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六章 姬延:大周寶藏為嫁妝,秦王你的聘禮呢?(1 / 2)
聽到夏無且這一句話。
趙玄有些怪異的看著他道:「我說夏老,什麼我對大王好一點,你這話怎麼聽起來有些怪怪的。」
聽到這一話的意思。
就好像是讓趙玄多孝敬長輩的語氣一樣。
「哈哈哈。」
「從年齡上來看,大王也算得上你的長輩。」
姬延也笑著說道。
現在。
兩人顯然是在幫嬴政助攻,讓趙玄接受嬴政對他的好。
「王伯父沒有和你們一起回來?」
趙玄看著姬延問道。
「他還有些事要處置,不過等你大婚,他肯定會過來參加的。」夏無且笑著道。
「這就好。」
趙玄點了點頭。
「玥兒呢?」
夏無且忽然問道。
「老小子,難道你不懂規矩?」
「現在玥兒已經是待嫁之身,自然是要和玄小子分開,等到大婚之後才能在一起。」姬延沒好氣的道。
「對對對。」
「差點忘記了。」
夏無且慌忙回道。
「走。」
「我們去寫請柬,看看要邀請哪一些人。」
「這裡麵的禮數很大,玄小子肯定不知道。」姬延對著夏無且道。
「恩。」
夏無且點點頭。
兩個老人剛剛一回來,又去為趙玄操勞去了。
看著兩人的背影,趙玄也是有些感動的一笑。
有長輩操持的感覺,真好。
而此刻。
趙玄不知道。
嬴政已經來到了黃橋村。
村口所在。
辛勝帶著兩千禁衛軍,嚴密布防,在一些親衛的保護下,嬴政走上了他此生最不願意踏上的地方。
趙玄母親墳前。
看著眼前的一座孤墳。
嬴政走上前,手緩緩撫在了那墓碑上,手緩緩滑下,一個字,一個字的撫在了心間。
「阿房。」
「政哥哥找到你了。」
嬴政撫著墓碑,喃喃自語著。
但這一次。
嬴政強忍著那種揪心的痛,沒有流淚,更沒有哭。
他就靜靜的坐在了墓碑前,安靜的陪伴著。
除了他的身影。
辛勝帶著幾百個禁衛軍護衛在了山頭各處,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山頭。
一座孤墳,一個傷心人。
秋風滑過。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
天色也以一種很快的速度,逐漸暗淡了下去。
但嬴政並沒有離開,仍然坐在了墳前。
相視無言,似乎是有著一種來自靈魂的交融。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
天色已經徹底漆黑一片。
嬴政緩緩站起身來,凝視著他最愛女子的墳墓,喃喃自語。
「為了我,你從懵懂之年就陪在了我的身邊。」
「為了我,承受了任何女人都承受不了的苦難。」
「為了我,你甘願承當所有,孤身一人離開鹹陽。」
「你夏玉房曾經活著的一切,都是為了曾經不能保護你的我。」
「我找到了你,也找到了我們的兒子。」
「放心吧阿房。」
「政哥哥不會讓你失望的。」
「我會保護好我們的兒子,保護好我們的孫兒。」
「普天之下,我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到他們。」
「當初我答應你的,不會食言。」
「雖然我們未曾完成大婚,你也沒有成為我的王後,但等到了一統天下,等到了天下再無任何阻礙,我會讓你成為我嬴政的王後,再無人可以阻止。」
「等到我們的兒子能夠承繼那個位置了,我會毫不猶豫的交給他,然後,永遠陪在你的身邊。」
嬴政眼中帶著一種堅定之色,那壓在雙眼的淚水終究還是忍不住滴落了下來。
大秦疆域。
鞏邑城地界。
黑衣之中。
一個密林內。
一行上百人正在黑衣之中疾步前行,他們的速度很快,而且行事都非常的規整,一看就是受過嚴格的訓練。
而他們的目的,似乎就是深入秦境。
可就在這時。
幽靜的密林之中,忽然燃起了一道道的火把,火光將這些人全部籠罩其中。
「有埋伏。」
「禦敵。」
為首一人臉色一變,手持長槍喝道。
麾下上百人也紛紛拔劍出鞘,互相靠攏,戒備的看著四麵。
咻咻咻。
咻咻咻。
黑暗之中。
一道道弩箭向著他們激射而來。
「啊啊」
弩箭激射。
慘叫聲連連,在一輪弩箭的放射下。
這上百人就被瞬間誅殺了大半。
「撤。」
長空手持長槍,縱然奮力將弩箭打落,可他知道此方已經設伏很久,如果不撤,他們全部都要死。
但是。
既然有人在此設伏,又怎會讓他們離開?
