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那年的洞房(1 / 2)
葉昀雖然是三個孩子的媽,也成親了十幾年,可相貌和性情似乎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眼睛,一如以往跟一個小獸一樣,瞪著花知府。
花知府覺得自己整個後背都汗濕了,跪在地上吱吱嗚嗚,惶惶恐恐,卻壓根說不出一句辯駁的話來。
葉昀見古都有些遲疑,又瞪著他道,「你怎麼還不動手啊?需要我替你動手嗎?」
她麵龐瑩潤如玉,一雙眼睛澄澈無比,荀恪跟她真像一個磨子印出來的,仔細看去,荀恪的相貌卻又遺傳了荀筠的許多優點,於是就成了這麼一個氣質超然的清俊少年。
古都被她一句話,給弄醒了,縮頭縮腦地望著花知府顫顫巍巍走過去抬袖準備教訓他。
他心裡卻在嘀咕,
兩位祖宗啊,你們在這兒是可以替我撐月要,你們走了呢?那花知府豈不要把我給吊打?
他鬱悶的不能再鬱悶,在猶豫自己該打的輕還是打的重時,花知府抬頭一臉憤怒的瞪著他。
「你還愣在這乾什麼?王妃殿下的話你沒聽清楚嗎?還不趕緊打給我狠狠的打!」
花知府那雙小眼睛快瞪出來,以至於古都完全淩亂了,他知不知道?這個狠狠打的對象是他自己呀,他是瘋了嗎?
古都咬了咬牙,得罪荀筠和葉昀,現在就得死,得罪花知府,那是將來得死,自然還是要選擇後死的事兒。
於是他墊起腳跟,猛的一掌給拍了過去,把花知府給拍到了一旁的攔杆上
不過花知府比任何人都乖巧,立馬又跪正了,等著下一個巴掌,
古都覺得自己有點打不下去,隻是身後的兩位大爺,沒有吭聲鬆口,他隻能繼續,於是啪啪幾巴掌又打了下去。
整個看台上的人,都看呆了!
直到古都自己都打得風中淩亂找不著北,身後的荀筠才懶懶的開口,
「停下來!」
古都方狠狠的鬆了一口氣,連忙退了兩步站在一邊,保持一副對兩邊都十分恭敬的樣子,花知府好歹是他上司的上司。
出人意料的,花知府竟然沒有暈過去,而是還勉強的睜開那隻腫大的眼睛望著荀筠等著他的示下。
以至於荀筠懷疑,古都是不是放水了!
「知道我為什麼打你嗎?」荀筠笑著問。
花知府抽搐著一張臉,回道,「自然是因為,下官以下犯上,冒犯了皇太孫殿下?」
荀筠慢條斯理了,哼了一聲,淡淡道,「還有呢?」
「額……」花知府額頭的細汗又滲了出來,心裡頭有些七上八下,扌莫不著荀筠的態度,他眼珠子轉悠了一圈,尷尬的回道,「是因為下官…貪瀆枉法…並不是一個好的父母官!」
「嗯…」荀筠嘴唇抿緊了幾分。
「你總算抓到了重點!」
「是…是…」花知府十分不好意思,頭埋得很深,不敢去看荀筠。
「據我所知,皇太孫準備讓巡按使來查你的政績。」
「是…是…」花知府連連點頭,
隻要巡按使一來,他官帽必定不保,而且恐怕還有牢獄之災。
花知府畢竟在官場上爬扌莫打滾多年,心思靈巧立馬抬著眼睛,真切地望著荀筠一臉悔改的神情:
「敢問王爺,下官,是否,還有改過的機會,下官跟您發誓,絕不再做貪贓枉法之事,一定愛民如子,勤於政績,乾出一番事業來!」
荀筠眼中的笑意愈深,凝望著他,久久沒有說話,修長的手指搭在欄杆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整個看台因為他的舉動,忽然間安靜了下來,遠處比賽的歡呼聲,越發清晰,而花知府的心跳也越來越厲害,那顆心就懸在上麵,隻等著荀筠一句話,他就可以徹底死心了。
他不敢看荀筠,而是耷拉著個腦袋等著宣判。
荀筠的聲音,在這個時候,傳了過來,「可我從你的臉上看不到鬥誌啊?」
荀筠話音一落,花知府如果被一盆冷水澆醒,立馬滿臉精神的望著他,「王爺放心,下官鬥誌高昂的很,值得您試下下關,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嗯,」荀筠的手指又不緊不慢地敲了起來,他眸光似水,帶著幾分凜冽,緩緩開口道,
「本王聽說,潭州以西的朗州一帶有不少洞蠻?」
花知府聞言心下一凜,神色立馬緊張了幾分!
「正是!」
「那好,本王的條件就是,你如在一年內讓朗州一代彪悍的洞蠻臣服於朝廷,不再滋生事端,那麼本王便會將巡按使的事給壓下來,給你將功贖罪的機會!」
「如若不成…」荀筠的笑容帶著幾分冷峭,「那你全家人頭不保!」
花知府心繃如弦,怔怔地望著他,嘴唇抽搐了幾下,卻沒有立即應下。
他就在潭州,自然非常清楚朗州一代洞蠻的厲害,他們來無影去無蹤,擅長運動戰,一旦朝廷開大軍過去,他們就會躲入深山的洞穴裡,別人壓根找不到他們的痕跡,古往今來還沒有哪個人真的能夠把朗州一帶的洞蠻給製服住。
早也是個死,晚也是個死,不如試一試!
花知府狠下決心,朝著荀筠拱手一拜,「下官遵命!」
荀軍笑著抬手,「花知府,請就坐吧!」
在場沒有別的官員比他大,花知府自然應該坐在荀軍的身旁,古都立馬讓路。
恰在這時,葉昀從那邊探出了一個頭問道,「我聽說,皇太孫跟你們一路過來的,他們人呢?你把他們弄丟了?」
一提起這事,花知府就氣不打一處來,全身神經都繃緊了,他把一路上的事,簡單的匯報了一下,然後指著古都罵道,「都是他這個兔崽子他把我們擋在門外,以至於小殿下他們走散了,臣…臣…這就去找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