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來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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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瑩高高地舉起手裡的玉鐲,發出了一番宣告。其餘人,望著她手裡的玉鐲,望了半天,望不到任何動靜。

淩波煙雲是世界名玉沒有錯,可是,如果大家沒有記錯,隻是一塊玉。

冷冽的北風呼呼刮著,在上空盤了個圈兒,刮過李瑩手裡的冰玉,一切靜悠悠的。眾人的目光,從靜止的名玉,落到了李瑩臉上。

李瑩那張臉,自鳴得意,洋洋得意的神情,在眾目睽睽的聚光燈下,逐漸的,越來越難看。

這個女子神經了?腦子進水了?馬維隻記得李敏曾被人傳為活神仙,可是這位尚書府三小姐,好像自始自終是平凡女子一枚。再有這塊淩波煙雲,是宮廷裡的東西。要是這塊東西真有什麼問題,應該是宮裡的人比宮外的人清楚多了。自家主子朱璃更是對此一清二楚。

「三,三爺。」見到朱璃望過來的眸色微變,李瑩倏然縮回了脖子。

三爺的眼神此時此刻染上了沸騰的慍怒,現在是什麼時候,她居然開這種玩笑?好玩嗎?這個愚蠢愚昧隻會拖後腿的女人!之前,他才警告過她,既然心地不好,那就裝識務一點,結果,依舊這樣愚昧不已。

「不,不是這樣的——」李瑩委屈地喊道,「三爺,民女原本掉進了懸崖裡,差點死了,幸好和綠柳掛在了樹枝上沒有死。三爺的鐲子一塊被人扔了下來。民女一看是三爺的淩波煙雲,趕緊撿起來,然後,聽見了裡麵有說話的聲音。」

好了,這個蠢女人,見光拿著鐲子嚇唬人不行,開始給鐲子編鬼故事了。幾乎每個在場的人都這樣想。

李敏微微地簇了簇眉:鐲子裡有說話的聲音?如果她沒有記錯,她剛穿來的時候,是戴著淩波煙雲,淩波煙雲裡有說話聲,難道意味著什麼?

李瑩死命地點著頭:「鐲子裡有個女子的聲音,叫著我二姐的閨名。」

李敏眯起了眼瞳,露出一絲微芒。她的名字,無論穿過來之前,或是穿過來之後,都是一樣的。

當然,在這個地方,或許隻有她李敏能稍微聽懂李瑩的話代表什麼,其他人,都隻當李瑩已經沒話可說了全在胡說八道。不過也有聰明的人,想到什麼,像那個玉麵王冰玉的眸子,瞬間轉回到她臉上想抓到點什麼可疑的痕跡。

李敏嘴角上向上彎起了小弧度,掛上了一絲嘲諷:「你說什麼呢,三妹?難道三妹是思念我這個姐姐不成,連做夢都念著我這個姐姐的閨名。」

「胡,胡說!」李瑩氣急敗壞。

可是,看大家臉上的表情,都是更相信李敏說的話。畢竟,從鐲子裡能聽見呼喚李敏的叫聲,怎麼想都是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古代哪個鬼故事,說的也都是美女狐狸勾引良家書生,從沒有聽說過勾引一個美女王妃的。

女人何必勾引女人?哪怕妖精也是一樣。

沒人相信她的話,個個都情願相信李敏的。

李瑩氣得臉都綠了!

「馬維,把三小姐帶到後麵去。」朱璃含著一絲慍怒與不悅的口氣,直指李瑩那顆愚蠢的腦袋上。

馬維同樣沒好氣地瞎應一聲:「奴才遵命。」隨之,轉身對著李瑩黑起把臉:「三小姐,請往後走。三爺要辦正事兒。」

人家要做的是正事兒,所以,你這個愚蠢的蠢蛋,最好遠遠地退到後麵去。李瑩那雙陰森森的眼珠子射向李敏的方向。

不難從李瑩那雙憤怒的眼神裡可以讀到這樣的信息,你知道的!你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對此,李敏心裡感到了一絲好笑。即使她知道是怎麼回事,可能當著李瑩承認嗎?

