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綿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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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榮又往前翻,笑著問道:「蟬蛻可治什麼?」

賢微皺了眉,邊想便說:「蟬蛻主治小兒夜啼、小兒天吊、小兒初生口噤不乳、破傷風病,還有皮膚風癢、小兒陰腫……」

逍榮合上書,贊道:「答得不錯,全都對了。」她自己還是不滿意:「後麵還有幾條想不起來了,剛剛還記得是十條的。」

逍榮將書還給她,自己在另外一邊坐下,窗戶都打開著,陣陣春風拂麵,不禁有些愜意。他笑道:「其實也不用記得這麼全,每樣藥材可治的病症很多,一味藥材卻不見得有效,還是得記得藥方,這都是歷經前人的無數經驗得到的寶貴財富。還得會診脈相麵,光看書可成不了大夫。」

賢有些垂頭喪氣的說:「反正我也沒打算做什麼名醫,不過自己懂得一些,以後若是病了也能知道大夫開的藥方對不對症。」

逍榮知道她是自從自己被顧澤生陷害以後才開始想要學醫的,一定還是在為他擔心,便安慰道:「世上大夫都不能包治百病,可是絕大部分大夫都是有良心的,至少會懂得對症下藥。所謂醫者父母心,每一位傳世名醫不僅要醫術高明,更要有一顆以救死扶傷為己任的心。」

賢看他這般鄭重其事的模樣,想來他也是以此為準則,不禁想起一件往事,抿唇看了他半響,逍榮身形偉岸,麵容英挺而不乏正氣,倒不像他做生意想要算計人的時候那般不露聲色。逍榮也與她對視一眼,銳利的眼神倒似能探照人心一般。

她微微臉紅的移開視線,輕聲問道:「你可還記得七八年前的冬天曾經做過一件好事?」

逍榮一直看著她,聽她這般問倒愣了:「七八年前也不算很久遠,不過你說是好事我倒沒什麼印象了。莫非你聽說過什麼?」

賢卷了卷手裡的書,想了想才細細道來:「那年冬天,有一位父親為了救他重病的女兒,想方設法才湊了一筆錢,去藥鋪買回一支人參,想要熬湯吊命。誰曾想那藥鋪的夥計竟然欺他書生迂腐不懂藥理,給了他一支毫無藥性的老參,幸好治病的大夫發現了,那位父親便拿著人參趕回藥鋪去退。那夥計當然是不認賬,藥鋪的掌櫃還誣賴他是騙子,雖然那父親手無縛雞之力,激憤之下也要跟他們拚命,可是勢單力孤毫無勝算。」

逍榮才聽到一半就已記起那件事,隻不過他並沒當這是做了好事,反而疑惑的問道:「你怎麼知道這件事?」

賢看著他笑了笑,繼續說道:「沒想到這家藥鋪的少東家竟然也來了,他不僅製止了爭鬥,還立刻換了一支人參,又把之前買藥的銀子如數退還。父親本來隻想換人參,不想收銀子,可是一時氣憤而且確實急著用錢治病,所以就都收下了。他女兒吃了人參就熬過了冬天,最後慢慢好了。那父親本想以後可以有錢還給那藥鋪少東家,卻一直沒有機會再見。」

逍榮初時疑惑,繼而恍然大悟,似笑似嘆的看著她,聽她講完了才說:「當時我心知肚明定是夥計的責任,後來就辭退了那名夥計,懲戒了那間藥鋪的掌櫃,並立下了規矩,不得再出售品質低劣的藥材。這並不算是一件好事,反而是我自己的失職。可是我沒想到竟是八年前的這件往事才種下了今日的姻緣?」

賢點了點頭,笑著說:「不管怎樣,那個女孩總是因此得救,而且健康的長到如今。她父親也因此不再秉信『無奸不商』這種說法,更以為他女兒得到了一個好歸宿。」

逍榮伸手握住她,笑著感嘆:「真可惜我未能再見你父親一麵,世間事兜兜轉轉真是各有因緣,我雖隻是做了應該做的事,卻也有今日的報償,實乃天不負我。」

賢想起父親,一時又有些傷感,逍榮便百般安慰,又許諾她以後親自去山東幫她找人,她才稍微安心一些。

兩人說說談談,時間便過得很快,一轉眼已是天黑燈明時分。飯後他們便在裡間燈下弈棋,小蘭初時還在一旁服侍茶水,漸漸的就瞧著他們你來我往眼神纏綿,就偷偷的扯了個謊出去了。

賢的棋藝是父親所授,往日也經常陪他練手,水準也算不錯;逍榮跟著多位老師傅,都醉心此道,因此雜學旁收棋藝堪稱怪手。一連兩局都是逍榮贏了,不多不少隻是半子而已。賢有些懊惱的丟下棋子,說:「算了,今天不下了,你也早些休息吧。」她轉頭看看,才發現小蘭和梅香都不在屋內。

逍榮越過棋盤握住她潔白纖長的手指,揶揄道:「下不贏就想跑,你今日還要丟下我一個人嗎?」

賢回頭看到相握的手,羞窘的說:「才不是想跑,反正我今天是贏不了你嘛……」卻沒想真的要抽回手。

逍榮拉著她的手站起來,一直牽著走到床邊,並肩坐下才望著她說:「以後都別走了,讓小蘭把東廂房的東西都搬回來好不好?」

賢看了他一眼,卻隻含笑不語。他用手指抬起她小巧的下顎,微微低頭湊近,便口勿住了她柔嫩的櫻唇。她安靜的承受這般甜蜜溫柔的親口勿,隻是手指卻一直在逍榮的的掌心磨蹭,惹得他忍不住笑道:「怎麼了?你今日還是緊張嗎?」

她抿著紅潤的嘴唇瞪他:「門未關,燈也未熄,你就這般……」

逍榮這才明白過來,嗬嗬笑著起身去關門吹燈,扌莫黑走到床邊卻沒抓著人,仔細一看賢已拖鞋上床坐著,他便開口調笑道:「原來娘子也這般心急!」

「你胡說些什麼?!」賢惱羞不已,當下就要起身下床。逍榮連忙一把抱住她,急著道歉:「是我胡說,你別生氣了,我是開玩笑而已,不是有意得罪……」

她也不是真的生氣,隻是一時抹不開臉,任他哄了一會也就放下了。隻是等到兩人解衣躺下,逍榮又貼上來親口勿撫弄時,她卻推脫道:「今日有些不適,不如早點歇息吧?」逍榮想著她初經人事,確實不宜太頻,便暫且忍耐,隻摟著她安然睡去。

賢聽著他呼吸漸漸平緩,便往他懷裡縮了縮,伸手搭在他月匈前,心裡想著:來日方長,今日情意綿綿不如他日綿綿不絕,夫妻之愛當是細水長流,才能共攜白首。(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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