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除夕(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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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榮也笑了,想了想有問道:「你家姓孔,是聖賢之後,可是你父親為什麼為你取名賢呢?難道不怕避諱先人嗎?」賢說:「你想不想聽我講我們家的故事?」逍榮看著她,示意她講下去。

賢回憶了一下才慢慢說道:「我娘在我六七歲的時候就過世了,我都快不記得她的樣子了,可是我爹爹經常說我和她長的很像。他常常在我娘靈前跟她說話,我長大了才大概知道他們的故事。原來這裡麵還有許多的曲折和驚世駭俗,不知你聽了會不會奇怪?」

逍榮更加好奇,說:「我也不是什麼沒見識的迂腐之人,你盡管說吧。」

賢笑道:「其實究竟也沒什麼大不了,不過是我父母同姓相親而已。隻是因為他們都姓孔,才顯得不為世俗所容。原來我們家不是在這裡的,而是從山東曲阜輾轉多方才在此地落腳。所有曲阜姓孔的人家都是孔子的後人,盡管我父親是一個早已沒落的旁支,我娘卻是族中的大小姐,後來他們在因緣巧合之下相遇,竟然偷偷相知相愛起來。」

她想象著當年的故事,嘆了口氣說:「雖然他們的親緣關係遠的已經數不清了,可是在族中人看來這就是不可饒恕的大罪。所以他們一直不敢告訴任何人,直到有人去向我娘提親,我爹才忍不住去跟外公稟明,當然立刻引發了雷霆大怒。外公卻不敢聲張,隻把我娘關起來,又去跟族長說把我爹趕出去。其中多少曲折我都不太清楚,隻知道娘當時整日以淚洗麵,後來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奶娘不忍心,竟然偷偷把她放了出去。」

逍榮雖然驚訝,但還是忍住沒有打斷她的話,賢又接著說:「結果我爹帶著她連夜逃走,四處躲藏了好久,後來才搬到京城來。也許是木已成舟,外公也就沒有繼續追查下去,隻是他們也一直不敢回家看看。後來生下了我,我爹給我取名為賢,一是意為不忘我們是孔家聖賢之後;二來也是夫子自道,雖為忤逆亦能為賢者,今日之宗族家法未必為祖宗先賢所立。」

賢講完了,停下來看著逍榮,他靜靜的躺著,好像在回味這個故事。賢講的很平淡,可是其中的驚險轉折仍然讓他覺得有些觸目驚心。

半響逍榮才嘆息著說:「我很羨慕他們。」賢笑了,說:「我也一直覺得他們很勇敢,而且他們相愛了一輩子。換做是我,也許還做不到這般地步。」逍榮沉默著,許久沒說話,臉上露出一絲哀傷的神色。賢看著他,也沒有說話,好像在等著他先開口。

多了許久,小蘭突然進來對賢說:「少奶奶,太太請您一起去祠堂祭祖,等會就要吃團年宴了。」賢忙問:「那少爺怎麼辦呢?」 小蘭說:「您不用擔心,太太已經吩咐過了,這屋裡也開同樣的一桌,我們陪在這裡侍侯少爺就好了。」賢回頭看著他說:「那我也不用出去了,就留在這裡跟你們一起團圓好了。」

逍榮說:「你是林家的新人,一定要在除夕祭祖的時候向祖先稟報,我不能去拜祭,你怎麼能也不去呢?還要替我安慰父母親,別讓他們大過年的還為我擔心。」

賢聽他這樣說,倒一時愣住。她還並不習慣將自己當做林家的人,現在要踏入祠堂才覺得真的不一樣了。逍榮這番話是說他已經接受了這個既成事實嗎?

雖然心裡憤恨時也曾想過乾乾淨淨的來,無所牽掛的走,口不擇言的時候也說過要一封休書就此兩相解脫。可是她現在還是願意誠心實意的去接受一個林府孔氏的名分,去祭拜那些毫無所知但是冠以林姓的先祖靈位和畫像。

她長久的凝視著逍榮的麵孔,明知道他現在還看不見,可是他的眼睛也一直望著她的方向。休養了幾日,他的臉色多了些溫潤,額頭的傷口已經結痂,並不那麼突兀。

賢淡淡的說了一聲:「那我先去了。」

「恩。」逍榮隻答應了一聲,靠著床頭一直未動,直到她的腳步聲已經遠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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