坐在舒適的大椅中低頭思索怎麼樣才能回避掉廢除新皇的問題?王崇獻不久之後便將抵達待他當麵提出這個問題自己又該怎麼應付?而隱居的新後會不會怒火上湧殺出來與王崇獻拚個高下?

真打起來可就慘了就算非打不可也不能由這方主動若以哀兵的姿態聖殿不定還能上兩句話……

想到這兒馮孟升悚然而驚總之得先穩住新後才是。他連忙按下收機數秒後馮孟升眼一刖出現了喬夢娟的半身像她望著馮孟升甜甜一笑:「沒在忙嗎?」

「夢娟。」馮孟升:「你在哪兒?」

「家裡啊。」喬夢娟輕笑:「我又買了兩件新衣服你回來時試試合不合意。」

南極衛統中喬夢娟功力最低內息也損敗的最快。如今她外貌雖然仍能維持少女般的模樣但如今功力已經大不如前漸漸地她也越來越少出門多在家中料理家務宛如的家庭主婦讓馮孟升回家時十分舒坦偶爾上街購物也多選馮孟升所需的衣物。因此馮孟升聽到這番回答並不意外隻頭接著:「你知道王崇獻要來做政治性的訪問嗎?」

喬夢娟一怔:「是今天嗎?我倒忘了。」

「他既然來拜訪一些會商討論或是言必然被媒體追蹤報導恐怕會些讓新後聽了不快的事情。」馮孟升:「你能不能去陪陪新後?別讓她注意此事就算知道了也別讓她老人家火氣冒了上來。」

「哦?」喬夢娟頭:「我知道了……鳳芝姐和李鴻不知躲哪兒去了我和瑪莉安一起去陪陪新後吧。」

「這樣最好。」馮孟升頓了頓接著:「你身體還好吧?」

喬夢娟甜甜一笑:「放心。」

馮孟升頭結束了對話總算稍微鬆了一口氣。接著就得應付王崇獻的來訪了也奇怪他該也是百多歲的人物這一年既不是閉關修練也該沒找到解決功力敗損的辦法多隻剩數年壽命怎麼還會這麼熱心政務?看來還有自己沒想透的事情。

馮孟升思索片刻心中大約拿定了主意想想自己也花了頗久時間處理事務他心念一動按下收機:「有沒什麼事情?」

負責協助馮孟升轉接與處理一般事務的記事是個青年他的半身像出現在桌麵對馮孟升先施了一禮之後才:「長耳母城、莽古城、阿特塔城南三城主管不久前回報移民安置上有些吃緊之前都安排轉遷遜爾城但如今那兒人民數量也已大幅增加是不是要依計畫開放台伊城?」

「不現在情勢有變。」馮孟升搖搖頭:「西岸既然決定廢除軍團統治北方可能會有另一波人潮湧入北三城還是準備容納鳳家軍地境的人民你通知南三城主管可以遴選條件較優者遷移到歐連市與買弭城。」

「是。」記事記下此事跟著:「另外中心主任稟報接待王席一行人的相關安排已經準備妥當。」

「很好。」馮孟升:「還有沒有別的事情。」

記事查了查資料:「還有一位班姐自稱是周寬先生的好友從南島訊過來。」

班繡蓉?馮孟升一怔:「她找我何事?」

「聽是想問周寬先生的行蹤。」記事:「我們告訴他長也不知她便沒什麼了。」

「喔……馮孟升對班繡蓉也不是挺關心既然沒什麼重要事也不用多花時間去處理了他頭:「我明白了若她以後找我也可以直接接進來。」

「是。」記事微微一驚連忙記下此事原來此女也是長的朋友之一倒是不可得罪。

「王席的飛行器什麼時候會到?」馮孟升又問。

「估計一個時以後會抵達。」記事回答。

也差不多該去迎接了。馮孟升關上了收機起身深吸了一口氣。今日的會麵等於在新大6數百萬人民麵前進行一場統合前哨戰能不能打得漂亮就看自己今日的表現了。

第二章散功之征

迎接王崇獻兩方一開始都十分客氣官樣文章作上一作除彼此寒暄之外並沒涉入什麼爭議所以馮孟升倒不用擔心新後突然抓狂沖來開打。晚宴之後表麵上雖是各自休息其實馮孟升安排私下與王崇獻見上一麵。對於西岸的立場得在媒體之外好好試探一下底限。

會麵之後馮孟升十分喪氣王崇獻一切好對於廢除新皇製度一事卻十分堅持反而對廢武的條款比較鬆動認為可日後交由人民公議;交給人民公議大有折沖空間現在可以不用過度操心而且這也是日後合成*人轉而支持自己的保證馮孟升其實也不這麼希望王崇獻鬆口。

等一切事情處理完畢馮孟升返家時間已近午夜。他踏入家門一麵與含笑相迎的喬夢娟對話一麵換上一身寬鬆的居家服這才走回起居間:「新後都好吧?」

「沒什麼問題。」喬夢娟:「王崇獻似乎沒什麼會引新後不開心的事?」

「嗯。」馮孟升頭:「畢竟來者是客他也不好太過霸道。」

「不過新後還是不大開心。」喬夢娟端來一杯冷飲微笑:「跟我們叨念起新皇呢還新皇老糊塗了。」

「喔?」馮孟升意外地:「怎麼了?」

「其實也不能怪新皇。」喬夢娟:「該怪瑪莉安。」

馮孟升越聽越是不懂怪新皇還有道理怎麼會扯到瑪莉安?他訝然:「瑪莉安不是陪你一起去嗎?」

「就是啊。」喬夢娟噗嗤一笑:「新後就是因為看到她才罵起新皇的。」

馮孟升怔了怔:「新皇做了什麼不對的安排嗎?」

「就是都沒安排……」喬夢娟輕笑:「可是瑪莉安警告我不準告訴你。」

怎麼會扯到自己?馮孟升呆了半晌才見喬夢娟甜甜一笑:「所以你可不能讓瑪莉安知道我跟你。」

馮孟升連忙:「當然。」

「新後氣的是兩件事情。」喬夢娟:「最重要的當然是瑪莉安的終身大事另一件呢則是怪罪新皇怎麼不安排瑪莉安競選議事。」

這兩個問題在馮孟升的腦海裡從不存在;他不去關心主因是瑪莉安與眾人相同都在外空中遭受輻射損害雖然衛統中她的功力可稱一流但連新後的壽命都所存無幾她又能有多少歲月?怎還會去煩惱這種事情?又不是像滿鳳芝、柳玉哲、喬夢娟等人本已有親密的對象……難道新後要瑪莉安趁這一、兩年生個外孫嗎?

