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八百章 盛世的開啟,也是大時代的來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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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武六年,元月。

渝都城郊外。

天有些冷。

這時候還是寒意沖天,天地還沒有開始回春,依舊處於嚴寒的冬天,天上雖不見雪花飄落,但是冷風卻颼颼而刮過,讓人不自主的裹緊了衣袍。

「孔明,大冬天了,你是吃飽了撐著,讓朕不得安生是不是!」牧景騎著馬,吹著風,神情之間有些憂鬱。

歲末休沐的假期才剛剛過去不久,剛剛開始點卯。

連新歲第一朝都沒有上。

就被胡昭拉出來吹風了,美曰其名,視察民生。

大明朝廷和前朝漢室最不同的是,上朝的製度完全變了,朝廷的文武大臣向來是各司其職,不會有事沒事就上朝,而對於濟濟一堂的上朝製度卻改變了許多。

大明宮除了昭明閣會議的廷推廷議之外,已經很少能看到上百甚至數百朝廷官吏齊聚一堂的場景了,很多時候都是單獨想牧景稟報。

再說了,牧景也不需要他們跪在地麵上,對於自己高呼萬歲。

這種形式,在別人看來是威嚴。

在牧景看來反而成為了有些沒辦法把歷史推動前進的阻礙。

而且牧景也怕,自己的被叫的太高了,跳不下來,他的思想要是被同化了,那麼他來到這個時代的意義基本上也沒有什麼用了。

即使大明朝廷能維持三百年,五百年,都改變不了歷史。

事實上,牧景以自己的一己之力,他改變不了很多東西的,時代終究是所有人的時代。

但是卻要學會去改變一些東西,一點一滴的改變。

因為他要改變了是這個時代的落後,還有思想教育的落後,你不去做,永遠都不會去改變,你做了,起碼你有這樣的機會去改變。

不過上朝還是保留下來一定的製度的。

比如正旦朝。

正旦之日,還是會在大明宮的八層樓,昭明閣,召大明京官,齊聚一堂,不過不是站著的,是如同現代會議,大家都坐在那裡開一個座談會一樣的。

這正旦朝都沒有上,牧景反而被胡昭拉出來聊天了,還不是在暖和的大明宮,反而在郊外。

「陛下!」

胡昭笑著說道:「咱們在大明宮的巔峰,俯視這渝都城太久了,也該下來走走了,不看看百姓的生活,如何能讓咱們的新政推動的更加好啊!」

「孔明啊,這話你說的有些別扭,你可是朕新政的攔路虎,所以你就別和朕兜圈子了,說吧!」

牧景跳下馬,把馬繩索交給了親衛,然後看著胡昭說道:「你這避開整個大明宮的官吏,想要和朕聊一些啥,朕洗耳恭聽!」

就胡昭那小心思,他還能不知道啊。

「陛下明察秋毫,為臣佩服,今日為臣請陛下來郊外視察的確是臨時起意,主要是想要和陛下商量兩件事情,但是又不想讓太多人知道!」

胡昭也沒有轉彎抹角,他也把馬繩索交給了長隨,然後慢下來牧景半個腳步,同一方向跟了上去了,他低沉的說道:「第一件事情,我聽聞陛下前些時日又召見的前朝魏王,不知道陛下準備如何處置魏王他們,畢竟是前朝諸侯王,一個個在天下的影響力頗為可怕,若是放了,恐怕會再一次引起戰爭!」

蛇無頭而不行。

但是有了頭,必然會有了方向,本來這些人都開始準備臣服大明了,但是如果一旦曹操劉備這些野心勃勃的人,被放出去了,恐怕他們又會誕生一些希望了。

大明朝廷上下,都不會允許牧景表示大度把他們給放了。

「朕不想殺他們!」

牧景也知道這事情早晚引起躁動,他很坦然的說道。

「從陛下沒有在戰場殺他們,把他們帶回來,臣已經有所感了,不過臣還是很意外,陛下當真有信心能收復他們嗎?」

胡昭皺眉。

他覺得牧景信心太大了,大到沒有邊。

「沒有!」

牧景聞言,卻搖搖頭,然後笑著說道:「曹孟德何許人也,他寧可一死,也不會臣服我大明的,即使他願意臣服,都是心不甘情不願的屈服,總就有一天,會反的,這種人,朕不敢收復,也沒有這等魄力去收復!」

