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琉璃幻彩塔(2 / 2)
陳慶之尚且如此,那他們這些人又當如何,一時間淒涼的死意蔓延在了煙雨樓眾人的心頭。
陳慶之環顧著眾人變化,而後怒視著江天道:「師傅說過天下四絕各有千秋,每一個人都是不世之材,誰也奈何不了誰,但我看來,你不論如何也比不上我師傅」。
「柳破虜空有抱負罷了,如今該有七十了?」江天冷笑著道:「不配與我比較」。
「不!」陳慶之冷喝一聲道:「師傅不論如何,也是這世上唯一一個入了天人之境的宗師,豈是你能比的,而你!此生都絕無可能」。
江天眉頭一皺看向陳慶之,旋即挑眉道:「天人?你知道的還挺多,你是說破了禦林軍的那一戰吧嗬嗬,將死之人罷了」。
「一如此時此刻的你一樣」江天目光陰冷看向陳慶之道。
陳慶之握緊了手中長劍,一身怒氣沖天,柳破虜為了救他拚著必死之心突破天人之境擊退了禦林軍,這對旁人來說是江湖傳說,但對他來說卻是一段不願想起的痛心事。
柳破虜對他的恩情讓他永生難忘,他的將死更是他心中的逆鱗,容不得外人半點羞辱。
「你怎配與我師傅齊名!你這樣的人竟然可以成為四絕之一,真是不公平!」陳慶之提劍怒喝,青色劍芒燦爛直沖雲霄,將周身寒氣悉數逼退。
「這一劍,我替我師傅給你!」陳慶之劍鋒一指,身影如雷。
下一瞬,青色劍罡重新凝聚而起,劍鋒揮舞而出並沒有任何花哨動作,也沒有任何多餘反應,隻是單純刺出一劍,可這一劍,卻一瞬間將湖麵劈開一道深深的裂縫,無數水汽蒸騰升起,匯聚成一柄柄小劍隨著劍罡一同刺向江天。
劍鋒淩厲飛快,幾乎不過是一瞬間的事,但似乎又橫梗了許久,仿佛一劍斬斷了時間。
劍罡所去氣勢滔天,所向披靡,劍氣散去的餘波竟然將巨大的龍舟推出去了數丈,就連寒霜也麵露驚色。
一劍斬不平,這是陳慶之的劍勢,這一劍,是柳破虜耗盡心血教給他的一劍,就叫做「淩虛一劍」。
江天看著撲麵而來的劍鋒,終於動了,嘴角上揚的一瞬間他身影猛地向後一退,上一次後退江天已經不記得是什麼時候了。
似乎也是麵對一把劍的時候。
可陳慶之不給他任何幾乎,淩虛一劍以刺破淩虛之勢沖去,一往無前,不死不休。
青色劍芒刺地眾人都是微微眯眼,隻覺得劍芒已經將江天整個吞噬,龍舟之上,寒霜頭一次不安起來。
直到青色劍芒散去,他連忙翹首看去,最終看到了那兩個對立而站的身影。
陳慶之持劍而立,劍鋒之上依稀仍有青色劍氣流轉,寬大的劍鋒抵在江天的麵門之上。
煙雨樓眾人皆是一喜,忍不住側目定睛看去,漸漸的劍氣消散,眾人卻都瞳孔一驚愣在了那裡。
青銅古劍抵在江天額頭卻是無法再近一步,因為江天的左手兩指不偏不倚夾在了劍鋒之上,兩道冰冷寒氣圍繞的手指猶如兩塊冰雕一般,觸碰在劍鋒之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凍印,也抵擋住了無雙的劍氣。
但江天靠的並不是這兩指頭,而是一柄插在陳慶之腹部三寸的長刀。
長刀很細很薄,如同蟬翼一般幾乎透明,長刀出現的一瞬間江雨禾驚呼一聲捂住嘴巴,而後連連朝陳慶之奔去。
蘇墨瞳孔一縮低聲道:「昆吾刀江天的佩刀」。
江天的額頭上滴下幾滴鮮血,落在他的眼前,江天微微一笑:「還有幾分劍勢,能讓我流血倒也算做到了」。
而此時的陳慶之已經完全動彈不得,江天的寒氣透過昆吾刀傳到他體內,即便在純陽之氣和浩然之氣作用下也仍舊傷到了經脈之內,他眼角餘光看到了江雨禾奔來的身影,想要阻止卻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的心中憤怒而又無力,江天的強大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江天也看到了江雨禾,冷冷一笑隨手一揮,江雨禾隻覺得雙腿上籠罩了一層寒霧,身行一頓漸漸跪了下來。
「好好看著,惹怒本堂主之人,會有怎樣的下場」江天扭頭看向陳慶之道:「除了四絕其他三人,你是唯一一個讓本堂主拔刀的人,能死在昆吾刀下也算不虛此生了」。
「義父!不要!」江雨禾撕心裂肺地哭喊道。
江天抽出昆吾刀,陳慶之無力向後退去,而江天的刀已經揮了起來。
「江天~,你不是很想贏流雲嘛,那你自己試試吧」忽然不遠處的蘇墨竟然站起身說道,隻見她拿出一尊泛著奇光異彩的小塔,倏忽間就砸向了江天。
「琉璃幻彩塔?!」江天神色一變憤然喊道,可小塔已經砸在了他腳下,猛然爆出了炫目的異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