馮孟升百思不得其解又怕多問會觸動喬夢娟心中的憂悶他想了好片刻這才從另一個角度詢問:「瑪莉安為什麼不同意?」

喬夢娟搖了搖頭:「雖然瑪莉安如你一般隻會散功但她這些年來心高氣傲又有什麼男子能讓她看得入眼?至於參與議事政治瑪莉安本就沒什麼興趣當然不肯讓新皇安排。」

「等……等等。」馮孟升大吃一驚:「瑪莉安隻會散功?」

「是啊。」喬夢娟一怔隨即恍然大悟輕笑:「你以為瑪莉安年紀不了?」

「不……不是嗎?」馮孟升訝異地:「她多大?」

「還不到四十吧。」喬夢娟算了算;「她是當初我就任衛官前後出生的那時……嗯三十六還是�

��十七年前……討厭啦一直問年紀做什麼?」著著居然起脾氣了。

還不都是你自己出來的?馮孟升心中暗暗嘮叨嘴中卻笑著與喬夢娟胡扯了幾句反正喬夢娟也是佯怒撒嬌沒幾句便回嗔作喜。但馮孟升卻暗自轉著念頭真是萬萬沒想到瑪莉安居然如此年輕她不隻功力高強而且當初六大衛統中又隱隱以她為雖身為新後之女本會受到特別栽培但還是讓人頗為意外……

馮孟升仔細回想猛然醒悟衛統眾女彼此多以姊妹稱呼但從沒人喚瑪莉安為姐這一早該看出來了而且瑪莉安雖然居但對滿鳳芝與過世的葛莉嵐也十分尊重看來過去滿鳳芝與葛莉嵐應本為眾女之。

既然瑪莉安如此年輕那麼……馮孟升陡然想起一事不禁大喜:「正該如此!」

喬夢娟嚇了一跳輕拍月匈脯嗔:「這麼大聲?」

馮孟升連忙搖手:「等等讓我仔細想想。」跟著又陷入了沉思之中。

喬夢娟也不是第一次看到馮孟升這等模樣。兩人重歸於好之後馮孟升的事務也越加繁重許多事得花心神思索遇到這種情況大有可能幾個時不開口喬夢娟輕嘟起嘴沒趣地起身回房去了。

馮孟升卻是想到了周寬當初的計劃若能把瑪莉安與吳耀久湊在一起自能大幅化解新後對廢除新皇製度的怒意而且若無皇製度仍存瑪莉安的後代便是名正言順的無皇八世無論是名位與實際相信都能讓新後滿意……最大的問題還是怎麼讓兩人結合。

當初在康勾森林的時候兩人就有些若有若無的情愫隻不過脫難之後兩方立場相左這才各奔東西而這也是原先無法展的原因之一若有適當的安排大有可能舊情復燃……

這事來簡單但要謀劃的事項可不少先得試探王崇獻的意思若他也贊同此事安排上才不會諸多製肘這得看他對統合有多少誠意至少此法仍是以他的條件為前提己方等於是讓了一大步若他還不同意就大有可能存心想吞並了。

另一方麵也得再與蘿倫協商一下讓合成*人從謝棲那麵下功夫;隻要謝棲不輕易出麵諒王崇獻短期內也不敢貿然惹上有李鴻與新後兩大高手的東岸……李鴻倒不能讓他突然溜了這可得心在意明日先多派兩人去服侍他們夫妻為上。

而想要藉此化解掉廢除新皇的困擾也不隻是把瑪莉安嫁了出去這麼簡單……最好讓她有個身分地位不僅僅是新皇三世之女而已這又該怎麼安排?

想來想去饒是馮孟升神算無遺修練頗久依然是有些頭昏腦脹此時他不禁懷念起周寬來了他那種靈機一動的思考模式特別適合破開這種許多事情糾葛成一團的問題何況這個想法本是由他開始正該讓他來收尾;不過聽李鴻周寬被西牙帶去藏了起來就連王崇獻戰鬥時也這麼……西牙到底把周寬、茲克多等人送到哪兒去了?連西牙死了都不知道?難道不在地球上?

就算在地球上都不知道如何找起了……馮孟升隻好拋開尋找周寬的念頭然而這事又非比尋常不能隨便與人商議他隻好靠著自己仔細思索務求能想出個最妥切的辦法。

這一想花了馮孟升整整一夜他才把諸般關係設想清楚除了得與王崇獻再商議一次之外新皇、新後那兒也得多花功夫但無論如何安排此事能不能成仍得看當事人兩方的意思這才是馮孟升最不放心卻又無法施力的地方。

※※※

無元五三三年七月十日

一轉眼周寬在這個月球建築物中已經度過了三個多月。這兒與地球音訊不通西牙又遲遲沒有下落關在此處可是十分氣悶周寬早已偷跑出去不隻一次但月球的藏身之處若是曝光引得謝棲找上門來地球上麵可是無法感知所以周寬仍盡量地安分守己不敢多跑。

但無論西牙怎麼安排也不該這麼久毫無音信至少他本人得來這兒看看。漸漸地不隻是周寬急連大雲湖留在此處的高手們都開始議論紛紛但眾人對西牙畢竟十分具有信心也就這麼一天度過一天地忍了下去。

與眾人相處既久加上周寬又是嘻嘻哈哈型的人物漸漸地與眾人也熟絡起來;不過這麼久以來茲克多倒是一直不大露麵周寬也不大想與他親近沒碰麵正是好事。

此時周寬、柳玉哲正在第二層一個僅次於餐廳大的空間中與戴池等人敘話不過這麼聊了三個月也沒什麼新鮮事情好提著著眾人又漸漸地寂靜下來。

眼見眾人無話戴池突然起身:「你們聊我去看看史揣、曼卓他們。」

菲絲聽到此言跟著站起:「我也去。」兩人相對一笑並肩離開。

反正大夥兒都無所事事互相拜訪走來走去也不算奇怪周寬本也沒注意此事正想著還有什麼話題可之際突然聽到柳玉哲輕聲:「好幾天沒看到他們了。」

周寬一怔這才想起確實有七、八日沒見到史揣和曼卓來這兒與大夥兒抬槓難道……周寬微微一驚詢問留下的科乙:「他們還好吧?」

科乙聽到柳玉哲的言語就知道周寬會問他臉上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他們這幾日散功的度突然加快所以不大想出門。」

當真是時辰接近了?周寬忍不住握緊了柳玉哲的手目光凝視過去隻見柳玉哲緩緩搖了搖螓周寬才稍微鬆了一口氣看來這兩人若非功力較次就是當時受害較重這才比眾人早一步作。

不過柳玉哲此時卻幽然:「我近日也常常有內息不易駕馭的感覺恐怕……」她話鋒一轉:「可以去看看那兩位嗎?」最後一句卻是問科乙。

科乙怔了怔才:「柳姐看視他們當然無妨但周寬先生最好還是別去。」

周寬這才想起滯留在月球的人中隻有自己不受此害那兩人若是當真走到生命的盡頭看到自己也隻是多添傷感周寬乾澀地笑了笑對柳玉哲:「何必去看?」

「總要知道一下過程。」柳玉哲勉強一笑緩緩站起:「你在這兒等我。」

周寬目光掃過科乙等人嘆了一口氣起身:「我回房等你。」

周寬回到房中想起柳玉哲時日無多不禁十分感慨他思前想後又想起王崇獻閉關之事也不知他出關了沒有有沒有找到解決的辦法?雖然為了避免謝棲傷害自己但難道就這麼待在這兒眼睜睜地看著柳玉哲散功身亡?