「陛下明知道這個道理……」

昭看著牧景,他想不透牧景的心思。

「朕從一開始就沒打算收復他們為自己所用,隻是他們還有他們的用途,朕不想殺他們!」

牧景搖搖頭。

「陛下又不放,又不殺,到底所謂何也?」胡昭皺著眉頭,有些看不懂牧景的心思。

「以後你就知道朕要用他們乾嘛了!」

牧景擺擺手,道:「朕不會讓大明好不容易得到的統一,不會允許再出現一絲絲的波瀾的,所以你放心,朕不會意氣用事,留著他們,對於朕而言,是最明智的選擇!」

「臣,相信陛下的選擇!」

胡昭還是信任的牧景的。

隻是這事情,他並不知道牧景的心思如何,雖然有所猜測,可也不敢肯定,而且他發現現在牧景越來越像一個皇帝了。

「說第二件事情吧!」牧景走在河邊,小河流是直接匯入嘉陵江的,周圍都是山丘,這山城渝都也沒叫錯啊。

不過如今渝都城倒是在不斷的擴大居住區域,早已經不局限在城內了,城外新建立村落不計其數,周圍也存在不少。

倒是有些人聲沸騰的感覺。

這也讓他這個皇帝有不少的的成就感啊。

「儲君!」

胡昭很坦然的說道:「陛下,這已經是你無法避開的一個事情了,天下歸一,總歸是需要有東宮太子為天下儲君之人選,若無儲君,天下難安!」

「朕無子,你是知道的!」

牧景道:「但是朕如今也還算是年輕,你也是知道的!」

他的目光有些冷然,看著胡昭:「儲君,儲君,你們一天天的念叨這儲君,是認為朕會死的早嗎?」

「臣絕無此念!」

「行了,你想什麼朕知道,朕也知道,避不開這問題了,你就告訴朕,你們想要朕怎麼樣?」

「選秀!」

「朕沒這個意思!」

「陛下,此乃關乎天下太平之重要,不可疏忽!」

「朕不是想要疏忽,而是朕知道這行不通的,而這時候選秀,給天下帶來的是人心動盪,這時候南方北方都人心動盪,朕可不敢弄出點什麼事情來,影響了民心!」

牧景這大義抓得好。

天下看似太平,事實上還在動亂之中,不管是南方北方,都並沒有真正穩定下來,這時候如果牧景選秀,會給人一種貪圖享樂的昏君感覺。

不得人心。

不可治天下。

「那陛下總要給臣一個承諾,給大明朝廷一個承諾,亦給天下百姓一個承諾!」胡昭退而求次。

「十年!」

牧景想了想,他也知道避不開這個問題,總要給他們一些定心丸吃一吃,道:「十年之後,朕亦為壯年,若再無後,這必給你們一個合格的儲君!」

「陛下……」

胡昭聞言,頓時麵色變了變,拱手行禮,然後道:「臣並非想要逼迫陛下立一個儲君,而是希望陛下能選秀,誕下子嗣,能讓大明後繼有人!」

「一個意思的!」

牧景笑了笑:「你我都清楚,站在我們的位置,不是為了自己而活,我們都肩負了太多人的希望,也肩負了太多人的想法了!」

他們主持朝廷,主持天下中樞權力,但是朝廷也裹著他們,這是相輔相成,權力和責任,永遠都是分不開的。

有時候,還真不能任性。

「陛下既明白,何必執著!」胡昭嘆氣。

牧景的聰慧,天下少有,可牧景的主見,那也是天下少有,這讓他這大明首相特別的難做啊,他既要不能讓牧景反感,還要對文武大臣有一個交代。

「總有些時候,有一些事情,朕不能讓天下人把朕當成皇帝,而是自己得把自己當成皇帝,朕既為皇帝,當獨斷獨行,當不成明君,起碼你們給我一個能以昏君青史留名的機會啊!」

牧景自嘲的說道。

「陛下,臣冒犯了,願意受到責罰!」

胡昭渾身一寒,連忙說道。

「朕說了,你我心思都一樣的,你沒錯!」牧景咧嘴一笑,他是事實上並沒有怪胡昭,胡昭能忍住,到現在才說,已經是極限了。

「為大明朝廷,你是竭盡了心思,朕也是認可的,隻是解決的辦法,不僅僅是隻有你們想的那樣,再說了,朕也不想為難自己!」

牧景繼續說道:「所以你們也不必逼迫朕,朕許你們十年,自然會遵守承諾,隻要十年之內,朕不死,十年之後,必有儲君!」

隻是這個儲君,是不是自己的親兒子,他不敢說,再說了,即使有親兒子,難道他就要重復封建王朝的傳承製度嗎。

他執掌的朝廷,每天都在變,十年之後會有什麼變化,誰又能說得準。

他要改變的是時代。

同樣,他要變革的也是一個思想,他想要改變大多人的思想,也想要改變這封建王朝帶來的思想。

當然,這種想法,他是不會告訴任何一個人。

牧景的兩個答案,事實上胡昭都不太滿意,隻是他終究是臣,如今已經做了出位了一些,如果繼續逼迫,那就有逼宮的嫌疑了。

這臣權雖抵製皇權。

可是以如今大明朝廷天子牧景的權柄,還真不是臣權能壓製的,牧景即使不去弄什麼一言堂,也也不至於被逼宮的地步。

