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蠻京（1 / 2）
「為何此地會那麼窮啊？」弈世問。
「公子不知，北方都是這樣，土地好點的，可以種小麥，土地不好的，隻能種一些收成差的雜糧。」
「為何不搬到」弈世剛想說完，說道一半乖乖閉嘴。
何不食肉糜，一個農民一般就在一個地方呆一輩子。
古代人唯一的財產就是田地，而且交通不發達，一般情況不允許離開本地縣城。
窮人能走到哪去？生在不好的地方也隻能認命咯。
弈世眼中閃過一絲憐憫，卻又無可奈何。
坐在馬車中，觀察路邊景象，偶爾有髒兮兮黑不溜秋的孩童，投來好奇打量的目光。
孩童的眼睛應該是閃閃發亮的，有稚氣的，有朝氣的，烏黑烏黑，天真無邪。
汴江許多孩童都是這樣，但這邊不同。
眼中隻有懵懂和茫然，隻知道吃不飽，不知道除自身之外的其他事情。
「哀民生之多艱，可悲。」弈世微微搖頭，不去看他們。
一路向東，弈世看了眼地圖，路線講究快和安穩，就不經過東邊繁華地區。
別人想要去南蠻，還得前往東邊那幾個大州的省城停歇停歇。
一走，便是五六天，幾乎是除了晚上的時間，弈世都是在趕路。
他靜下心來，默默讀書，走之前還跟蕭廣公要了科舉相關的書籍。
想從這位大儒家中獲取一些科舉資料。
蕭廣公直接丟給他一本大致提綱，這提綱還挺厚。
他說禮部出題就在這本提綱裡邊出，讓弈世看透了基本都能過。
這也算是蕭廣公給他的福利，相當於前世的高考，把具體考什麼告訴學生們。
相較於其他人，無疑是有了天大優勢。
其他學子壓根沒有這種待遇，隻能埋頭苦學。
科舉考哪些經書，就得看那些，一整本全背完。
有些壓根不考也得背，因為他們不知道
馬不停蹄走了一個星期，才出了後秦地界。
弈世也見到了後秦的邊防，沒有長城，隻有一兩個營鎮守在邊境中。
「邊境有多少人守著？」弈世問。
「隻有三個營。」
「三個營多少人？」
「三千人左右。」
「加上後勤百姓呢？」
「額可能隻有五千。」
「五千？！五千士兵都是什麼兵啊？精兵？」
「額，非也，常規軍隊。後秦真正的精兵隻有煥君一支軍隊。」
弈世嘴角一抽，這尼瑪夠離譜，最重要的邊境居然隻放五千軍隊？
而且能打仗的隻有三千？萬一哪天南蠻發瘋了，在自家領地活不下去，不得已朝著中原進發怎麼辦？
這五千軍隊恐怕一天就被沖爛。
弈世也逛了一圈邊境軍營，條件很差，士兵們氣色都不怎麼好。
普遍發黃，恐怕營養不良。
靠這種軍隊鎮守邊境，怎麼守得住？
見弈世是蕭宰相的人，邊境軍官無不一臉恭敬，甚至想著賄賂賄賂弈世。
他們賄賂的方式還十分高級。
那軍官一臉諂媚微笑來到弈世身邊，笑嗬嗬說道：「弈公子久仰久仰。」
久仰個屁，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弈世心中瘋狂吐槽，但表麵也是一臉恭敬。
「鎮守我朝邊疆，是件大事，辛苦各位士兵了。」
「哪裡哪裡，報效朝廷，吾輩榮幸。」他露出一口大黃牙。
「哈哈，大人稍等，這是我的一點見麵禮。」弈世悄咪咪賽了點東西過去。
他抓在手中，好家夥，很沉很沉，裡邊都是銀子。
軍官不動神色把銀子收入囊中，粗略估計，有幾十兩以上，心情和態度瞬間就好起來了。
「咳咳，弈公子，鄙人常年鎮守邊疆，若您有事可找在下效勞。」
弈世聽聞恍然大悟，比了個手勢，表示我懂，我懂。
恐怕這人收了不少銀子，走私等等，他能提供便利。
這三千人恐怕連蕭宰相的軍隊都打不過，見了來者身份之後，毫不猶豫放行。
走遠一點，弈世卸下偽裝，露出一臉不屑。
烏合之眾啊，後秦對軍隊的管束很差啊。
走了一天，弈世來到了南蠻的地接。
剛到一天，一行隨行人就哀聲怨氣。
早上還好，不明顯，一到晚上，一股悶熱悶熱襲來。
弈世扭來扭去睡不著覺，這尼瑪怎麼這麼熱啊？！
熱的一身是汗，難以入睡。
更恐怖的是，蚊蟲無數，弈世睡的是帳篷，還好封住了口。
從帳篷中能清晰看見帳篷外有無數個黑影飛來飛去，他心想要是拿個電蚊拍一揮，恐怕劈裡啪啦作響。
他睡帳篷都這樣，那外邊值班的侍衛更別說了，果然，第二天一早就見到侍衛臉色難看，無精打采。
臉上無數紅點，估計被蟄得不輕。
「好一個下馬威，剛來第一天就這樣。」弈世擔憂。
有時候人多未必是好事，兩千人，在南蠻紮營一天都受不了。
「這的居民該有多彪悍啊？！」弈世已經能腦補出民風彪悍的當地人，可能他們騷擾後秦，後秦都不敢還擊。
這地方不是人能呆的。
又走了幾天，蚊蟲越來越多，溫差很大，而且古怪。
今天悶熱，明天便忽然發冷，變幻莫測。
「我們要走到什麼時候？」弈世問。
「公子，隻需再走三天左右，我等就能到南蠻京都。」
「哦？南蠻京都？那是什麼地方？」弈世生了些興趣。
他倒是想看看南蠻人的建築究竟是何種風格。
第二天下午，弈世終於見到了第一座南蠻村莊。
應該說是部落，很原始野蠻。
當地人見到規模龐大的軍隊，十分警惕，幾百號人立刻擋在村門口警惕。
他們無論男女老少，都拿著斧頭砍刀，警惕望著眼前精兵。
絲毫不懼，這幫村民皮膚都特別的黑，五官粗獷，骨架較大。
個個身高一米七以上，散發著殺氣，不穿布衣，穿的都是獸皮衣服，而且衣著很簡陋。
有些男女甚至暴露隱私部位，沒有一點點羞恥。
侍衛早有準備，還隨身帶了翻譯，前去和他們溝通。
「要怎麼做？殺過去？」弈世問道。
「若是殺過去，便和南蠻人勢不兩立。」禦刀右侍搖搖頭，他讓人拿出一袋袋東西。
滿懷誠意放在這幫村民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