這麼起來南極洲中功夫最弱的喬夢娟會不會也開始作了?馮孟升又是如何處理?還是自己乾脆回地球一趟?但這麼一回去除非西牙相送否則靠自己禦氣飛行不定會引來謝棲……誰知短時間內能不能找到西牙?而讓不讓柳玉哲一起回去也是個問題……

周寬還沒想個清楚柳玉哲已經回房她偎到周寬的身畔隔了片刻才幽幽:「真的……會變老難怪他們不肯出門了。」

周寬心知柳玉哲最怕的就是此事他握著柳玉哲的手打哈哈:「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就算你老了我也會一樣疼你。」

柳玉哲白了周寬一眼抿嘴:「就會嘴你什麼時候疼過人家了?」

「天地良心。」周寬叫起苦來:「我不疼你疼誰?」

兩人淺笑輕鬧了幾句柳玉哲突然一正臉色:「胖寬你就答應我……」

「不答應。」光聽話頭就知道不妙先拒絕再;周寬跟著才瞪眼:「你又想什麼?」

「別這樣嘛。」柳玉哲低聲:「以後沒人照顧你……我……」

「我需要什麼照顧嗎?」周寬嗬嗬笑:「你又打繡蓉的主意早跟你我和她不是那種關係咱們都做夫妻多久了?還疑神疑鬼。」

「我沒有疑心。」柳玉哲有些不高興推了周寬一把:「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就算不是。」周寬嘆了一口氣:「過了這麼久繡蓉不定都嫁人了呢?你還打這種主意?」

「不定還在等你呢?」柳玉哲一雙美目凝視著周寬:「若她還沒嫁呢?」

「胡扯。」周寬搖頭:「沒嫁也不關我事。」

「我是覺得隻有她知道怎麼照料你。」柳玉哲輕聲:「而且比我還好若她當真無心便罷若她對你有情不可辜負了人家……至於我能有這段時日已經很滿足了。」

周寬一把將柳玉哲擁入懷中攬著她纖細的月要肢:「反正你閒著無聊開始胡思亂想我倒是想回地球看看你覺得呢?」

這話一倒是把柳玉哲從感傷的情緒中抽離她訝然:「回地球?」

「對啊。」周寬一表正經地:「不然西牙一直沒消息我們也不知道地球那兒現在打得怎麼樣了不定全世界都毀了隻有我們留下呢。」

「又胡八道。」柳玉哲忍不住笑:「還有你爹呢地球哪有這麼容易就毀了。」

「的也是。」周寬一麵頭一麵笑:「有漂亮的老婆在身邊一下子不心把老爹給忘記了。」

雖然明知周寬是胡八道但聽了卻也是心裡甜甜的柳玉哲輕啐了一聲倚著周寬厚實寬敞的月匈懷頓了頓才:「還是再等等西牙吧?否則謝棲若找上你我怕會有危險……除非……除非你聽我的先把身體的問題解決了再。」

這也討論了不隻一次周寬無心多一言沒回答這句話一轉話題又:「不定王崇獻找出了解泱的法門呢?」

柳玉哲乍聽之下也不禁有些秤然心動但她思緒一轉又:「若當真如此西牙又怎麼會問不出來任由這兒的高手們自生自滅?」

這周寬不是沒想到畢竟這兒全是西牙的心腹戰力若真有辦法他絕不會任這些人一個個這麼無聲無息地死去不過世事難料不定王崇獻與西牙鬧翻了呢?周寬搖頭:「無論如何還是得跑上一趟看看否則不大甘心。」

周寬到這兒卻沒聽到柳玉哲的回應他輕口勿了口勿柳玉哲的柔白後頸:「怎麼了?」

「那我呢?」柳玉哲幽然。

周寬:「你就在這兒等等我我先去看看狀況然後找西牙送我回來。」

「嗯……」柳玉哲停了片刻—這才縿緩:「再等一個月好不好?」

「怎麼了?」周寬一怔。

「你這一去不知是吉是凶而我也時日無多……」柳玉哲輕轉嬌軀回擁周寬喃聲:「隻想與你再多聚一個月好嗎?」

如此輕言軟語相求周寬又怎麼得出不?兩人緊緊相擁一時都不出話來。

※※※

無元五三三年八月十日

一個月的纏綿繾綣很快就過去了。在這一個月中曼卓、史揣等人相繼過世更讓周寬堅定了飛返地球的心念此時柳玉哲倒也不再勸阻隻不斷囑咐周寬心謹慎並要他先回一趟聖殿周寬隻能一一應允。兩人依依話別之後周寬這才離開這個滯留了四個月的地方。

四個月的時間長不長短不短可以平靜無波也可以天下大亂問題的症結在於西牙到底解泱了謝棲沒有?若有為什麼把自己放在月球上不聞不問目的又是什麼?

至於西牙被謝棲打敗的可能性周寬倒不是沒想過但實在是機會太所以一直沒往這個方向去思索。

周寬最怕的就是西牙與謝棲結盟若這兩個怪物合力對付聖殿恐怕聖殿也會有些吃力不過西牙一向表現得十分君子就算肚子裡麵未必如此表麵上也該做不出這種事情所以這方麵周寬倒是並沒有多擔心。

想要弄清現在的狀況先去一趟聖殿是比較好的選擇畢竟那兒不大可能因為外界環境變化所影響馮孟升那兒可就十分難而且南極衛統中喬夢娟功力最低不定沒能撐過這四個月此時去恐怕正是愁雲慘霧不去也罷。

況且這次回去主要想弄清楚西牙在玩什麼把戲以及王崇獻倒底出關了沒單就這兩件事情來東岸可能還沒有聖殿清楚。

卻不知謝棲被西牙解決了沒?周寬心地破入大氣層體外氣勁盡量不引人注意除自保之外隻用來抵禦往下的沖力以往習慣性的高沖入急止等耗勁較大、縮短時間的法門此時一個也不敢用了。

沒多久南極大片冰洋朗朗在目過不多遠就是聖殿的所在地隻見聖島浮在這堪稱寒帶的區域中卻依然蒼翠碧綠也不知道當初無祖是怎麼弄出這個島來的。

周寬帶起的氣勁激爆感雖然已壓到最低但聖殿是何等場所周寬在千餘公尺上方已經有人飄出相迎卻不是與周寬頗熟稔的沐執事。

此人功力不低但氣息卻陌生周寬頗有幾分訝異聖主老爹怎麼會派一個與自己不熟的人前來相迎呢?不過隻要聖殿中人已經出現至少離開之前不用擔心謝棲的威脅。

很快地兩方便在空中相會周寬仔細一看有些意外地凝止身形此人居然是當初與自己有過沖突的驍騎加來恩聖主老爹再怎麼糊塗也不會派他出來吧?難道聖主老爹也出問題了?

周寬雖然吃驚臉上神色卻並未顯露打量加來恩的神色見他一派輕鬆表麵上似乎也沒什麼惡意正遠遠地開口:「周寬先生好久沒有你的消息。」

周寬嗬嗬笑:「加來恩老哥久久來一趟聖殿沒想到先碰到的是你。」

加來恩神秘的一笑:」最近聖殿頗多製度重整部份人員的職司頗有調動在下剛調任執事負責接待重要外賓。」

「哦?」周寬笑:「那麼沐執事呢?」

「沐執事他老人家不久前決定退休了。」加來恩一笑:「不過還是常常陪伴聖主。」

既然這麼聖主老爹沒事?周寬開門見山地:「我今天來想找聖主幾句話老哥可否引路?」

「當然。」加來恩倒是一也不為難他在半空中轉身虛引跟著:「聖主也得到周寬先生來訪的消息如今應在內殿等候周先生請。」

卻看他們搞什麼把戲。周寬不再打哈哈先一步往聖殿投去。

沒想到居然是一路無阻地見到了聖主周寬見到聖主帶著微笑飄入等候的廳之中吊起的心這才鬆了下來往前兩步:「老爹這陣子可好?」

聖主見到兒子周寬也有幾分感慨當初是在班彤慫恿下想培育出一個優秀的練武後代沒料到陰錯陽差下導致聖殿中的沖突班彤隻好攜幼遠離三十年不通音信。隨著時間過去自己是越來越想見到這個未謀麵的兒子沒想到見麵之後……雖然不上大失所望卻稱得上大出意表兩人之間總是少了那麼一種親人間的感觸。不過單就周寬的人品來總算是差強人意畢竟自己也從未盡過父親的責任隻要知道周寬一切無恙卻也不想管太多了;而且聖殿之中有一批人馬頗排斥周寬接近聖殿周寬少來拜候卻也少了一些煩惱。

