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爭執（1 / 2）
「他醒了！」
當意識重新回到了奚旭謙的腦海後，他首先感知到的是來自周圍的竊竊私語聲——不過並不是之前異構體的呼喚，而是來自人類，聽上去像是非常嘈雜的吵鬧聲。
本能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卻在還沒有看清眼前景象的時候聽到了一個嗓門極大的聲音，將之前的爭執全部壓倒了下去。
然後眼前慢慢變得清晰的潔白天花板被無數張臉給蓋住了。
「馬的，你小子終於醒了。」首先開口的是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但是盡管如此也讓腦子尚未轉過彎的奚旭謙花了幾秒的時間才反應過來對方的身份：「真就想嚇死我是不是？一開始聽到你在收容單元裡頭出事的時候，我還以為你已經死了！」
「淡定點，何文濤，你唾沫星子都噴他臉上了，」胖子羅史開的聲音從旁邊傳來：「他已經醒了，而且之前的全神檢查不是也確認沒有啥事情麼？指不定再過一會就徹底恢復了。」
「你們……」緩緩轉動著腦袋看著周圍或熟悉或比較陌生的麵孔，他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覺除了有些酸痛感以外沒有什麼其他大毛病後就從床上慢騰騰坐了起來：「我是咋了？」
「這話應該我們問你才對吧。」何文濤雙手叉月要，臉上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地看著自己的死黨：「不讓我和你一起進去，非要在那裡逞能，我也是傻到了家才會放心地讓你個榆木腦袋自己進去研究異構體——早知道說什麼也不會同意的了。」
「好啦，各位都淡定點，請給他點一些時間吧。」旁邊的一位身材高挑的女人說話了：「先從昏迷中緩一下勁，過一會就什麼都想起來了。」
「呃…哦對，我記得之前是死活研究不出那個異構體有什麼特點，然後在累得氣喘籲籲的時候它突然變得很亮，然後我腦袋一疼就暈過去了。」沉思了幾秒鍾後，腦海一閃的奚旭謙將之前所有的事情突兀地響了起來，一拍大腿說道。
「請問，你是說異構體變得比之前亮堂多了，是嘛？」女人繼續詢問了起來，認真地盯著他。
「是啊，怎麼了，遠見？」雖然今天早些時候，他在聯合政府為所有被選中的人類提供的午餐宴上，由於自己專注而凶猛地消滅眼前的扒雞從而錯過了一大桌人的自我介紹，不過還是對這個坐在自己旁邊舉止極其溫文爾雅的研究生留下了一些印象：「你看上去很奇怪的樣子。」
「是呀，因為確實很奇怪。」遠見用左手托著自己的腮幫子，一副深思的狀態：「在你昏迷的這幾個小時裡頭，那隻龍也讓我們陸續進入到收容單元裡頭研究那個異構體，結果則是一無所獲，沒有任何的異常，沒有突兀出現的強光，也沒有更多的人昏迷過去。」
「你們也能夠聽見異構體的呼喚聲麼？」
「比較困難，基本上需要特別專注才行。」旁邊的何文濤插了進來：「還有，那隻龍沒告訴我們你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昏迷的，而現在的情況看來，肯定是你小子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地方才會觸發昏迷——趕緊好好想想，你在觀察那個異構體的時候，到底是是哪個環節出現了異樣。」
「其實……」雖然自己的情況沒有被那隻龍說出去，但是奚旭謙知道自己之前隱瞞的那個秘密是瞞不住了，隻好老老實實從頭開始講起。
不出所料，自己的鐵哥們在聽完了以後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唉，你說我咋說你好啊，是太過盲目樂觀自信還是腦子缺根弦，這麼重要的事情居然都不說出來，簡直…」
「…簡直就是自私自利唄，」他的吐槽還沒結束就被在角落裡啃著手上蘋果的大媽給打斷了：「哼，明明知道了那麼重要的線索卻不拿出來分享給大家，自己一個人藏著掖著，怕是想獨吞研究異構體的所有成果，好在那隻龍麵前顯擺自己方便以後當狗腿子唄。」
「大媽，我說你就不能說點好話麼？不能的話閉嘴成不？」羅史開實在是有點受夠這個長舌婦了，扭著自己肥碩的屁股擋在了奚旭謙的麵前：「你要是想有研究異構體的成果，那自己第一個上啊，觀察出了什麼肯定功勞都是你的；人家那麼勇敢地成為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就算是把成果都獨吞了又怎麼樣？他活該啊，他就活該獨吞所有東西啊！又不想當第一個沖鋒的，又想撈點好處，這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情啊？」
「啊，明明藏著那麼重要的事情不說，居然還能夠讓你們幫著他說話，你們到底長沒長腦子？！」大媽也不甘示弱，而是義憤填膺地反擊起來：「他今天能隱藏這個事情，他明天就能隱藏其他事情，現在是小事，以後沒準就是大事；你說萬一他以後不願意把大事講給所有人聽，導致以後研究那些個怪物的時候給弄死了弄殘了，這賬算在誰的頭上？這倒黴又該誰去承受？反正我肯定不願意！還是你們都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