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二十八章 大漢末年 下(1 / 2)
牧景對徐庶的信任並沒有被辜負,因為在河東郡,最後能阻礙陳到運送糧草進入上黨的戰役,已經落下帷幕了。
這一戰被稱之為河水原之戰。
曹休兵敗安邑之後,卷土重來,就在明軍運糧的隊伍進入霍大山的山道之前的河水原紮營的時候,數千騎兵奔襲,意圖突襲明軍悠長的運糧隊。
但是河東早已經反水了,衛家連同河東大小十餘鄉紳豪族,已經把曹休的行蹤扌莫得清清楚楚了。
畢竟在河東,衛家才是地頭蛇,在衛家的支持之下,河東各地方豪族都不敢不從,畢竟明軍隨時破門而入,抄家滅族之禍在旦夕,他們也不敢拿著家族來冒險。
這主要還是驚恐於當初陳到強行的一場安邑之戰,把他們的小心思都嚇破膽了,傾向魏軍的想法也不復存在。
自然而然他們隻能出力幫忙。
當曹休的突襲被陳到預先知曉之後,自然而然就落入了陳到算計,陳到直接來了一個請君入甕,打了一場圍剿戰役。
曹休也算是反應迅速的,中伏之後,奮力突圍。
魏軍畢竟還是精銳的騎兵,即使遇埋伏,也爆發出不一樣的戰鬥力,而且明軍也騰不出更多的兵力,因為對於明軍來說,圍剿魏軍重要,可守住糧車更加重要。
所以這一場圍剿戰役,最後還是讓曹休突圍了。
可曹休的兵力幾乎消耗殆盡,僅存不過數百騎兵能順利的殺出去,自此之後,算是元氣大傷,兵力盡損。
很難在對明軍糧道進行威脅了。
除非魏軍有援軍能從河內增兵,不然河東的糧道,就算是安安穩穩了。
陳到也沒有窮追猛打。
相對於剿滅魏軍殘兵餘孽,他更在意的是自己的糧草能不能盡快的運送進入上黨,畢竟這時候上黨已經是極度缺乏糧草了。
大戰之後,打掃戰場隻是用了一個多時辰的時間。
陳到下令:「打掃戰場,掩埋屍體之後,休整兩個時辰,兩個時辰之後,我們繼續趕路,進入霍大山,在兩日之內,我們要越過霍大山,進入上黨郡!」
這是一道比較艱難的軍令。
在這種冰雪天氣,山道本來就難走,想要在兩天之內,越過這山道,那是需要比戰場更加拚命的體力消耗。
到底能不能堅持下來,即使陳到也不敢有絕對的信心。
不過陳到麾下的精銳乃是景平第一軍的精銳兵卒,也是明軍麾下號稱最精銳的將士,不管是昔日的大戰,還是平時的內比演武,都是位列明軍之巔的。
所以隻要他們願意拚命,還是有機會能打破這個界限,在兩日之內,把糧草送過去,越過霍大山這山道。
………………
明軍運糧進入了霍大山的山道之後,時間仿佛過的很快,不知不覺已經是一天多的時間就過去了。
在山間小路上,隊伍崎嶇難行,一輛糧車陷入了泥濘之後,需要艱難的才能抬起來,也幸虧這雪下的不大,隻是飄落一些而已。
今年雖然入冬的早,可是這片區域的雪花還真不算是很大。
因此他們即使驅趕糧車,也不算是很困難。
「快一點!」
「後麵的跟上來!」
「小心糧車,別讓他們陷入了泥潭之中!」
一個個校尉軍侯正在竭斯底裡的叫喊著。
兒郎們也在奮力趕路,驅趕糧車,不斷的越過一片又一片的山頭。
「前麵是哪裡?」
陳到突然停下來,勒馬看著前方,前方好像沒有路了,兩座大山之間隔開,中間有水流聲,這讓他的目光有些的陰沉。
「稟報中郎將,這應該是一條小河流!」
幾個參將的檢閱了輿圖之後,回應說道。
「不能繞過去嗎?」
陳到皺眉。
「繞開我們需要多一天的時間!」一個參將拱手行禮,然後稟報說道:「時間我們損耗不起,我們商量過了,可以就地取材,直接搭建一座簡易的浮橋,探馬查探過,水流不是很急,我們可以讓將士們下水抗住浮橋,保證糧車通過!」