如今看到周寬滿臉微笑地湊上聖主先頭跟著:「你這陣子跑哪兒去了?」

「被西牙送到月球上去了。」周寬吐吐舌頭:「他不知怎麼找到一個怪地方可以住人呢。」

「哦?」聖主怔了怔才:「竟有這種地方?難怪你不知道回來。」

轉到正題了。周寬:「西牙與謝棲打得如何?都過了四個月……難不成西牙當真輸了?」

聖主沉重的頭:「四個月前西牙與謝棲一戰王崇獻席突然出現與西牙合力攻擊謝棲……」

那更不可能輸啊?而且王崇獻當真出關了?還出關四個月了?周寬越聽越驚但最吃鷥的還沒到隻聽聖主接著:「三人激鬥方酣王席突然倒戈與謝棲合力攻擊西牙西牙最後隻存七成元神逃離肉身則已毀失。」

周寬呆了半天才:「王崇獻……怎麼會與謝棲合作?那家夥會吃人呢。」

聖主回答:「他謝棲早已被合成*人治愈整個局麵隻是為除去西牙而布的局當時的戰鬥過程都有紀錄這趟回來你若有時間可以看看。」

這是當然要看的不過反正四個月前就分出勝負了倒也不急於一時周寬好奇地:「老爹西牙隻存七成元神逃離是什麼意思?肉身毀掉還不算死了?他不復仇嗎?」

聖主微微一笑:「西牙已悟通部分天地玄理除了內息之外能將部分的神識化人虛空中存在但畢竟還沒到蛻骨成仙的地步所以隻能帶出七成元神勉強存留於世間這七成元神雖仍帶有功力卻是虛無飄渺無形無體對謝棲與王崇獻來恐怕是不足為害。」

周寬實在搞不大懂聖主這番話他楞楞地:「老爹是……西牙雖然死了但又沒死這像個有功夫的鬼一樣飄來飄去?」

有功夫的鬼?聖主一怔輕笑搖頭:「這麼倒也有三分傳神。」

「變鬼了不是挺好報仇的?」周寬張大嘴:「他就這麼飄四個月不報仇?不報仇也就罷了也不去月球跟我們一聲?」

「西牙如今的狀態隻能記得一些他認為十分重要的事情思考事情也多屬直覺反應、無法細思。」聖主:「也許你在月球這件事他不怎麼在意至於報仇他應當知道現在他雖自保無慮但想報仇功力還不夠而他不具時間流逝感等多久也不會焦急。」

周寬大概是弄清楚了他想了想才:「所以合成*人和人類最後還是沒打起來?」

「合成*人已經整個投入新大6西岸並把南北兩島的大部分居民往新大6遷移。」聖主:「現在西岸各城開急起直追過不多久東岸進步的優勢就會喪失你那兩位朋友可能會有辛苦。」

聽起來馮孟升會有淒慘……兩位?周寬不禁暗罵馮孟升果然把李鴻抓去幫忙了。周寬吐吐舌頭:「統一的事情呢?王崇獻意下如何?」

「兩方倒是和和氣氣地談了幾認。」聖主:「衛於哪邊比較占便宜……聖殿這兒就沒有太過注意了。」

周寬早就知道就算是打架隻要不過分聖殿也不會插手何況隻是談判?若真的和平統一其實自己也不用去找馮孟升湊熱鬧隻不過東岸本由合成*人建設而成如今合成*人轉助西岸希望馮孟升能靠自己把東岸設施維持下去否則日後想在政途上展隻怕不大樂觀。

這一倒是可以開開口幫他的忙但要不要幫這個忙呢?老實政途上越是順遂馮孟升遇到的風險也越大何況不久後他將會散功日後若是有什麼政敵暗算倒楣不定死於非命……總不能讓李鴻一輩子當他保鑣吧?這個忙幫是不幫可有讓人困擾。

周寬在這兒沉思聖主卻已經看透他的心思他微微一笑:「你無須煩惱聖殿已經出麵東岸的科技能力短期內不會不如西岸。」

這豈不是不大合老爹的作風?周寬愕然:「老爹你……」

「不是我的主意。」聖主頓了頓才:「你也知道我命不久長……聖主的繼位人選已經選出雖然我尚未退位但已把部分的事項交由他決定釋放出聖殿部分科技知識至新大6是他的決定還有仿造卓卡製造的生化獸也分別將製造技術送到東西岸任由他們使用相信能淘汰掉合成*人的飛行器。」

對馮孟升來可真是天下掉下來的好運道聖殿表麵上一視同仁地向外傳出技術但此時真有需要的當然是東岸周寬咧開嘴笑:「下一任聖主是誰?這麼好心?」

「好心嗎?」聖主輕笑一聲沒表示意見隻淡淡地:「左輔吳伯紀功力既高又有人望雖然年紀也不但在沒有新秀出線的情況下隻好拜托他接任慢慢尋覓適當的聖主人選再做更換。」

那句「好心嗎?」可有那麼怪怪的氣氛而且這個沒聽過的吳左輔似乎正與那個懶得理自己的老娘是敵對勢力看來等聖主卸任另一派當會風流雲散成過往雲煙這倒也是個解決沖突的法門……問題是那家夥若不是好人日後豈不是多有困擾?

而他釋出科技與所謂的生化獸若不是好心那隻有一個解釋就是要讓東西岸兩方實力盡量平均就算日後統合也會產生兩個敵對的政黨而不是一方獨大的局麵這雖然也不能壞但獨立於世外的聖殿還往這兒廢心思似乎有失了身分。

而老爹這時釋出部分權力想來也是想先看看對方怎麼調整聖殿的運作雖然對方一定會顧忌於他但多少可以看出些端倪若真有意外方可防患於未然……至於怎麼防範周寬卻是想不出來既然沒有其他的選擇也不能隨便改立他人這倒是頗費心思不過老爹該有他的想法自己倒是不用多慮了。

「對了。」聖主突然醒起一事:「那位班繡蓉姐……找了你幾次。」

周寬一怔:「繡蓉找我?她要嫁人了?」

「我不清楚。」聖主微笑:「但其中一次她提到要隨舒家遷去舊大6他們將以比較原始的方式生活你日後可能不容易找到他們。」

原來是隨舒家搬家?周寬呆了呆才:「隻要她過得開心就好了。」

「嗯……玉哲呢?」聖主:「沒隨你一起回來?」

周寬搖搖頭試探地:「老爹王席是不是找出解決的辦法了?」

聖主遲疑了片刻這才頭:「也許吧……」

「那怎麼不問問他怎麼解決的?」周寬忙問。

「不妥。」聖主望了望周寬才:「你也別去問他不會告訴你的。」

「為什麼?」周寬訝然:「這可是性命攸關啊。」

「如果我猜的沒錯不是什麼好辦法。」聖主搖頭:「王席不會對任何人的就算了出來別人也不適合照做。」

怎麼有這種事情?饒是周寬腦袋轉得再快卻也想不出聖主話中之意他楞了半天才:「那方法……老爹知道怎麼做?但不想做?」

「我不會也沒興趣。」聖主一笑:「別老提這件事你答應我別去問免罹殺身之禍。」

這麼誇張?看來此事非同可王崇獻的做法想必冒了大不韙但自己怎麼一也想不出苗頭?

