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夜宴(2 / 2)
張小磊不乾了:「你小子屁股沒坐熱,半斤汾酒就下肚了,我才喝了兩杯,我特喵的也要連乾三杯!」
好嘛,別人喝酒要勸,他們喝酒靠搶!轉眼兩瓶汾酒被消滅!
占了便宜的陳梓林被剝奪了連乾三杯的權力,甚至倒酒都不允許,
他有過惡劣前科,借著倒酒吹瓶底。就是酒瓶還剩一兩多二兩就,他直接就灌嘴裡。
咪著酒,趁熱把蔥炒雞蛋、臘肉炒辣椒、紅燒帶魚消滅了,冷了就不好吃了。
撤掉光了菜碗,撈著滾燙的燉肉片兒,不時喝口熱湯,真是美滋滋。
張小磊還是問出了口:「林兒,這兩年貓家裡,是專心在搞創作吧,我記得你以前,跟我們一樣在部隊吼歌的嘛。」
見大家都看著他,陳梓林說:「其實在部隊就有想法,隻是那會訓練忙,條件也不允許。
這不復員了,剛回來,一宿一宿睡不著,想老連長,想部隊,也不知怎麼發泄,就開始寫歌,
我文化程度一般,又沒一點音樂知識,就從頭開始學咯。」
張愛民一挑大拇指:「林子好樣的!都知道活到老、學到老,可誰能做到呢?咱們兄弟裡,隻有林兒有毅力!提一杯,敬咱們的好弟弟」
五人又乾了一杯,吳輝用快子敲著碗不禁唱:一顆呀小白楊,長在哨所旁!根兒深乾兒壯,守衛著邊疆…
其他幾人也跟著哼,確實朗朗上口,也挺容易學的,加之電台不停播放,所以基本都學會了。
陳梓林說:「我用口琴伴奏!」起身去挎包拿出口琴,用茶水漱漱口,吹起了小白楊。
有琴聲伴奏,唱得越發起勁,劉軍壓住其他人說:「都別跟著,我要獨唱一次,林兒奏樂!」
開始還很抒情,到後麵跟部隊裡一樣,開始了吼歌,吼得脖子上青筋有快子粗,唱著唱著就有了淚花,唱完「一起守邊疆~~~~~」
劉軍紅著眼提杯:「兄弟們,為我們三年軍旅生涯、為我們保衛的祖國,乾杯!」
五個人都忍不住紅了眼,特別是張小磊,喝完就突然說:「林子離開部隊兩年,我們都離開了四年,
其實我也沒少做夢回連隊,經常在老連長的批評下驚醒,現在想起來,真不懂事啊!
特別是有次我沖老連長喊『我特麼回去就能在糧店上班,吃香的喝辣的,乾嘛死守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我到現在還記得,老連長那失望又傷心的眼神,我、我真不是個東西!」
說罷嗚嗚地痛哭起來,張愛民坐他身邊,伸手摟住他肩膀,想勸又不知說什麼,兩個腦袋抵在一起哭了起來。
在陳梓林記憶裡,他們四個都是好兵,按他們的家庭條件,根本不用參軍就能有個舒適的工作,
他們雖有著大城市獨有的優越感,嘴貧油滑,但都能在最艱苦的地方堅守三年,足矣!
最終他們四個都醉了,陳梓林耍了賴皮把酒潑進了係統空間,不能都醉了,還得有人伺候著呢。
用熱水給他們洗洗臉,橫放床上,蓋好被子,免得著涼。
收拾了殘局,把借來的桌椅放到屋外,明天閻埠貴自己會收拾回家。
打開門散散煙霧,自己也洗漱了一番,在煤爐上用大搪瓷茶缸溫一大杯糖水,半夜口渴了喝。
他也沒去擠床上,拿著本和聲教程看著,直到早上六點多。
四人雖說醉了,但都睡得蠻老實,半夜也沒起床喝茶噓噓的。
見他們睡得香,也沒吵醒他們,陳梓林用鍋子在火爐上熬大米粥,去廠區練了會嗓、鍛煉了一會,七點十幾分就去外麵早攤兒買了二十個菜包子。
回屋叫醒他們洗漱吃早點,都是上班族,免得耽誤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