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沖喜(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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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男人的身體便被她從上到下的一一擦過了,隻避過了她所不熟悉的那個地方,等雲蕎做完這一切,她的後背已經微微有些發汗。

此時,她才解下了縛在身上的月要帶,在蕭靖遠修長挺直的脖頸上繞了兩圈,然後猛然發力,咬牙切齒的朝著兩邊拉扯。

床榻上的身體竟跟死了一樣,半點動靜也沒有,雲蕎又下死勁拉扯了兩回,指尖被纖細的月要帶勒得通紅,眼看就要成功之時,掌心卻驟然鬆開。

她怎麼可以!

雲蕎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雙手,新婚之夜,她竟然要勒死自己的新郎嗎?

像是忽然意識到了方才發生的事情,雲蕎嚇了一跳,她從床上站起來,步履不穩的退後了幾步。

罷了,反正連太醫都說他已經活不成了,自己又何必多此一舉,隻要留下這月要帶,別人定會以為是自己勒死了他,想來也是一樣的。

雲蕎心下稍稍平復,將收在袖中的一封書信壓在了鳳冠下麵。

三尺白綾已掛在了橫梁上,雲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幾乎與死人無異之人,顫了顫唇道:「以我一人之命,我母親的冤屈隻怕此生都沒有真相大白的時日,委屈你跟我一起去了,鎮國公府必不肯善罷甘休,到時候便會查出十年前的真相來,我母親的冤屈也有沉冤得雪的一天。來生便是當牛做馬,我願意結草銜環,以報此恩。」

話音剛落,雲蕎使了力氣,將紅色繡鞋下的一張紅木繡墩蹬翻,輕盈的身子頓時就掛在了梁上。

起先她和所有投繯自盡的人一樣無助的蹬腿掙紮著,片刻之後,卻慢慢的安靜了下來,整個新房也安靜了下來,隻剩下貼著喜字的紅木鑲螺鈿圓桌上,那兒臂粗的龍鳳紅燭,一滴滴的滾落著燭淚。

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忽然傳來一陣高亢的號角聲,暗夜中的皇城一片火光,那大火將白皚皚的雪融化,滾熱的鮮血撒在瑩白的雪地裡,隻剩下一片狼藉。

幾個穿著甲胄的將士從新房外破門而入,看見房裡的景象,隻嚇了一跳,其中一人飛快的走到床前,將一顆藥丸餵到蕭靖遠的口中。

片刻之後,躺在床上毫無生息的蕭靖遠竟睜開了眼睛,入目所見之處,便是那一襲雪白的紗衣。

女子纖細的身子還掛在梁上,一旁年輕的將士看了一眼雲蕎的屍體,有些不明所以道:「少主,她……?」

蕭靖遠皺了皺眉心,他剛剛轉醒,嗓音還有幾分沙啞,隻吩咐道:「把她放下來。」

長劍劃過,女子的屍身落地,蕭靖遠卻早已經上前,將那柔弱卻猶帶體溫的身體攬入了懷中。

那是一張美艷絕倫的少女的臉,濃一分太艷、淡一分太素、顧盼神飛、明艷不可方物。而這樣一個美麗的少女,此時早已緊閉了她那雙燦若星辰的眼,隻留給這世間一具漸漸冰冷的屍體。

「少主。」在蕭靖遠的臉上看出幾分傷懷來,這使得跟著蕭靖遠出生入死的趙長勝不由多了幾分疑惑,隻忍不住問道:「她是……沐宜長公主的庶女嗎?」

蕭靖遠沒有說話,隻是朝著那梳妝台抬了抬眼皮,趙謙會意,將那壓在梳妝台下的信封呈了上來。

撕開火漆,裡頭竟是用鮮血所製的血書,上頭寫了雲蕎十年前和母親一同進京尋親,卻得知生父另娶公主,母親徐氏被害身亡,她被沐宜長公主以庶女的名義養在府中,終被獻上沖喜……

血書的末尾亦寫著:蕭世子亦為小女子親手所戮,蒼天在上、厚土在下,十年冤屈,願以命相殉,隻求還我母親清白。

紅燭未滅,喜字仍舊鮮紅,妙齡的少女早已經沒了生息,安靜的靠在蕭靖遠的懷中。

這樣的一張臉,便是想象一下她巧笑倩兮的模樣,已不知會是如何的嬌媚動人,但此時的她隻是一具屍體、不會笑、不會哭、更不會撒嬌。

蕭靖遠竟有一絲怔忪,方才他被毒藥所控,雖六識封閉,五感不全,卻仍似乎能感覺到她輕觸過自己月匈口的指尖,那冰涼的觸覺似乎帶來了絲絲的戰栗,竟讓他感覺月匈口有些悶痛。

蕭靖遠沉默了片刻,隻傳令下去:「厚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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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熙十八年十二月,一場大雪將昨夜的殺戮掩蓋,雪花化盡處,那些功過是非早已成了淹沒在泥土裡的渣滓。新皇登基,百廢待興,勝利者執起杯中酒慶祝,沒有人知道因為這一場事變死了多少人。

當年的史書是這樣記載的:景帝謝景元,又名靖遠,乃太祖五世孫、先太子政之遺腹子,年少時被鎮國公收養,臥薪嘗膽、砥礪前行,終推翻亂政,大統皇權。然,景帝仁德,不忍殺戮同宗,薛太後一黨,除沐宜長公主一人斬首之外,其餘皆以郡王禮奉養。駙馬宋瀾勾結亂黨,企圖復辟之時,帝仍不忍治罪,言曰:「發妻之生父,應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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