聖主見周寬不出話跟著微笑:「今日你來的正好我有一事托你。」

周寬可是一驚再驚聖主幾乎從未請地做過事情畢竟聖殿之主還有什麼事情不能辦到?自己又不是怎麼孝順的兒子功夫與聖殿高手比起來也不算什麼老爹什麼事情會找自己幫忙?

但既然找到自己頭上想必不是什麼輕鬆的事情老爹八成也是別無選擇。想到此處周寬深吸一口氣難得誠懇地:「我當盡力而為。」

第三章再入蠻荒

「很好。」聖主突然一改傳音對周寬:「你還記得你練功的地方嗎?」

見聖主用傳音周寬更是意外天下哪有人能偷聽又不被老爹覺?看來這代表的不是防範而是十分地心可見此事的重大。周寬當即頭:「當然記得。」

「很好。」聖主接著:「那兒是聖殿的中樞許多重要的資料、武技、設備都藏在其中更牽扯到聖島的完整功能一直以來隻有歷屆聖主能掌握那兒的一切。」

這話是什麼意思?周寬雖大感不妙但也能了頭隻聽聖主接著:「那兒的一切無祖曾有意將之廢毀但最後終於還是留了下來但卻把這個問題交給了接任的聖主。」

「什麼問題?」周寬。

「就是要不要廢棄那個地方的問題。」聖主回答。

這關自己什麼事?周寬眼珠子轉了轉:「很難決定嗎?」

「當然。」聖主噓了一口氣:「那兒除了有些聖主專用的提升之法外還有時代的技術、毀滅性的武技隻要不慎流出又遭人誤用定會造成大禍。」

周寬嚇了一跳:「那還掙紮什麼?毀了便是。」同時他心中開始暗暗犯疑李鴻偷看的地方莫非正是其中的一處?這麼來狂霸七式後兩招的正版還真的不能亂用……

「但那些都是前人的心血結晶用之於善也未必不可。」聖主凝視著周寬:「該就這樣毀了嗎?」

周寬呆了呆才:「確實不好決定。」

聖主頭:「吳左輔雖然頗有三分護短仍是正人君子但對人對事太過主觀是其致命傷我放心他執掌聖殿卻不放心他選出的後繼者。」

「呃?」周寬張大口:「所以呢?」

「吳左輔年紀已老二十年內應會退位。」聖主帶著期望:「你幫我考察下一位聖主的品行若無差池就把寶庫的進入方法傳授與他。」

「等……等等。」周寬連忙叫:「老爹你要我……」

「嗯。」聖主頭:「我就是想請你記住這個法門。」

「哇:」周寬咋舌:「未免太信得過我吧?不定你兒子我日後突然想當壞人怎麼辦?」

聖主輕輕一笑:「這是雙重保障……除聖主、左輔、右弼與極少數執事之外外人絕不能不請自入你當時去過知道守衛有多森嚴。」

這話的也是……周寬心念一轉又:「可是……我不定活不到二十年呢?我會爆炸呢。」

聖主皺眉:「你要拖到什麼時候才想解決那個問題?」

周寬嘆了」口氣才:「至少等玉哲……她的時間不多了。」

聖主神色稍霽頭:「除你之外我已無人可以托付……若你也有不測可稱天意如此就讓這個寶庫、水遠塵封吧。」

呃?這樣壓力有太大了吧?周寬訝然:「聖殿裡麵沒有其他人適合嗎?」

「此事不可托聖殿中人。」聖主:「一則擔心日後聖主受其要挾二來若此人監守自盜天下將無人可製。」

算來算去隻能自己倒楣了?周寬一轉念突然笑著:「若我找到個可以托付的人能把這事兒交給他嗎?」

聖主一怔:「此事牽連重大寧可讓寶庫永閉也不能所托非人你可得慎重行事。」

「我知道了。」周寬頭:「放心吧。」

聖主實在不大放心但正如他自己所言他已別無選擇隻能把開啟之法詳細告訴周寬並不斷告誡日後若非不得已絕不能輕托他人周寬當然是頻頻頭。

聖主解了幾遍見周寬已經牢牢記住拍了拍周寬的肩頭:「你我份屬父子但我卻從未盡過做父親的責任今日又交托你這麼一件大事實在是問心有愧。」

周寬乾笑:「老爹不用客氣照不照顧還不都一樣長這麼大了?」

聖主微微一笑:「多謝你了你還有其他事情想問嗎?」

「沒了。」周寬頓了頓又:「啊……老爹……」

「怎麼?」聖主見周寬欲言又止眨眨眼笑:「你什麼時候學會吞吞吐吐了?」

「那我就直了。」周寬收起笑容:「老爹可知自己還有多少時間?我……到時應該回來一趟。」

聖主搖搖頭:「不用了這麼一來他們反而會懷疑到你頭上你就任著自己的性子想到哪兒就去哪兒吧。」

看來老爹確實很看重那個所謂的聖殿寶庫既然如此也許依著他的囑咐才合他的心願。周寬不再多言頭:「我明白了。」

「你去吧。」聖主頓了頓又:「記得別去找王席囉唆知道嗎?」

「是。」周寬口中雖這麼回答心中卻更是犯疑真不知道王崇獻用的是什麼方法又為什麼會被老爹看出端倪?

兩父子話別之後周寬的下一站當然是東岸。他這趟來聖殿雖然沒弄清王崇獻的謎團但至少對世界大勢有了一定的了解如今東岸還算得上穩定得與孟升和李鴻碰個麵好好敘敘舊。

周寬飛到東岸沒想到出來迎接的居然是滿鳳芝。滿鳳芝話也不多三言兩語間告訴周寬李鴻與馮孟升此時都在康勾森林周寬還沒弄清楚兩人去那兒做什麼滿鳳芝已一副不耐煩的模樣似乎心情不是挺好周寬隻好閉上嘴乖乖地轉向飛走。

周寬倒也不會怪罪滿鳳芝眼下她的壽命恐怕沒剩下多少時間馮孟升還把李鴻拉著亂跑她不高興也是其來有自不過換個角度這種時候馮孟升還把李鴻拉走去康勾森林想必不隻是觀光而已。

這趟路可不近若是慢慢飛行不知得飛多少時間周寬顧不得被謝棲現逐步地提高了度斜往東南越過阿特洋一路往舊大6飛去。

隨著度的提高周寬破空的勁力也逐步爆散出來隻要對周寬的氣息有認識的人都會知道他已經返回地球。也不知謝棲是當真與世無爭地消失了蹤跡還是對周寬失了興趣居然完全沒有他的動靜周寬就這麼接近阿佛6塊直到從西北岸往中心飛去時他才開始逐步減準備投向康勾森林。

