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玄機姻緣,暗門懸屍(2 / 2)
餘祿十分順利的潛入了子母河涵洞之中,最後時刻他回頭看了一眼。
在月色下,這些女兵的猩紅眸光從狹小的麵甲縫隙中露出,僵硬而麻木,讓餘祿不由得想起了機關道主麾下的機關造物大軍。
越過鐵柵欄,餘祿眼前越發黑暗,這裡極為陰暗潮濕,到處都是子母河氤氳的水汽,讓他不得不緊閉渾身竅穴。
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完全豁免子母河水的致孕效果,所以還是謹慎些好。
涵洞大約走到了一半,眼見著前方快要沒有供人行走的道路,隻剩下子母河水仍能浩盪流淌的水路,餘祿卻敏銳的發現了一處暗門。
上麵有著極為玄妙的禁製,即便是尋常的四境真君在此,想要進入其內怕也得觸發禁製,隻有那些專精陣法禁製之道的真君方有可能無聲無息的潛入其中。
這般復雜深奧的禁製,怕是隻有那位修為早已臻至四境的西梁女王能夠布下。
餘祿推測道。
所以這道暗門大概率應該是通往皇宮內部的。
鵬魔破禁應該能夠應對。
餘祿所化的陰影悄無聲息的鑽進暗門之中,像是溶液一般滲透進去。
那些玄奧禁製正散發著靈光,時刻不息的運轉著,卻對餘祿的入侵沒有絲毫反應。
成了!
餘祿頗為欣喜,可當看清暗門內的景象時,他的瞳孔頓時震顫起來。
暗門內是一處極為寬廣的幽暗空間,但這裡沒有任何東西,隻有一個龐大到足以容納百人的浴池,偌大浴池的周圍是由上等的玉料堆砌而成的,並且在玉石上刻滿了詭異而扭曲的古老符文,蘊含著不為人知的神異功效。
這座價值極為驚人,除了那位執政三千年的女帝,餘祿想不出在西梁女國中有第二個人能夠擁有這等權力與財富。
然而這還不足以讓餘祿震驚至此,讓他心神緊繃的是浴池所盛之物!
這個浴池中裝的竟然全是黏稠滾燙的鮮血,此刻不斷蒸騰出深紅霧氣。
如果餘祿此時打開封閉的竅穴,無疑可以聞到那沖天而起的血腥味,無比令人作嘔。
浴池的血從哪裡來?
「滴答,滴答」
大股鮮血從浴池上空滴落。
餘祿抬頭,隻見此處幽暗空間的頂部,一個個狹長彎曲的鈎鐮倒掛垂下,在氤氳的血霧中閃著鋥亮的寒光,這些鈎子被鐵鏈係的牢固無比,像是凡俗市井中掛著半扇豬肉的鐵鈎一般,然而此刻在這些鈎子末端掛著的卻是上百具赤裸婦人!
每個婦人的脖頸、小腹、玄陰處都插著狠毒的鐵鈎,撕破她們嬌嫩的皮肉,將鮮血放出,也順著奪走了她們的生機。
滾燙、粘稠、帶有無邊怨氣的血液,不斷落進浴池,泛起血色漣漪。
這些掛在鈎鐮上的婦人,有的已經死去,瞪大了一雙眼睛,裡麵是凝固的恨意與恐懼,顯然死不瞑目。
有的婦人雖然還活著,但也是離死亡不遠,空氣中不時傳來氣息奄奄的啜泣,這便是那些可憐的婦人在世上留下的遺響。
突然有個婦人渾身血液快要流盡,回光返照似的掙紮了起來,將這屍林搖動,整個暗門內的空間頓時變成一副群屍亂舞的詭異景象:
「嘩啦!哐啷!」
赤**屍轉動著然後碰撞到一起,就像是生長出的肉靈芝在相互糾纏,懸掛的鈎鐮也在不斷晃動中彼此交擊發出聲聲脆響,猶如索命的魔音,讓人聽了渾身汗毛直豎。
餘祿現在終於明白了,那個詭異女人為什麼會從西梁女國中逃走了。
她脖頸和小腹上的孔洞,和這些可憐婦人身上遭遇的磨難一模一樣!
這裡哪是女人的樂土,分明是遠比外界還要殘酷百倍的煉獄!
即使是麵對死傷百萬的地仙屠時,餘祿都沒感到如此憤怒。
畢竟地仙屠隻是純粹的屠殺與破壞,而暗門裡的血腥浴池,卻是完全將這些可憐婦人當做了放血的牲畜,像是被屠宰的肉豬一般,就這樣毫無尊嚴、赤身裸體的被掛在了鈎子上,在無邊無際的絕望與痛苦之中沉淪,直至死亡。
幽暗空間中沒有人,除了偌大的血腥浴池之外,還有一處完整的排血管道,這些粗大堅固的管道直接排向子母河深處,不過此刻並未開啟,因為浴池才剛剛注到一半,血腥浴池的主人還沒來享受這場鮮血的沐浴。
似乎察覺到有外人前來,陸陸續續有「屍體」醒來,用猙獰惡毒的目光注視著餘祿,讓人感到如芒在背。
「唔唔,嗬!」
可在發現了來者竟然是個陌生的男人,這些可憐人的眼中又閃過一抹希望,她們想要開口懇求,可脖頸卻已然被鈎鐮貫穿,隻能發出一些無意義的支吾聲,並給她們帶來了皮肉被撕裂的劇烈痛苦。
餘祿來到這些可憐之人的麵前,雖然極為憐憫她們的遭遇,但餘祿沒有冒然解救她們,「我不是特地來救你們的,至少不是現在。」
這些婦人身上的傷勢雖然都極為致命,但對餘祿來說隻是揮手間的事,無論是慈悲劍蛻變成的普渡佛光神通,還是玉液瓊漿等靈物,都能將這些婦人的傷勢瞬間恢復如初。
但他現在不能輕舉妄動,誰也不知道那位執掌了女國三千年之久、修為臻至四境的西梁女王有著什麼樣的底牌,貿然救人實在是作死的愚蠢舉動。
看著婦人們眼神中逐漸熄滅的希望,餘祿自顧自的問道:「你們中有誰知道西梁女王的底細,以及她這麼做的原因?」
「咚!」
有個少女做出了反應,她用腳踢了踢旁邊的屍體,發出了一點細微的聲響,被餘祿敏銳的察覺到了。
「你知道什麼,說吧。」
餘祿將她脖頸上的鈎鐮取下,釋放出普渡佛光,治愈了她脖頸上的血洞,淡淡開口問道。
「這浴池就是西梁女王之所以能夠修行的關鍵儀式」
少女臉色慘白,其餘兩處的鈎子還在不斷折磨著她,讓她說話斷斷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