所以他很無奈,卻也無可奈何,隻能聽著這話了。

…………………………………………

數日之後,正旦朝。

昭明閣。

閣老大臣,各部尚書,侍郎,還有從各地趕回來,參加會議的各州總督。

如今天下製度已經從前朝改變過來了,即使還有一些地方沒有落實,也已經準備改變了,以州總督府為地方最大行政司衙,州下麵就是縣了。

南方已經率先的完成了製度的變化,江東在這小半年的時間之內,也推動到了很快,其中最主要你的是孫權的配合,還有張昭給予了一定的支持。

江東不說已經從孫家王朝的影響過去了,但是起碼現在已經開始接受大明朝廷中樞正統治理天下的一個認可了。

中原,北境,也開始推動州製度的變化。

這稱之為即將席卷天下的大明新政的一個開始。

因此今日籠統一下計算,起碼有三百餘大明官吏,參加的正旦開朝,被譽為大明新一歲的開啟推動的儀式感。

會議進行的很緊張。

前後進行了超過五六個議題的討論。

牧景為了保持朝廷的活路,他對一言堂還是有些排斥的,所以他往往都是在做一些拋磚引玉的事情,讓各人各抒己見。

他喜歡看到的就是一個為了各自意向而堅持的官吏。

…………………………

傍晚,會議結束了,牧景拖著有些疲勞的身體,返回九層樓,可這時候還沒有結束。

很多的官吏,包括閣臣,都遞上求見帖了。

畢竟剛才會議很多關於新政的東西,他們都未能理解,所以他們希望能再見一下牧景,重新溝通一下,針對新政的發展而溝通。

牧景直接避而不見,這時候他需要讓人冷靜一下。

不過還有些人是避不開的。

「陛下!」

蒯良站在牧景麵前,有些拘謹。

「蒯相,不用拘束!」牧景笑了笑:「會議上,你沒做錯,雖然出發點是有些私心,但是事實上你能把重點抓住,新政的推行,的確需要時間來緩和!」

「臣有罪!」

蒯良躬身行禮,道:「臣總歸是不能免俗!」

「人都有自己的立場,都有自己在意的東西,朕還是能理解的,不過蒯相,有時候站隊不僅僅代表你是戰哪一方,更多的時候,你是選擇站在過去,還是未來!」

牧景笑著提示他:「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未來才是我們向往,如果你們依舊留在過去,早晚也會被淘汰,這是免不了的事情!」

「臣銘記陛下的教誨!」

蒯良點頭。

「去吧!」

牧景沒有多說:「天下人都說朕討厭世家門閥,事實上並非如此,存在就是合理,你們能穩定地方,這朕還是很歡喜的,朕所針對的並非是世家門閥,是魚肉百姓的世家門閥,天下未必公平,朕隻是想要給予一些人公平而已!」

他的話有些玄奧,但是蒯良聽得懂了。

「臣告退!」

蒯良深呼吸一口氣,他知道牧景還能和他說這些,算是對他的器重了,若是再有下一次,荊襄世家繼續擋在新政推動的道路上,那麼他也救不了任何人

…………………………

光陰流轉。

二月二,龍抬頭來了。

隨著開春的日子到來,大明的新政開始推動的更快一些了,各地顯露出來不少的新政推動先鋒軍,他們針對大明新政的理解,也還算是能讓人接受。

不過新政還是有些問題的。

特別是針對北方。

因為新政的推廣,已經讓中原,河北,引發了兩三次零零碎碎的揭竿起義了,不過很快就被強大的大明將士給壓下去了。

這牧景也能理解。

新政牽涉農業,民生,商業,教育,……等等,各方各麵的製度問題,新的製度出現,必然代表舊有的製度會消失。

而這也會牽涉一個利益的問題。

舊製度的受益人,這時候必然會針對新製度而發生的沖突,一旦牽涉利益,那就必須是需要一個接受的時間。

牧景也在考慮用更加柔和的手段,讓新政取代一些舊朝製度。

不過改朝換代就是最好的機會。

所以他必須要趁著這時候,在漢室和明朝廷主宰天下的變幻之中,完成一些新政的框架結構,讓新的製度能以明朝廷掌控天下,而完成替換,這樣反對的人會少一些。

……………………………………

從二月開始,已經是開春了,天氣開始不斷的回暖,而且兩個月也在一轉眼的時間過去了,春天仿佛走的很快,很快進入了太武六年的四月。

牧景在皇帝的這個職業之中,忙碌卻又舒服的享受著的,他現在是越來越有皇帝的風範,但是也變得越來越忙碌。

以前大明朝廷隻是隻是治一個西南,他還算是能接受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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