既然對周寬有認識的都會感應到他的形跡馮孟升與李鴻當然更不例外不出周寬所料剛一進入阿佛6塊兩人的氣機已然散出向著自己迎來。

既然還能跑來接自己看樣子不算太忙周寬笑嘻嘻地等著與兩人相見不用多久李鴻的光影已經先一步在空中出現有如破空電梭般向著周寬飛近。

「胖子!你終於回來了。」李鴻始終叫不慣周胖子又不能繼續叫趙胖子索性直呼胖子。

「是啊。」周寬哈哈一笑:「你怎麼也跑來這兒了?來當孟升保鑣?」

「對。」李鴻皺眉:「什麼怕怪物沒死透真是的有什麼好怕的?」

周寬:「你們這趟是來做啥的?」

「你問孟升吧。」李鴻往後一指此時馮孟升正好出現在天際也正在遠遠地減。

馮孟升心神早已延伸過來人雖未至聲音已經先:「一方麵收埋當初的死難部隊遺骨還有視察這兒的地形地物。」

周寬一楞:「合成*人放棄這些地方了?他們真打算融入自然人中?」

馮孟升頭:「其實早在合成*人表態之前已經有部分軍團往舊大6遷移若不早將這兒規畫完畢日後又是亂源。」

「軍團為什麼要遷過來?」周寬眼睛一轉:「王崇獻同意以代議模式統合?」

果然一猜就中。馮孟升嗬嗬一笑:「沒錯這倒不是大問題問題在別的地方你來的正好。」

什麼來的正好?八成沒好事。周寬沒好氣地:「又想乾嘛了?」

「當初你撒下的因頭……」馮孟升一臉無辜地:「這時可該是收尾的時候了。」

「什麼啦?」周寬瞪眼:「有話直。」

「皇儲與瑪莉安啊。」馮孟升笑著:「這次康勾森林之行就是為了此事做安排。」

周寬一怔:「瑪莉安的身體……」

果然與自己一樣誤會了。馮孟升嗬嗬一笑:「瑪莉安才不到四十你可估錯了吧?老是叫她大姊頭你真該去道個歉。」

「就算不到四十也比胖子老。」周寬嘿嘿笑:「沒料到大姊頭這麼年輕結果呢進行的順利嗎?」

馮孟升的笑容霎時變成苦笑搖頭:「一都不順利。」

「喔?」周寬對這件事可真是大有興趣連忙搓手:「怎麼了?快。」

馮孟升這才把這段時間的經過向周寬明了一遍。

話題從四個月前開始當時王崇獻以廢除新皇係統一事要求東岸馮孟升又恰好得知瑪莉安年紀不大仍能與吳耀久婚配立即為此大費工夫他先規劃好瑪莉安在東岸的曝光率逐步將各種非政務性的形象**務轉由瑪莉安負責。瑪莉安雖然對政務沒有多大興趣但對幫助人民的一些善事倒是不會抗拒因此這些計劃還算順利。

四個月後馮孟升安排了收殮南極陣亡部隊的計劃同時配合西岸舉行舊大6勘驗動作。他與王崇獻既然已有默契王崇獻遂請吳耀久主持此事並由雪梅、蘇膽等人作陪。這麼一來瑪莉安與吳耀久理所當然可以在舊大6重會想來兩人重臨故地當更容易牽起往日情懷。

因為這事對東岸來十分重要馮孟升又不能將此事交托給他人辦理隻好親自陪著瑪莉安前來阿佛6塊伺機而動。

但沒想到吳耀久與瑪莉安見麵之後除了冷淡的寒暄之外居然是二話不兩人各忙各的轉眼已經過了數日一�

��展也沒有馮孟升打的如意算盤眼看就要全盤落空沒想到今日周寬突然現身可真是個大好消息。

周寬聽到這兒眉頭也皺了起來跟著頭:「這也不奇怪。」

馮孟升嘆口氣:「你是……」

「你自己也清楚那兩人都是先公後私的個性。」周寬沉吟:「他們恐怕壓根沒想到兩人關係展下去會有這等好處而從其他的角度看壞處卻不少他們自然會壓抑這些情感。」

馮孟升其實也不是沒想到這但他除了在旁急之外也不能有什麼作為這才是他頭疼的真正因素。他當即:「你覺得應該怎麼辦?直接懇求他們為了世界的未來而結合會不會反而比較簡單?」

「這又太粗糙了。」周寬瞪了馮孟升」眼:「就算被你成了兩個人心裡都會不大高興吳草包畢竟是好朋友你要他以後一輩子不開心啊?」

「那怎麼辦才好?」馮孟升顧不得自己能不能想出辦法焦急地:「現在南極部隊的遺體已經收殮完畢接下來就應該是探勘瑪莉安和皇儲一直都想分路探索若沒能服他們時間恐怕不多了。」

「東西、兩岸跟著來的有哪些人?」周寬問。

「我這邊就是瑪莉安、李鴻和我其他主要是各級隨員。」馮孟升:「西岸則以吳耀久、雪梅、蘇膽為主……對了雪梅似乎還不高興一直沒肯多什麼反而蘇膽似乎感激當時我們放他倆一馬客氣了不少。」

「嗯……」周寬:「照你這麼王崇獻是同意此事?」

「他樂觀其成。」馮孟升頭。

「那麼合成*人呢?」周寬:「現在關係如何?」

馮孟升一怔:「怎會與合成*人有關?」

李鴻一直在旁沒開口直聽到這一句他才忍不住:「東岸早就和合成*人拆夥了。」

「是這樣沒錯。」馮孟升頓了頓才有幾分尷尬地:「不過後來也與他們做溝通要聯係還是可以。」

這件事李鴻倒是不知他瞪了馮孟升一眼:「什麼事都鬼鬼祟祟。」

馮孟升也隻能乾笑不知道該如何答話。

周寬頭:「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咱們先去見見他們兩人好了?」

「也好。」馮孟升當即:「咱們走。」

當下三人各展身法向著當初費盡千辛萬苦才逃出來的康勾森林直飛而去。

接近康勾森林的時候周寬放眼望去隻見濃濃密密一大片的藤蔓蕨草鋪滿了康勾森林的林木之間還不斷往外蔓延到數十公裡之外;原先純是巨木林立的森林卻是變成了茂密的原始叢林而且還有股讓人呼吸不暢的濕悶氣息周寬不禁有些呆了沒想到不到兩年的時間居然變成了這副模樣?

