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怪物自有怪物的痛（2 / 2）
「這是……」
之前因為一直在黑暗中的緣故，沒有看清這家夥的相貌，現在總算可以看清楚了。
可還沒等我來得及去打量她的外貌，對方身體上的傷口就引起了我的注意。
瘀傷，割傷，各種各樣的傷口，有大有小，有深有淺。
幾塊用於遮羞的破布，讓她看起來更像是一位飽經風霜的流浪者。
半睜著的眼睛仿佛像是一個壞掉的人偶，長短不齊的亂發有被撕裂割斷的痕跡。
少女本身就像是一塊美麗的玉胚子。
隻是原本美麗的外表早已經千瘡百孔。
「我想和你談談。」
我鄭重其事地說道，表情十分的嚴肅。
「……」
對方沉默不語，一動不動。
我這才反應過來她還被光照著，當然無法動彈。
於是我先把鐵門給關上防止她逃跑，然後切斷了聚光燈的電源。
——咚！！
少女原本坐著的地方發出了刺痛耳膜的音爆。
「唔！」
雖然我早已做好了防禦的措施，但還是被這強大的沖擊力撞到了牆壁上。就算有裝備的保護，我還是感覺嘴裡充滿了鐵鏽味。
「就是你嗎！就是你嗎？！艾露！！殺了你嗷嗷嗷！」
對方不停地用自己鋒利的爪子攻擊我。
「你冷靜一點！」
我一邊拉住帽子的繩子不讓它鬆開一邊用胳膊護住自己的臉。
「你們這些來自光明的家夥！全部殺死啊啊啊！」
與編號173復雜而又扭曲的愛戀不同。
編號133的感情十分純粹，那就是怒火。
「我知道的！你原來不是這樣的！」
我一邊挨著揍一邊竭力地喊著。
「一定有什麼原因！」
「閉嘴！閉嘴！你們！沒有資格！光明的家夥！沒有一個好東西！」
不是她的語言邏輯混亂就是我的腦袋混亂了。
為什麼「光明」這種令人溫暖的字眼會成為她仇恨的對象？
「快住手！後來者！」
「！！」
就在我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對方突然停了下來。
是對我說的什麼有反應了嗎？！
「我不是你的敵人！更不是你該憎恨的對象，之前的那件事，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諒，僅此而已！」
趁著對方呆滯的時候我又立刻把想要說的話全都傾瀉出來。
「我為什麼要相信你？」
「如果我不是誠心的話！乾嘛來這裡討打？！」
我據理力爭，想要表達出自己沒有惡意。
「到底發生了什麼？後來者又是什麼意思？」
這句話剛問出口我就後悔了，那孩子又突然發起瘋來，一邊打我一邊說道：
「果然！連後來者是什麼都不知道，還有什麼資格來祈求我的原諒？！」
「痛！快停下啊！」
好不容易安撫下來又變成這個樣子，我不禁有些急躁。
「反正，你們這些可惡的家夥，又想從我這裡奪走些什麼吧！你們這些光明的混蛋！」
對方的攻擊越來越猛烈，甚至比一開始還要具有破壞性。
我分明聽到了皮甲哪個地方被撕爛的聲音。
「夠了！」
事到如今已經不能再這麼被動下去了，我放棄了防禦，一下子沖過去，緊緊地抱住了對方。
——「請救救那孩子吧！」
想起格爾賓的話，我也大聲地喊了出來：
「我想要拯救你啊！！混蛋！」
「……」
「……」
攻擊停止了，不僅如此，整個房間都沉默了。
然後……
「眼淚？」
幾滴液體滴在了我的臉上。
讓我確信這是眼淚的，還有少女啜泣的聲音。
「全部告訴我吧，我會保護你的。」
我許下的這個諾言，終於擊破了少女心裡最後一道防線。
她倒在我的身上哭了起來，並且開始用斷斷續續的聲音，訴說著她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