咻咻咻。
又是一輪弩箭放射而來。
密密麻麻,弩箭放射似乎不間斷。
眨眼間。
長空身邊隻剩下了不到十個人。
「你們究竟是誰?」
「為何要設伏於吾?」
長空對著密林吼道。
應聲。
黑暗之中。
走出了數十個身著黑衣,頭戴麵罩的人,他們全部都是統一的服飾,月要間都配著一把這時代本不會有的連弩,手中持劍。
「意圖行刺我家主上,這個理由足夠嗎?」
為首一個黑衣人冷冷道。
「殘劍。」
「是你?」
「你沒有死?」
聽到這聲音。
長空眉頭一皺,湧現了驚詫和憤怒。
「是我。」
殘劍大方的承認了,將麵罩給揭開了。
「你投效了趙玄?」
長空是一個聰明人,立刻就聽出了殘劍話裡的主上是誰。
「給你一個機會。」
「投降可活。」
殘劍對著長空說道。
曾經同為趙國三大刺客,殘劍也是給他一次機會。
「叛國之人。」
「我長空絕不與你為伍。」
「死。」
長空怒喝一聲,手持長槍,向著殘劍沖了過去。
當靠近殘劍的一刻。
長槍猛地揮斥擊出,槍影極快。
但是令長空始料未及的是。
就在長槍要刺中殘劍的一刻,他的身影忽然消失了。
幾乎隻是一個呼吸。
噗呲。
一柄利刃直接洞穿了殘劍的心口,殘劍直接到了長空的身後。
「你你」
長空掙紮的扭過頭,臉上浮起了難言的詫異。
似乎想不到為何殘劍變得如此厲害。
曾經同為三大刺客,他們的身手相差不多,可如今竟連殘劍一招都接不住。
「曾經的我,或為趙國人。」
「但若非主上點撥,我殘劍怎知在國之外尚有族群大義大忠,如若因一國一城之念,斷我族群萬世之根,那才是真正的錯。」
「你們調集了近五百刺客,意圖行刺主上,如今已經全部解決了。」
「這,就是我殘劍獻給主上的大婚之禮。」
殘劍平靜的對著長空道。
這一劍。
算是殘劍與趙國恩怨徹底的了結了。
自此以後。
殘劍不復殘劍,而是黑騎第一刺客。
目光一轉。
趙府。
院子裡。
嬴政坐在了坐墊上,麵前則是表情有些古怪的趙玄。
就在今天早上。
嬴政忽然駕臨家中,這讓趙玄有些難言的吃驚。
雖然知道了秦始皇會來參見自己的大婚,而且還會由他來挑選良辰吉日,可如今日子還未定下,他就來了,也太早了吧。
現在魏國剛滅不久,還有諸多政務要處置,秦始皇這麼閒的嗎?