馮孟升在一旁:「我們一看到這個狀況也嚇了一跳後來才想到當時異獸聚集這兒正是蝟集的中心也就陡然增加許多屍體大自然消化吸收的過程中難免會有些變化。」

周寬不是很懂此事也就聽過便罷他頭:「你們都住哪兒?裡麵還是外麵?」周寬所謂的裡麵指的是合成*人的地下空間外麵則是康勾森林外圍的合成*人型觀測站這兩個地方都算是舊居了。

「都不行這附近瘴氣太重。」馮孟升:「我們在叢林東麵十公裡一個湖邊紮營那兒空氣比較清新。」跟著繼續往東方飛行。

周寬一抵達營區吳耀久可真是蹦蹦跳跳地沖出來歡迎兩人嘻嘻哈哈地打鬧一陣這才與久未謀麵的雪梅、蘇膽見禮。正如馮孟升所言雪梅隻淡淡打了個招呼便找了個借口離去蘇膽反而頗有幾分熱情客氣與初識時的態度大不相同。

而待瑪莉安一出現吳耀久果然隨口找了個理由便自行走避反倒是蘇膽有些拖拖拉拉又待了片刻才離開。

瑪莉安看到周寬倒也頗高興特別問了問柳玉哲的近況聊到四個月前的事情兔不了提起西牙肉身毀去的那一役李鴻可是親眼目睹整個過程由他來解釋當是十分清楚至於周寬與柳玉哲這四個月來的藏身之所因為牽涉了大雲湖其他的人周寬也不好直言而瑪莉安見周寬不主動提起自也不好多問。

待瑪莉安離開之後吳耀久卻又把周寬找了去與他瞎扯了老半天直到深夜才放他離開。

周寬剛離開吳耀久的營帳外不久馮孟升早已等在那兒見到周寬出來連忙迎上:「你覺得如何?」

周寬搖搖頭:「不妙。」

馮孟升可有頭大了苦著臉:「怎麼不妙?」

「彼此的欣賞、情懷可能都有那麼一些些。」周寬:「但似乎都打從心底排拒展順其自然之後……就是不妙。」

「所以我們不能讓它順其自然呀。」馮孟升:「你有沒有辦法?」

周寬抓抓腦袋:「老實一把握也沒有。」

「想想看辦法嘛。」馮孟升有急了。

「阻礙他們展的就是身分地位還有兩方的政治立場。」周寬:「總之都是外來的東西想辦法把這些東西去掉然後把他們擱在一起不定就有展的可能了。」

「去掉?」馮孟升瞪眼:「怎麼去掉。」

「比方……」周寬轉轉眼珠:「把他們倆關在一起讓他們以為幾天之後就死定了這麼一來他們想法自然就不同了。」

這實在有些匪夷所思把他們倆關在一起就已經是不可能的事了還能讓他們以為死定了?馮孟升搖頭:「這豈不是等於沒?」

周寬卻歪著頭:「這也不一定……」

「你有辦法?」馮孟升忍不住哇哇叫:「你一次完好不好?」

「一麵想一麵當然慢!」周寬瞪了回去:「還不是你急得要命否則你等明天我想清楚再來問我就一次完。」

怎麼能忍到明日?馮孟升隻能苦笑:「你就是了。」

「你去過第五空間嗎?」周寬卻又突然問了一個奇怪的問題:「就是最底下那一區。」

「沒有。」馮孟升一怔:「收殮遺骨的事情由巡邏隊派人下去處理。」

「瑪莉安和草包吳呢?」周寬又問。

「他們也沒下去。」馮孟升:「而且這也不關皇儲的事情。」

周寬頭接著:「先前我去過一次第五空間的範圍較儀器與設備較多其他部分與上麵四個空間也隻是大同異不過有個很大的不同之處。」

馮孟升心知周寬此時岔開話題必有用意順著他的言語:「什麼不同?」

「那兒前後兩個門一個通往第四空間另一個就是通到康勾森林外部的秘道出口;當時我和玉哲就是從另一個門出去的。」周寬:「不同之處就在於那兩扇門與牆壁的材質相同。」

「門?」馮孟升呆了呆才:「不是金屬製的厚重機械門?是那種生化材質?」

「嗯。」周寬:「若不是當時請合成*人帶路我們恐怕是開不了那兩扇門。」

馮孟升猛然醒悟:「你想把他們兩人關到那個地方去?怎麼可能瑪莉安一出手攻擊門戶新後恐怕立刻就沖過來了。」

「我想合成*人既然能做出那種地方必然不隻這一處。」周寬沉吟:「也許會有適合的……然後……比如外麵包上幾隻巨魔讓新後也沖不進去之類的……」

「這樣豈不是真的出不來了?」馮孟升翻白眼。

「也對……唉啊我也想不出辦法。」周寬抓抓頭:「算了何必硬是把他們湊在一起呢?當初想這麼做是因為非此兩方無法統合現在統合已經沒問題了何苦如此?」

馮孟升這才想起還沒提起緣由當下把王崇獻要求廢除新皇體係的事情了一遍跟著才:「還有什麼辦法能解決『廢除新皇體係』的問題?」

「廢除新皇體係啊……」周寬頭:「王崇獻這話可是大有道理。」

「是啊。」馮孟升經過這段日子想的更清楚了接口:「南極洲新皇與議事會的配合關係早已有一套規矩若不廢新皇無皇體係必然被架空等於把南極洲的製度整個移植過去對西岸大為不利;而新皇一廢除無皇體係怎麼與新的議事會配合卻有商議討論的空間對王崇獻大有好處。」

周寬頭還沒開口馮孟升接著又:「對他有好處我倒也不在意反正王崇獻掌握了西岸的人望加上他功夫也高本就很容易安排、影響新政體的展方向這一招雖讓他人望更高但最重要的是可以降低西岸反對統合的聲浪。問題是我沒法讓新後同意此事。」

「這問題很大嗎?」周寬皺眉:「統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新後的日子也沒多長了到時候再處理不就得了?」

馮孟升苦笑:「你不明白王崇獻似乎比我們還急已開始布置他們區域內的次大選而且計劃中選出的代表人數刻意與我方接近屆時兩個議會隻要暫時性的統合為一如此一來在表象上兩方已經完成初步的統合動作了在那之前我得先把新皇體係的問題安排妥當。」

這麼來果然有麻煩而王崇獻整個安排基本上抓穩了權力更是一也不像即將身亡的模樣。這時周寬終於忍不住:「王崇獻當真是找到治療的辦法了?」

「看來當真是如此……」馮孟升聲音低了下來緩緩:「一個多月前夢娟散功之時……」

喬夢娟果然散功了?周寬一直沒敢問也一直沒聽他人提起此時見馮孟升主動提起他沒接口靜待馮孟升明隻聽他緩緩:「我也曾忍不住電詢王席他卻隻自己當初似末受損其他不肯多言……」

「那麼夢娟……」周寬緩緩地問。

「她自散功之後就不讓我與她見麵。」馮孟升麵上表情並沒有多大的變化他望著地麵的土石緩緩:「一直到她過世……連喪禮都是新後他們安排的……她也太看不起我了難道我會因為她外貌上的改變就改變了自己的心意?」

當真死了?周寬一怔:「她年紀應該也不算太大吧。」

馮孟升抬起頭:「我們本來也心存僥幸卻沒料到事與願違……夢娟身亡之後新後解釋正常人四十多歲就會開始老化夢娟當時因修練武技避過了這一關但當散功之後被停滯下來的老化狀態重新展整個度反而會陡然加快雖然她實際歲數隻有六十多歲卻也沒辦法避免掉身軀機能一個個停止的問題……隻有不到五十的人才可能有機會度過這個關卡比如我……或者瑪莉安。」

