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相擁而眠(1 / 2)
夜總是越深越漆黑、越悄無聲息。
磚牆被改成了落地玻璃,外麵就是黑乎乎的巷道,僅僅隻有招牌上的彩色燈泡掉了一串下來,微微晃盪兩下,給濃重的黑暗裡增加了一抹亮色。
夜吧還在營業,客人的數量和兩三個小時之前沒有什麼不同。幾個侍應生都困了,三三兩兩圍成一團,趴在桌子上打盹。隻有吧台那裡還站了一個人,負責收銀和為寥寥幾位還清醒著的客人提供服務。
霍譽非目光在吧台後麵那個侍應生身上停了停,歪歪頭問自己身邊的人:「你在這裡工作的時候,也常常要熬夜嗎?」他有點擔心對方的身體。
然而沒有等到回答。
霍譽非一轉頭,才發現顧騁仰著脖子靠在沙發靠背上睡著了。
不久前還十分漂亮的那個生日蛋糕,現在隻有一小半還保持完好,除此之外,他們還喝了一點啤酒,桌角下橫七豎八的躺著四五個棕色的玻璃瓶。
「酒量這麼差?」霍譽非撓撓臉,自言自語了一句。
然後在沙發上挪了挪,側過身,伸手去搖他:「醒來了,別睡了,顧騁?」
大概是為了省電,空調已經關掉了幾台,霍譽非醒著都覺得有點冷。
這樣睡下去,非要感冒生病不可。
顧騁困得不行不行了,被他推了幾下,迷迷糊糊把霍譽非的手抓緊懷裡死死抱住了,用力都抽不出來。
霍譽非有點樂,換另一隻手去撓他月要上的癢癢肉。
顧騁月要上緊繃了一下,突然就睜開了眼睛。
「醒來了?」霍譽非試探著問。
對方凶巴巴的看著他。
幾秒鍾之後,字正腔圓的問了一句:「霍譽非?」
然後把他另外一隻手也抓進了懷裡,眼睛又閉上了。
霍譽非心裡好笑。
他兩隻胳膊都被人抓著,姿勢別扭極了,就用被抓在懷裡的手指撓他癢癢。
結果這次顧騁連眼睛都沒睜開了,手上的勁兒倒是鬆了鬆。
霍譽非趁機就把胳膊拉回來了。
他跳起來原地活動了一下,覺得身上還是冷,找到外套穿上,又把顧騁的外套給談蓋在身上。
「真要在這兒睡啊?」
他也看出顧騁是困極了,霍譽非嘴角彎了下,有點點小無奈。找到錢包去吧台結了賬,轉身指了指顧騁,對侍應生說了兩句,借到了一條珊瑚絨毯。
霍譽非聞到上麵有尼古丁的味道,眉頭就皺了起來。顧騁對煙味特別敏感,聞多了就會頭疼。
「誰讓你非在這裡睡?」他嫌棄道,「頭疼總比生病要好吧?」
霍譽非貼著顧騁坐下,把毛毯蓋在了兩人身上,閉上了眼睛。
但過了一會,他就很煩惱的重新睜開了眼。
這味道真討厭。
他掀開毯子,脫掉外套,把顧騁拉進懷裡,然後把自己的外套蒙在兩人的腦袋上,最後才把毯子包上去。
霍譽非身上穿著還是聚會的那一身,灰色梭織羊毛呢長褲,休閒夾克,並不正式,隻用了一點點淡香水,加上衣服本身清新的味道,總算能蓋住煙味。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的時候,顧騁差不多清醒了,是被凍醒的,也是被熱醒的。上半身熱得出汗,小腿卻凍得有點僵。隻是因為困,眼睛還沒睜開。
顧騁感覺肩膀很酸,稍微活動了一下,嘴唇就碰到一片溫熱的皮膚。
他立刻睜開眼,掀開了頭上罩著的幾層衣服。
身上捂出來的熱量一碰到冷空氣就消散了。霍譽非覺得身上涼颼颼的,也跟著醒了。
看到顧騁已經坐起來了,正在用掌心揉臉。打了個哈欠也跟著從沙發上爬起來。
「你是不是早上還有課?」
顧騁點點頭。
他們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學校。
顧騁一路都沒怎麼說話。霍譽非也沒說什麼,他昨天晚上睡得很不好,現在還覺得很困。
顧騁雖然也困,但更多是覺得別扭。
回到學校,霍譽非爬上床補覺。
顧騁還有課,回宿舍取了課本就直接去了教室。
早上起得太早,他坐下時教室裡還是空盪盪的。顧騁低頭翻了一會課本,陸陸續續有同學進來。
劉贇進來時看見顧騁,就坐到他身邊,問了句「昨天怎麼沒回來?」
順便把一本書丟在了身邊的位子上,這是給張誠占的。
雖然顧騁和他們倆關係都不錯,但劉贇和張誠才是真正關係好的。兩人雖然不在同一個宿舍,但常常勾肩搭背,同進同出,有時劉贇還常常去張誠宿舍睡覺。
「給朋友過生日。」
顧騁忽然轉頭問道:「你跟張誠睡一張床是什麼感覺?」
劉贇猝不及防,說話都磕絆了:「沒、沒什麼感覺。」
「抱在一起睡不會很奇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