她這個三妹,有時候,是有一點的蠢。

馬維抽出的刀,與護在李敏麵前的狼犬對立著。蘭燕等李敏站好了,同時抽出了自己月要間配的短刀,打算奮死一仗。

「大少奶奶,王爺要到了,大少奶奶隻要再等一等。」

蘭燕十分用力肯定的聲音傳過來,李敏抬頭能清楚望到頭頂上盤旋的黑鷹,可見,那是與她老公形影相隨的一隻東西。所以,蘭燕才敢如此肯定。

在這個爭分奪秒的時刻,林子深處忽然放出來的幾道冷箭,讓一群人措手不及。馬維向後一跳,閃過飛來的冷箭,同時幾刀砍劍的唰聲,是對付那向自己主子背後射來的。

狼群卻儼然在這個時候沒有人類反應的快。兩頭在李敏麵前的狼突然應聲而倒,額頭正中正中的各自一支烏翎箭頭。

蘭燕跳到李敏麵前,飛舞手中的匕首。眼看第二批箭射來,狼群的傷亡會更大,李敏提高嗓音,喊了一聲道:「出來!本妃最不喜那些在背後放冷箭的,就此哪怕抓住了本妃,也別想請到本妃給人治病。」

這個世上,也恐隻有李大夫,能有這個豪氣放出如此豪言。

迎風而來的是馬蹄聲。見的是那群狼狽而逃的東胡人,可能是遇到了自己人的援兵,重振旗鼓之後,背著自己擅長的箭筒,氣勢浩盪地一排向這裡過來。

朱璃和馬維的臉色立馬變了。李瑩見狀不好,從樹乾後麵跑出來,再次跑到了朱璃後麵躲著。見此,朱璃也隻能是微微皺了皺眉頭,這總比,李瑩再次被東胡人抓住來生事要好。

東胡人到了跟前。烏揭單於單手抓住韁繩,牽拉著馬頭,到了朱璃麵前,冷冷俯瞰朱璃那張玉顏,說:「三爺,我這都把三小姐交還給三爺了,三爺,是不是該履行承諾?」

馬維拿刀護在主子麵前,對東胡人呸一聲:「三小姐是你交還給我們三爺的嗎?」

「倘若不是我們有意放水,你們單槍匹馬,能讓三小姐回到三爺身邊嗎?」烏揭單於微晲的眼角,露出了東胡人具有的那股驕傲殘暴的本性。斯文英俊的臉膛,頓然變得麵目可憎的魔鬼一般。

李瑩嚇,吃了口氣,躲在朱璃背後一動不動。

經由烏揭單於這句話,朱璃和馬維這對主仆突然一驚,仿佛才發現,不知什麼時候,自己帶出來的人,全都被東胡人和狼群滅了,僅剩下他們三個了。

「三爺,不如信守承諾比較好。三爺想想,把隸王妃交給我們可汗,與交給皇上,又有什麼區別?三爺,其實不需要這點功勞來粉飾自己。倘若三爺真的要這點功勞。改日,鄙人稟告可汗,可以提及三爺的承讓之意,讓我們可汗到時候派使者到大明王都時,覲見皇上,略提三爺的人情。想必皇上對三爺必會重賞。」

