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奚旭謙的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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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幼兒時期的經歷是最是遙遠而飄渺的,幾乎沒有多少人類能夠對自己兩歲半前的經歷有所回憶——奚旭謙同樣不會免俗,所以即使是他本人,也無法具體地回憶起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對頭頂的星空產生興趣的——或許是某次不經意間的戶外郊遊,或許是某本封麵精美的天文學書籍,亦或是某樣被擺放在商場中最顯眼位置的星球儀。

總之,從記事的那一刻起,自己就哭求著父母購買了大量有關天文方麵的精致漫畫與兒童玩具,然後一頭紮入其中不可自拔;牆壁上貼滿了各類溫馨而充滿童真的星空壁紙,桌子上擺滿了自己手繪的稚嫩星星畫作,甚至於連床單、窗簾上的圖案都全部變成了太陽係的九大行星——是的,雖然不準確,但是兒童讀物上說的就是九大而非八大行星。

印象最深的經歷則是幼兒園中班時期:在其他差不多大小的孩子都在老師的帶領下瘋玩的時候,唯有他選擇窩在讀書角裡頭,對著掛在牆壁上的太陽係非等比例地圖嘿嘿地傻笑,然後張開雙臂,手裡拿著航天飛機玩具,嘴裡發出滋滋的怪異聲音,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模仿著鳥還是飛船在原地來回旋轉,幻想著自己與各類宇航器在一起遨遊於點點繁星和遼闊的太空之間。

從這方麵說來,當老師詢問孩子們未來想當什麼的時候,奚旭謙毫不猶豫地說出宇航員是一件可以說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了。

他是幸運的:自己出生在一個那個年代難得的開明家庭中,身為高級知識分子的父母從各方麵的角度都鼓勵他去向著未來那成為一名宇航員的理想而奮鬥,甚至在小學一年級的時候就買了一台天文望遠鏡,讓他們的寶貝兒子能夠每天抽出一定的時間觀測夜空(就是可惜城市裡的光汙染有點嚴重)。

他同時也是不幸的:兩個看似毫不起眼的機能缺陷卻導致奚旭謙這輩子都和那向往的宇航員事業再無關係——他有極其嚴重的暈動病與恐高症,在汽車輪船上隻要那麼輕輕一晃就吐得昏天黑地,必須服用暈動藥才能勉強壓製住;呆在稍微高一點的樓層裡就不敢趴在窗戶上往下看,而且直到現在也是如此,。

嗬,談起來確實顯得有些造化弄人甚至搞笑,但是這就是生活啊,這就是每個人都不得不去接收的無常命運啊。就這麼一點點小問題不但沒有徹底根治的方法,還直接殘忍地斷送了一個孩子的夢想——天曉得在奚旭謙小學四年級被自己同班那個經常欺負其他同學的大塊頭孩子在這方麵放肆地嘲笑,並意識到夢碎的現實後哭得到底有多慘。

父母不斷地安慰與開導:暈動症和恐高症其實在不斷的訓練中是有希望被克服掉的,而且就算不能當宇航員,但是好歹還可以當天文學家嘛,雖然好說歹說讓奚旭謙幾天後停止了痛哭,但是也在他的內心中留下了嚴重的陰影。

矯情?或許吧,但是對於涉世未深的小孩子來說,這已經是一件天塌下來的事情了,就算是父母幫忙,也終究是有了那無法被去除的疤。

進入到某教學嚴苛的重點中學後,學業的繁忙也開始讓發覺自己能夠投入到天文的時間越來越少,周圍的同學也開始變得一心一意在乎學習學習學習刷題刷題刷題,而對奚旭謙的天文愛好表示非常奇怪、不理解乃至嘲笑與諷刺——小學隻有那一個,中學就是幾乎全班了,甚至那個嚴厲而古板的老師也是如此,還把他課桌裡藏的幾本天文書當著全班同學的麵撕得粉碎,毫不留情地斥責他:整天就知道看星星看星星,以後肯定變成考不上好高中與好大學的學渣,社會的邊緣人物與失敗者。

一切的一切,再加上青春期本身帶來的荷爾蒙分泌,讓奚旭謙一天變得比一天陰鬱、暴躁,學校裡板著一張死魚臉,回到家和父母也開始發生越來越多的摩擦。

他恨,他恨自己,他恨這個禁錮自己的死氣沉沉的學校,他恨周圍的一切,上課讀書的時候也會時不時發呆走神,腦海裡頭想著哈雷彗星、參宿四、北鬥七星、宇宙射線、外星生物…

還有新聞上說在建的人類最先進望遠鏡——伽利略天文望遠鏡,與大致的幾年後的發射時間……

好想離開地球,飛向廣袤的宇宙啊——就算它是黑暗而冰冷的,也比這個該死的學校顯得溫馨而慈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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