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交情不深(1 / 2)
一炷香後,被民生堂大夫硬是灌了兩大茶碗的醒酒湯後,終於找回自己身體控製權的顧從青被民生堂的大夫趕了出去。
謝殊替他付了藥錢,領著他去到了對麵的茶樓坐下。
一到地兒,顧從青就麵無人色地靠在椅背上,一臉生無可戀地望著梁上的方向。
名叫硯台的小童哆哆嗦嗦地站在他的身後,眼眶裡蓄滿了眼淚,一隻手還緊緊攥著江蘭珺那隻裝了蜜餞的荷包,另一隻手死死地捂住嘴巴,不叫自己哭出聲音來。
瞧著十分可憐。
「好端端的,怎麼把自己喝成了這樣?」
謝殊看不上顧從青這副醉生夢死的樣子,「何至於斯?」
顧從青雙眼空洞地看了過來。
「扶寬死了。」
「他五歲就到我身邊,到今日已經足足十三年了。」
「如今他死了,我卻連凶手是誰都不知道。」
「枉我和他稱兄道弟這麼多年,連幫他報仇都做不到。」
「我真是個廢物!」
他語氣平靜得如同一潭死水,但是江蘭珺卻能夠感覺到平靜水麵之下的暗潮湧動。
看來顧從青時真的拿扶寬當做自己人。
可惜,扶寬並沒有等身待之。
江蘭珺同情地看著顧從青,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他,扶寬不是他殺,是自殺的呢?
謝殊顯然也是知道將扶寬真正死因的,但是更加顯然的是,他並不想將之告訴顧從青。
他冷著一張臉道「你把自己喝成這個樣子,就能知道凶手是誰了?有這個功夫,怎麼不去查?」
「查?怎麼查?去哪兒查?」
「我怎麼知道?」
謝殊嗤之以鼻,「你怎麼不去問京兆府?」
說到這裡,謝殊不耐煩地起了身,領著江蘭珺就往外走去「我言盡於此,下次再看到你醉死在外麵,我絕不會多看一眼。」
本就不是什麼相交甚篤的朋友,幫了今日這一把已然足夠。
顧從青也知道這個道理。
見狀,他沉默著,沒有再說什麼。
走出房門的那一瞬間,江蘭珺扭頭看了一眼,隻見顧從青整個人如同籠罩在了陰影之中,氣息十分低迷。
等謝殊將江蘭珺送回了江府門外,江蘭珺從馬車上下來,忍不住問道「不要告訴顧從青真相麼?」
告訴他,扶寬是旁人放在他身邊的一顆棋子,必要時候隨時都能夠為之犧牲。
「等他自個兒去查。」
謝殊拒絕,他與顧從青相交並不算多深,但他若是記得不錯,在他上一世彌留的那些時日裡,顧從青成了京兆府的武侯,查案的水準一度超過盛名十多年的閆斌閆武侯。
若是顧從青打定了主意要去查扶寬的死因,他遲早能夠查到。
哪知江蘭珺聽了這話反倒是緊張了起來。
「他會不會查到……」謝殊和她的頭上?
扶寬可是因為四風他們要抓他和許大痦子的時候服毒自盡的。
到時候誤會了謝殊,他回想起今天的事情,是不是會覺得謝殊是故意的?
「放心。」
謝殊安撫道「四風他們處理慣了的,不該留下的痕跡一早就清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