朱璃對對方這番話隻是冷冷地一笑:「本王不知道何時何刻,大明人與東胡人,已經是放下彼此心中芥蒂了。倘若本王沒有弄錯,大明前段日子,還派人襲擊了大明的軍營。」

烏揭單於一個拱手,幽藍的冷眸裡,幽幽閃過一抹不易讓人察覺的暗光:「三爺弄錯了,東胡人襲擊的是,護國公的軍營。」

朱璃的臉色像是結成一層冰霜,想張口說護國公是大明的臣子,但是,明顯這話當著她的麵說,是顯得如此可笑和虛偽。他突然張口結舌了。

「三爺。」烏揭單於從馬鞍上翩然落下,優雅的嘴角凝起一個弧度,「三爺果然是皇上的忠實的臣子。皇上的心思,三爺肯定能懂。」

忽然間,朱璃抽出了月要間佩戴的皇子寶劍,轉手一指,劍尖直達到烏揭單於的臉前:「她是大明人,隻能是由本王押回大明的王都,誰也不能把她帶走!」

烏揭單於臉上那抹優雅的笑容,忽然間,變得一絲寒冷。

嗖嗖,北風刮著。

以朱璃和馬維這樣兩個人,怎能足以抵禦這麼多東胡人。馬維心裡隻要一想,心裡都焦急無比。沒有勝算。

東胡人裡的那位老者,走到了烏揭單於耳朵邊上,像是耳語了什麼。

朱璃的眼,隨之轉移到老者的臉上。趁他這個分神的時機,呼延毒疾步上前,一隻手越過狼群,想抓李敏。

蘭燕手中的匕首瞬間出刀,向東胡人的臉直揮過去。呼延毒一閃而過,兩隻鐵鉗一樣的手抓住了蘭燕的脖子。蘭燕仰身跳起,意圖甩開對方的鐵掌。

四周的狼群虎視眈眈的,發出一陣陣低吼的聲音。

馬維瞄準時機趁亂動作。這時候,誰先抓住人質誰就是獲得先機,不等主子發令,他一躍而起,從呼延毒後麵飛過去,在要抓到李敏的肩頭上時,李敏頭頂上盤旋的黑鷹以及金毛,一個俯沖,一個魚躍。

被金毛撲倒的馬維,兩隻手用力拿刀抵住黑鷹與金毛的攻擊,一邊喊:「主子,抓人!」

朱璃眼眸子瞬間眯緊,隻見烏揭單於的身影向前移動的剎那,手指尖握著的長劍飛出,結果,抵擋在烏揭單於麵前的老者,豎起的兩指一個飛掠,夾住了朱璃殺過來的劍鋒。

兩個武功高強的人,拿著劍柄,和劍鋒,雙方的臉色,由白瞬間漲到通紅。

李瑩尖叫一聲。

那些東胡人並沒有抓她。是全部撲向了狼群。當烏揭單於沖到了狼群圍著的圈子裡,站到了圈子中間那個亭亭玉立,好像冰雪女王一樣的女子麵前時,忽然間愣住了。

李敏沒有動,像是一直等著他來似的。

那一瞬間,不由自主的,麵對唾手可得的戰利品,烏揭單於退了一步。這一步,退的他自己都感覺狼狽。

他在怕什麼?

怕這個女人?

問題是這個女人手無寸鐵,有什麼好怕的?

「隸王妃。」烏揭單於,眯著那雙幽藍的眸子。

李敏打量這個男子,近距離看,這大概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看這群聽說與她老公多年仗的人。隻覺得眼前這個男子的眸子,真的是很漂亮,好像歐洲皇室的寶石。這群人骨子裡流的血液,怕是與歐洲人是同一個祖宗都說不定。

「你們可汗找本妃?」

不止烏揭單於遲疑,周圍所有東胡人都怔了。這個女子,不知道現在自己是什麼處境嗎?在這樣的情況下竟然能反客為主?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女人。

「是的。」烏揭單於努力地平復心裡頭的驚訝。那次在萬壽園第一次見到她,遠遠看著她的身影都已經感覺到這個女子肯定與眾不同,可是,萬萬沒有想到,今時今刻近距離接觸之下,麵對麵,他能感受到是這個女子的強大。

可怕的氣勢,非凡的氣質,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是能讓對方感覺到內心裡一種謙卑和敬畏。

隻因為她是個大夫嗎?

東胡人裡麵沒有大夫,有的隻有所謂的巫醫。在東胡人眼裡,巫醫既是神秘,同時,又是讓人感覺沒用。和大明皇宮裡一樣,治不好王公貴族的太醫,巫醫,通通,都是要被懲罰的,砍頭的。

「你們可汗如果是想請本妃,想求本妃,你們這群人的迎客之道,是這樣的嗎?」

烏揭單於突然間發現,自己麵對她這句話,竟然什麼都說不出來。

呼延毒與蘭燕一邊廝打,一邊喊:「二汗!不要被她糊弄了。快把她抓住,交回我們可汗。」

烏揭單於猛的回過神來,神情一變,藍眸裡露出殘酷道:「隸王妃,鄙人勸你不要輕舉妄動,否則,不單單是請你坐上馬而已。」

「是嗎?你想本妃坐上你們的馬?你認為本妃能同意嗎?本妃,可是和你們交戰許久的護國公的夫人。本妃哪怕是死,都不可能坐上你們東胡人的馬。」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聚集到她臉上。

