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布聽的身份(1 / 2)
岑遠放在領帶上的手微滯,心裡琢磨著香凝兒怎麼知道的。
武藤先生約自己到子航飯店吃飯,說是要和川島隊長一起談事。
難道,也邀請了巡捕房的人?
岑遠含笑道:「沒錯,是在子航飯店,香法醫也會到場嗎?」
香凝兒的眉宇間滑過一絲不愉快,聽岑遠的意思,川島康不單給巡捕房遞了拜帖,還邀請了武藤信助,和他的律師岑遠。
能預料得到,他們這是要和巡捕房,聊一下被曝光的地下研究所。
息事寧人?還是要拉攏他們一起入局?
香凝兒捏著筆杆子,有點佩服督察長的滑頭,這皮球踢給自己和安探長,他倒是能躲清閒。
香凝兒的視線從記錄的口供,重新落在岑遠臉上,笑著回道:「對。川島隊長邀請我們吃飯,看來,和岑律師武藤先生,是同一個飯局。」
香凝兒邊說著,邊看向安子琛,也算是通過這個對話,將明晚的安排轉告給他。
安子琛敲了下放在桌麵上的手,明白過來,封朗找香凝兒是為了什麼。
「既然大家都是熟人,我是不是可以走了?」岑遠看向安子琛,平靜的說道。
安探長依舊是那副看不出任何情緒的表情,他緩緩開口:「案發當晚接近11點左右,岑律師在龍泉寺附近做什麼?為什麼會在那裡,接走祝欣?」
安子琛的視線,轉移到了岑遠旁邊的布聽和布道身上,觀察他們的神色。
岑遠扶了下眼鏡:「我那天和武藤先生在一起用餐,回來的時候,恰好路過那邊。
看到了孤身一人的姑娘,怕她出意外,就送她回了學校。」
「她的手上,握著一把槍,身上也都染著血跡。你為什麼不報警?而是把人直接送回學校?」安探長的手指又敲了下桌麵,問道。
岑遠摘下眼鏡,放在了桌上,平靜的說道:「我那天晚上,沒有戴眼鏡。
按照我的近視程度,我隻看到有一位無助的姑娘站在那裡,也並沒注意到她的手,和她身上的血跡。
因為在我眼裡,一團模糊,隻能看到一個大致的人影。
而且那個女學生的手,我記得當時,都縮在睡衣裡,沒有看到她拿槍。」
岑遠前傾身子,看著安子琛和香凝兒,繼續說道,「她當時很害怕,她說她迷路了。我就問她,家住哪裡。
她說她是民和藝校的學生,我送她回了學校,這就是那天的經過,僅此而已。」
「你接送的那位女學生,是武藤先生的女兒,你知道這件事嗎?」安子琛繼續問。
岑遠搖了搖頭:「不知道,也是事後,聽武藤先生跟我說了這件事。他還打算請我,在必要的時候,給他女兒做辯護律師。」
香凝兒記錄著岑遠的話,插話道:「發生那麼大的事,祝欣應該很慌亂,你就沒覺察到,她在車上,有什麼反常嗎?」
「我以為她害怕,是因為迷路的原因。她的頭腦,還算清楚,知道該回到哪裡。」岑遠從容的回道,異常冷靜,讓人看不出來,他有沒有說謊。
香凝兒也有點明白,安探長為何要把這三個人放在一起審。
他在岑遠這,找不到的破綻,可以去看布道和布聽,從他們身上發現端倪。
此時,審訊室的門,被敲了下。
一位警員走了過來,在安子琛耳邊低聲說著什麼。
安子琛點了下頭,那位警員又離開了。
「案發的第二天晚上,岑律師都去了哪裡?」安子琛不鹹不淡的問道,「有目擊者看到,你半夜駕車,去了龍泉寺。車牌號的前兩位是14,我們剛才檢查了一下你的車,車牌號的前兩位,的確是14。」
岑遠的視線,定格在安子琛臉上半秒,旋即看向左側,做思考狀後,點頭說道:「沒錯,我那天晚上,的確去了龍泉寺。」
香凝兒手裡的筆,停頓了一下,繼續在紙張上記錄。
安子琛看了眼布聽,布聽有些緊張的用餘光掃了眼岑遠,低著頭沒有說話。
「去龍泉寺見了誰,做什麼事?」安探長追問道。
岑遠笑了笑,看向旁邊的布聽:「我去見了布聽師父,給了他一包銀元,那是我受武藤先生委托,給他的香火錢。
也包括,武藤先生給龍泉寺的租金,就是承包寺廟裡香坊的租金。」
「那麼晚,你把租金和香火錢,不交給布道主持,卻暗中給了布聽師父?」安子琛反問道,眸色犀利的盯著岑遠,「這是不是有問題?」
岑遠拿起桌上的眼鏡,戴了回去,平靜的說道:「因為龍泉寺真正的廟主,不是布道師父,而是布聽師父。」
岑遠歪過頭,看向布聽,淺笑起來。
布聽蹙了下眉頭,適才抬起眸子,看著安子琛,低沉著嗓音道:「阿彌陀佛,岑施主說的沒錯。他那晚與我見麵,是送了我一包銀元,作為租金和香火錢。」
香凝兒對於這一回答,有些意外,她沒有多言,而是繼續動著手裡的筆,記下岑遠說的每一句話。
安子琛微訝,抱起雙臂,眯起眸子問道:「所以,你才是龍泉寺真正的負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