「趙玄,這都在你家中了,有必要如此拘謹嗎?」
「難道孤還會吃了你不成?」
看著趙玄這一臉古怪的表情,嬴政沒好氣的道。
不過在心中。
嬴政有著一種難言的溫馨。
眼前可是他與阿房的兒子啊。
而且這個兒子的能力不俗,遠遠超過了宮中的那些兒子,以後是絕對能夠守得住大秦基業的。
「大王能夠來臣家中,這是臣的榮幸。」
趙玄連忙出聲回道。
畢竟眼前的可是秦始皇,堂堂大秦的君王,一國主宰,他在家中,如果說不拘謹,那自然是假的。
「對了。」
「你兒子呢?」
「孤也來大半天了,怎麼不見他?」
嬴政裝作隨意的問道。
不過在心底。
則是期待的很。
那可是他嬴政的孫兒啊。
「他和臣妻在一起。」
「等到臣大婚後才回來。」趙玄老實的回道。
「是嗎?」
嬴政心底有些失望。
「自然。」趙玄點了點頭。
「可惜了。」
「孤還想看看這個小家夥呢。」嬴政有些失望的道。
「對了大王,你不是為臣挑選良辰吉日嗎?日子挑在哪天了?」趙玄關切的問道。
「四天後,最好的良辰吉日。」
「這可是孤為你找了奉常屬官篩選的。」嬴政笑著說道。
「奉常嗎?」
趙玄心中也是生出了一道波瀾。
這一個職權可是專門為王族看天象,定祭祀,還有定吉日的。
沒想到秦始皇這麼客氣,讓奉常來為自己測吉日。
「多謝大王了。」
趙玄笑嗬嗬的道謝道。
「小子,記得孤對你的好。」
「以後不要忘記了。」
嬴政也笑著回道。
「歷史上的秦始皇是這麼和藹的嗎?」
看著嬴政這溫和毫無威嚴的態度,趙玄心中也生出了一種古怪來。
在沒有見秦始皇之前。
趙玄所有對秦始皇的印象都在於對歷史上秦始皇的了解,
威嚴,霸道。
可如今坐在嬴政麵前的,沒有穿著冕袍,隻是穿著一身普通的常服,麵對趙玄也是一臉笑容,非常的和藹,沒有對趙玄有一分一毫的嚴厲。
所以說這種印象的反轉對趙玄的沖擊是很大的。
「難道是那天在章台宮和秦始皇互相吐露心聲,這才讓秦始皇對我的態度有所不同?」
「應該是這樣了。」
「秦始皇威嚴如天,那些朝臣們一個個對他敬畏無比,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才對我開了一個特例了。」趙玄心中暗暗想到。
「大王。」
「你來這麼早,朝政無需處置嗎?」
趙玄試探性的問道,雙眼睜大,看著嬴政。
「孤來參加你的大婚,還為你主持大婚,怎麼你還嫌棄?」
嬴政沒好氣的道。
「大王明鑒,臣可沒有嫌棄。」
「這隻是對國事的關心啊。」
趙玄立刻賠笑著回道。
「嗬嗬。」
嬴政笑了兩聲。
「以前給玥兒許諾要給她一個風風光光的大婚,可如今來看,這大婚可不僅僅是風光,而是絕無僅有啊。」
「有秦始皇親自主持大婚,操辦大婚,這或許也唯有那些宮中受寵的公子才能夠得到的殊榮吧。」
「唉。」
「秦始皇真的對我太好了。」
「不管怎麼樣。」
「以後隻要秦始皇在,我就是老實本分的秦臣,以後到了秦末,胡亥那個傻子繼位後,如果他要殺他的兄弟姐妹,我盡全力護住秦始皇的血脈吧。」
「這也算秦始皇對我恩澤的一種報答。」
趙玄心中暗暗的想到。
對秦始皇。
他是發自內心的尊敬的。
其實趙玄不知道。
君王親自操辦大婚,哪怕是君王的兒女,那也是極其受寵的兒女才有機會得到君王的親自操持,是極少數的特例。
一般王族公子成婚,都是由奉常來操辦,交給君王準予即可。
嬴政親臨趙玄府中,而且還主持大婚,這在大秦是絕無僅有的。
等到大婚後,必然又會引起整個朝堂對趙玄的羨慕了。
「秦王。」
這時。
姬延和夏無且走了過來,臉上都浮現了笑容。
「玄小子,沒有事就去休息,好好養著。」
「孤來與周天子他們商議你的婚事。」
嬴政瞥了趙玄一眼,直接下起了逐客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