朱璃驀然轉過去的玉眸,望著她,眼裡寫滿了一抹復雜的情緒。

大明人與東胡人是勢不兩立。因為,東胡人侵犯大明的國土,燒殺掠奪,屠殺無辜百姓。

李敏哪怕是生在現代的和平年代,卻早在父親的感染下,深深懂得什麼叫國家的自尊,國家的自豪,愛國的本質。更何況,她到了這個時代以後,耳濡目染了許多,她嫁的男子,她所戀上的大叔,本質上和現代守護國家的軍人沒有什麼兩樣,為國家為民族拋熱血灑頭顱。她為嫁給這樣一個男子而感到自豪,心裡早也就有這樣一個念頭了。

和他到北燕,不僅僅是為了他,因為嫁給他以後,他的家,也就是她的家了。為了這個國家,她願意做任何事情。

東胡人的臉上,不無意外,全寫滿了不可思議,以及,那種突然被藐視了的狼狽感。

不過是一個手無寸鐵,隻等著束手就擒的女子,竟然感藐視他們東胡人!

「隸、王、妃。」牙齒裡,咬著這三個字,烏揭單於向前邁進去一步。

眼前這個男子,無疑是被惹惱惹怒了。烏揭單於冷幽幽地笑著:「這番話,或許可以等你成為階下囚以後,再說給我們可汗聽。看看我們可汗會怎麼告訴你,告訴這一大片國土,皇帝的江山,終有一天,必然是屬於我們可汗的。更不要說護國公守著的那麼一點地方了,北燕,早成為我們東胡的囊中之物。」

「你說的漢語真好,說明,你心裡麵,對於我們大明,還是存了謙卑的心態。否則,怎麼學漢語學的這麼好,成語應用手到擒來,十分自如。隻可惜,在本妃沒有到你們可汗麵前表態之前,你這番話,應該對著王爺說,比較妥當。」

「王爺?」

「是的。」

「護國公此時此刻能在哪?護國公要是真能來救你——」烏揭單於剛張口要放出一聲冷笑。

呼嘯的北風,蒼茫的天空中,傳來那一聲聲震撼天地的號角。

全部東胡人的臉色刷然一變。烏揭單於臉上閃過一絲瀝青,瞬間身影一閃,站在了李敏背後,手中那把短刀隨之架在了李敏脖子上。

「不,不可能!」呼延毒兩隻手掐在蘭燕脖子上,一麵聽著那號角,一麵不可思議地喊道,「怎麼可能?是正規軍來了嗎?」

這嗚嗚聲宛如地獄悲鳴的號角,明顯與之前,驚動黑風穀清晨的那一聲,還有些不同。需要很仔細地聽,能聽見,此刻的號角聲,顯得益發的綿長宏壯,是穿透了北風數百裡的穿透力,不像之前那一聲隻猶如雞鳴一樣的銳利,是百萬雄師的浩盪氣勢,不可抵擋。

盯著黑風穀的護國公的軍隊,據他們東胡人所知,並不算多,可能也隻有一個軍營大約近千的兵力。當然,如果是護國公的精銳,有這些人進入黑風穀掃除土匪餘孽也絕對夠了。問題是,黑風穀裡,現在可不止那批亡命之徒,不要忘了,郭子達那批人,還在門口糾纏著。

再有,東線皇帝的軍隊,以及西邊,他們東胡人聞風而來的軍隊。

因於此,所以,護國公這次是親率百萬雄師上這裡來了嗎?

烏揭單於等人臉上不免閃過一絲驚慌,因為耳聽這個號角聲,明顯是護國公的主力部隊才有的軍號。

與朱璃對峙的蘭長老,臉膛通紅,廢了一絲力氣從牙齒裡擠出:「二汗保持冷靜。不要輕易上了朱隸軍師的當。那個公孫良生狡猾至極,可能隻是利用了正規軍的號角,來吸引我們的注意力,讓我們誤以為正規軍來,中了空城計,而聞風而逃。護國公和他的正規軍主力部隊不可能在這裡的。我們北邊進攻大明邊線的軍隊,令護國公的主帥受了重傷,護國公急於收拾邊線上的狼狽,肯定是來不了的。」

聽到這番話,東胡人一時聽見號角聲混亂的軍心剛剛有些穩定。

朱璃聞言,是忽然間在嘴角處溢出了一絲寒笑。雖然,他是那樣討厭那個男人,可是,在這個時候,他是肯定比那些東胡人,更了解那個男人沒有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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