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猩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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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聞中,那其實隻不過是一次並不奇怪的事故。

雖然這起事故有人傷亡,但是對於官府來說,死亡並不是這起事故最奇怪的地方。

當官府的人來到事故現場的時候,他們便發現猛烈的撞擊使得這列列車有一半的車廂撞在了一起。

誰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列車的速度不是很快,卻能讓堅固的車廂仿佛鐵質垃圾一樣壓縮在一起。

毫無疑問,這大大加大了官府搜尋的難度。

而在這些壓縮在一起的列車最前的地方,列車車頭好像是被什麼東西撞擊了一樣直接側翻在了地上——這也是導致後麵列車撞在一起的原因。

是動物?還是什麼別的東西?

有什麼東西是能夠將上百噸重的車頭給撞倒?

那個東西他們始終是沒有找到的。

而在艱苦的搜救過程中,他們還不得不將壓縮在了一起的車廂一層一層地「剝開」。

搜救工作足足持續了三天的時間。

當那股腐爛的惡臭味從車廂廢墟中散發出來的時候,不少人都吐了出來。

那具屍體被卷曲的車廂四分五裂,三天時間過去屍體的碎片已經開始腐爛,當他們將車廂搬開的時候,無數的蚊蟲從縫隙中飛散而出。

數不清的白色的蛆蟲覆蓋在血液已經乾涸的人體組織上麵,它們白色的身軀不斷蠕動,蠶食著細小的碎肉。

這個時候,這具身體已經沒有辦法分辨出來是什麼樣子的了。

但是萬幸的是,她的隨身物品中還有她的證件。

她的身份證件已經被車廂撕碎,就像她的身體一樣。

不過身份證件可以沖洗拚接起來,但是她的身體也難以再重復完整。

她成為了這場事故中唯二死亡的人,另一個則是身處在更前麵的車廂,他沒能隨著前麵的乘客逃離這些車廂。

從這之後,益州市的火車西站就因為不明的原因搬遷了。

當然,這件事情並沒有多少人關注。

原本這些事情陸襄是不知道的,但是當那個臃腫的身體想要進入他的身體的時候,車廂卷曲時候的那種絕望深刻地傳入了他的大腦中。

他並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但是他能夠確定的是,這就是死者臨死前看到的那一幕。

這些記憶隨著她深深無法放下的怨恨和訴求遺留了下來,寄托在了某樣東西上麵——就像是那個小男孩的長命鎖一樣。

當然,這些都是陸襄猜測的,畢竟他真正意義上見到的「鬼」隻有小男孩和這個女人。

那些如同潮水一般向他湧來的紙人,他到現在也都不是很確定到底是不是他所認為的「鬼」。

畢竟那些紙人身體之中的如同腸子一樣的不明物體實在是太過詭異了。

最關鍵的是,陸襄在那些紙人身上百試不爽的撬棍,竟然連碰都碰不到這個女人。

現在陸襄能做的就隻有跑,跑得越遠越好,跑得越快越好。

車廂在他的眼前不斷掠過,這個時候他也沒有任何心思去觀察周圍的車廂發生了什麼變化。

他的腳底越來越粘稠,每一次邁開步子,他都要使出很大的力氣才能將自己的腳從地板上拔起來。

但是現在陸襄絲毫不敢停下來,因為一旦停下來,那個女人很可能就會重新追上來。

這個時候他甚至不敢回頭看向自己來時的方向,他生怕自己一回頭,就看到那個女人死死地綴在後麵。

其實陸襄也猜到了很多東西了,那個女人和長命鎖中寄托的男孩的關係。

那個男孩很有可能就是這個女人籌錢想要救下來的兒子。

整件事情的脈絡在陸襄的心中也變得清晰了起來。

位於益州市城郊的那棟老樓起火,小男孩在火場中被嚴重燒傷,在醫院裡麵等待救治。

而小男孩的母親則是在籌到了醫療費之後立刻趕回益州市。

但是在回來的路上卻遇到了列車事故,死在了路上。

光是這樣看,或許不少的人會嘆息不已。

禍不單行,或許就是最好的形容。

但是現在的陸襄不會這樣想。

他已經見到了小男孩和這個女人臨死前的記憶,他們兩個人都深刻地記得,在他們死前都出現了一道身影。

雖然沒有任何證據可以證明這兩個人是同一個人,但是冥冥之中,陸襄還是有一些預感。

這個人影,或許就是與這件事情息息相關的。

可是現在關於這個人,他沒有任何線索。

那個人就像是從未出現過一樣,沒有任何跡象表示他的存在。

甚至不少時候陸襄都在想,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真實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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