「行!」
陳到咬咬牙,道:「立刻去安排!」
「是!」
「方石!」
「在!」
「運糧隊伍停下來歇息一下,前麵是河流,等浮橋建立起來了,我們在渡河!」
「是!」
方石領命而去。
陳到拳頭握緊,眸子有一抹冷意,心中湧動起來的急促感,讓他越來越顯得著急起來了。
如果不能把糧草盡早運上去,他不知道會不會對主力影響甚大。
據他所指,主力缺糧已經到了一個極致了。
兩個時辰之後,浮橋搭建起來了,明軍開始渡河,但是渡河也不是很順利,一個不慎,好幾輛的糧車落水了。
將士們拚命的撲救回來,濕漉漉的大米小豆都被撈起來了,但是這也折損了十餘將士的性命。
可這時候糧食比什麼都重要。
陳到隻能咬著牙,繼續前進,不敢有半分的悼念和逗留,這時候,正是爭分奪秒的時候,任何損失,他都要承受。
不惜一切代價,運糧北上,可不是一句虛言。
………………………………
上黨郡。
明魏之間又直接和間接的交手好幾次,騎兵之間形成對決,馬超和呂布交戰,打的天翻地覆,但是雙方傷亡都不大。
畢竟在這樣的天冷地洞,打的在激烈,也不敢拚命。
就在這時候,明軍突然兵出長子城,在東郊和南郊都建立的陣地,一下子讓魏軍肆無忌憚的兵馬收縮回去了。
魏軍不是不敢打。
而是在這時候沒做好準備不好打,吃虧的戰役,他們也不願意承受啊,特別是魏軍的虎豹騎,皆為精銳,縱橫野外無敵手,要是被這釘子方式的阻礙給消耗了大量的兵力,必然心疼不已。
所以不得已的情況之下,魏軍隻能把他們最精銳的虎豹騎給收攏回去。
虎豹騎一撤,呂布就是獨木難撐,他也不敢在明軍陣型包圍之中久留,唯有立刻撤兵,撤出數十裡之外的紮營。
這時候兩軍迎來了難得的一陣安靜。
不過此時此刻的長子城之中,卻憂愁一片,因為明軍的糧草終究是消耗完了,他們屯兵在長子,已經沒有糧草了。
牧景站立城牆,雙手背負,目光遠眺前方,看著前方那白皚皚的一片,心中倒是顯得有些平靜。
戲誌才,張遼,陳宮,李嚴,馬超等大將正在他身後,他們的臉色一個個都凝重起來了。
這已經是生死存亡的關頭了。
「陛下!」
戲誌才咬咬牙,雖不忍,但是還是的開口了:「糧草已經消耗殆盡了,最多兩三天,我們就撐不住了,為今之計,往北撤吧!」
這是他們第二套方案。
北麵是太原。
如果沒有能等到徐庶的糧草,他們隻能往北撤,從上黨進入太原,太原是並州的中心,還有機會能籌備一些糧草吊命。
「等!」
牧景淡淡的吐出一個字:「不到最後一刻,朕不認輸!」
他的不認輸,是不認為自己看錯人。
他認為徐庶能做到的。
「陛下!」
戲誌才踏出一步,拱手行禮,說道:「我們所有的戰略部署戰術布置,永遠都沒有糧草重要,沒有糧草,我們寸步難行,沒有糧草,我們根本不用魏軍進攻,自己就撐不住了!」
「你說的朕都懂,但是現在還沒有到最後關頭,不是嗎?」
牧景回頭,看著戲誌才,淡然一笑:「你又怎麼知道,沒有奇跡出現呢?」
「陛下,這是賭命!」
戲誌才瞪眼。
「從朕決議禦駕親征,畢功於此一戰,那麼我們都在賭命了!」牧景平靜的回應。
打仗其實就是賭命,七分籌謀,三分天注定,有時候命,是需要拿出來賭的。
他何嘗不想往北麵移一移。
隻是這樣以來,明軍所有的部署都付之一炬,明軍所有的決戰想法都需要重頭來過,再者退一步,軍心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