既然人已經死去多提也隻是傷神周寬轉個角度:「王崇獻他當初似未受損?」

「他是這麼的。」馮孟升目光中露出一股恨意咬牙:「他恐怕是認為天下高手死盡之後可以唯我獨尊這才隱密不言這件事情我也不敢與李鴻商議否則他恐怕已沖去找王崇獻逼問了。」

「我來之前去找過老爹。」周寬頓了頓:「他囑咐我……不可詢問王崇獻此事。」

馮孟升」楞:「聖主這麼?怎會如此?難道……」

「我也不知。」周寬搖頭:「此中必有隱情但老爹既然這麼囑咐恐怕就算王崇獻有辦法也不是什麼適合大多數人的好辦法。」

馮孟升嘆了一口氣:「這麼來更不能讓李鴻知道此事了。」

周寬沉吟了片刻之後:「我不能久待有關草包吳與瑪莉安的事情我這兩日思索看看能幫上什麼忙之後得盡快趕回玉哲身邊。」

馮孟升感慨地:「是該要珍惜能相聚的時間……我一直以為沒這麼怏沒想到……如今回想起來真的很後悔沒能多陪陪她。」到後來馮孟升眼眶微微泛紅但他仍壓抑著自己的情緒沒表露出痛苦的模樣。

周寬拍拍他的肩膀沒再多什麼馮孟升卻也失了談興替周寬安排了休息的地方便徑自去了。

※※※

無元五三三年八月十一日

晨曦撒入吳耀久興沖沖地走出帳幕沖到周寬的帳幕之中看到周寬那圓滾滾的軀體躺在地麵。吳耀久忍不住哈哈大笑:「這胖子果然在睡覺。」

如今周寬就算真的努力使自己睡著也十分容易清醒他睜開眼瞪了瞪吳耀久:「七早八早吵啥?」

「今天該商量路線了。」吳耀久:「胖子欸你跟我一路如何?」

周寬一怔坐起:「什麼跟你一路?」

「他們這兒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了。」吳耀久:「該哀悼的也哀悼完了接下來要視察舊大6適合人居的地方呀。」

周寬這才想起馮孟升提過此事他停了停才:「你想和東岸分頭視察?」

「對啊。」吳耀久一臉理所當然地:「這樣不是省了一半的時間?」

話是這樣沒錯但兩方同時視察本來還有彼此監視的意味而且這趟旅程本想讓吳耀久與瑪莉安多些相聚的時光若兩人都堅持分路豈不是白忙了?不過此時的周寬對於促成兩人的念頭已經不是這麼強烈他也不試圖改變吳耀久的決定隻:「我得回去陪玉哲不能久待。」

吳耀久聽到柳玉哲的名字臉上的笑容收起走到周寬身旁坐下:「你夫人還好吧?」

周寬頭苦笑:「但恐怕時間也不多了我這趟是來解決一些心裡的疑惑既然天下太平我過兩天就回去了。」

既然是為了時日無多的柳玉哲吳耀久也不好多留他隻能:「那……以後記得回來找我。」

「當然。」周寬嗬嗬一笑拍了吳耀久一把:「草包你啥時要繼位啊?」

吳耀久吐吐舌頭:「能拖則拖這次來這兒可以把一堆事情扔回給老爹真是幸福。」

周寬瞪了他一眼:「你不會覺得有不孝嗎?」

吳耀久乾笑了笑又與周寬開了幾句玩笑突然笑容又斂了起來仿佛想到了什麼事情卻又不便出。

吳耀久本是藏不住心事的人何況麵對的是周寬。周寬看著他笑:「想什麼就吧孟升欺負你嗎?」

「不是啦。」吳耀久搖搖頭頓了頓才:「我覺得有件事情很奇怪。」

「怎麼?」周寬。

「王席……」吳耀久目光望著周寬:「當時他若沒有關關暗暗安排對付西牙的計劃為什麼會任羅前席被你們殺了?」

這件事在吳耀久心中已經憋了許久但他不能和西岸的各級官員商議與東岸的馮孟升等人又多少有那麼一政治立場上的隔閡直至今日見到周寬這才忍不住了出口。

「也許……」周寬攤手:「也許因為羅方他們本來就會死所以王崇獻才不在乎吧?」

「那雪梅與蘇膽呢?」吳耀久:「當初若不是你傳訊來他們也是死定了啊可是他們年紀不大隻會散功的。」

如果從現在的結果看來那一役將西岸五軍團的大半實力除滅六成恐怕正合王崇獻的期待否則今日他出廢除軍團的話恐怕西岸已經先鬧翻天了……但此事畢竟已成定局何況對統合有益周寬也不想多一言。

「還有呢。」周寬沒話吳耀久卻忍不住接著:「既然當初去外空的都會散功稍有年紀的更是命不久長王席早已經百多歲了怎麼還忙來忙去好像一事也沒有?」

這件事可是聖主老爹交代別問的。周寬搖搖頭:「你何必煩惱這些?」

「你們的老婆都會死欽!」吳耀久瞪大眼:「孟升的已經……難道你不想知道解決的辦法嗎?」

周寬心情卻也被吳耀久弄差了他皺眉:「當然想但王崇獻若是肯還要人問嗎?」

「我問過。」吳耀久突然冒出這一句。

周寬倒是嚇了一跳訝然:「你問過?他怎麼?」

「他他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身體好像沒事。」吳耀久聳聳肩:「可是有不大對勁當初他就是因為身體不適才向我提出需要休養閉關我才找瓦德軍長代理怎麼現在又沒事了。」

「也許就是為了騙西牙吧。」周寬:「他最後不也是成功地殺了西牙。」

「不對、不對。」吳耀久連連搖頭:「若不是謝棲出現他騙西牙哪有什麼用?除非他早就知道謝棲的下落而且那時的謝棲根本還沒和巨魔化合……呃……我不大會反正不對勁。」著著吳耀久有些亂了搔搔頭不知道該怎麼下去。

但周寬卻被吳耀久一言醒。這幾件事情大都是在他閉關或離開的時候生而且大都是聽人轉述而來對於時間的問題他也一直沒有去注意此時聽吳耀久提起周寬慢慢想清楚王崇獻閉關的時候謝棲既然還沒與巨魔化合所以謝棲對西牙根本不成威脅甚至那時合成*人還沒打這個主意所以王崇獻必然不是為了欺瞞西牙而閉關恐怕是另有目的。

既然不是閉關那麼單純就是為了除掉羅方?這也不對勁既然他知道自己不會死何苦急於這一時三刻?過個三、五年豈不就是他的天下了?所以他當初的閉關一定是真的而且他的身體必然當真出了問題。

想到這兒周寬了頭:「看來他真的是閉關……」

「那他就是找出方法了呀。」吳耀久憤憤地:「王席居然秘而不宣……就算他不對外聲張東岸還有許多人即將散功他難道連自己人都不幫?」

想來想去隻有「不可告人」四個字可以解釋周寬想起聖主老爹的囑咐搖搖頭:「草包你別管這些事情畢竟不關你的事。」

「我怎麼能不管?」吳耀久瞪眼:「瓦德軍長散功就是一死雪梅、蘇膽本來至少百多歲的壽命陡然折半還有孟升呢他也是壽命大減啊……還有你爹呀。」

這草包就是有股莫名的正義感周寬大感頭疼不知該如何勸解他隻知道吳耀久若是這麼追根究柢下去恐怕會大禍臨頭但拿這個威脅他是絕對沒用的該怎麼勸才好?

周寬正頭疼時帳幕一掀卻是馮孟升闖了進來他望著兩人嗬嗬一笑:「怎麼了?皇儲的眼睛瞪得這麼大?」

吳耀久眼睛瞪得更大了開口正要話卻見周寬一揮手:「草包別吵孟升先找我做啥?」

馮孟升眼珠子一轉:「本想問你有沒有興趣來看看規畫的路線圖……這當然也得請皇儲一行沒想到在這兒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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