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景平商行 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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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語雲,打人不打臉,但是牧景這一巴掌可是把許林的臉打的夠狠的。

他當著許林的麵上,簡單粗暴的把許家的傷疤給揭開了。

這無疑是當眾給了許林一刀。

許林本身就是一個打鐵出身的鐵匠,長年與火爐打交道,皮膚黝黑,卻脾氣就有些粗暴,這時候他更是已經有些按耐不住了,他雙手握著劍柄,眸中殺意如電,手氣刀落:「黃口小兒,我許家的榮辱由不得你來諷刺,別以為某家畏懼你父親,就任由你淩辱,匹夫尚可一怒血濺三尺,今日我就殺了你!」

「許兄不可!」

「劍下留人!」

孫郝和張恆一看,麵容頓時有些變色,連忙阻止的大喝出來了。

要知道,這牧景公子可是牧山獨子,唯一的兒子,要是牧山獨子死在這裡了,根本就不要等到牧山率兵回來,就憑如今縣衙之中趙平掌控的兵力都足夠滅殺他們幾家的滿門了。

「殺!」

但是他們已經來不及阻止了,許林已經怒火沖霄,雙眸血紅,劍舉起,劍芒閃爍之下的,就要斬下來了。

然而牧景卻麵不改色,手握酒盞,刀斧臨身而不畏懼,穩坐泰山。

「鐺!」

突然,一聲清脆的金鐵碰撞的聲音響起,不斷的在回盪。

在電光火石的之間,牧景身後,距離他最近的左側珠簾後麵,一道赤紅如火的光芒閃爍而出,快如疾風,如同一堵牆,穩穩的擋住了許林的劍。

「你的劍,沒有我的快!」

雷虎手握赤紅長劍,劍擋許林,他看著許林,神色漠然的說道:「如果你的劍再敢出一分,我現在就能讓你人頭落地!」

「赤火劍?」

許林的瞳孔猛然變色,他仿佛什麼都顧不上了,隻是死死的盯著雷虎手上的劍,茫然的吐出了三個字。

赤火劍,這是許氏一族的驕傲。

之所以會成為許氏的傳承至寶,這有兩點原因,第一,這是一柄寶劍,這點不容置疑,赤火劍因為用了特別的金屬礦石鍛造而成的,鋒利非凡,無堅不摧,對斬的話能斬斷十紮草甲。

至於第二點原因,赤火劍是許氏鍛造術的一個提升,因為鍛造了赤火劍,才讓許家改變了原來的鍛造方法,采用了炒鋼的方法,鍛造出來刀劍算是這個時代的一個標準。

「虎子哥,不可無禮!」

牧景卻輕輕的擺擺手,讓雷虎收起劍。

他對著三人淡然一笑,笑容宛如融化冰雪的陽光,一下子就把廂房之中凍僵的氣氛給活躍起來了:「其實我隻是跟許掌櫃開個玩笑,我年少輕狂,言語不當,許掌櫃不要生氣!」

「許兄,先收起劍!」

孫郝聞言,送了一口氣,連忙上前,用力掰下了許林的手,讓他把劍收回來。

但是許林此時此刻漠然不動,他的目光卻一直盯著雷虎,他眼蹬蹬的看著雷虎手中的那一柄劍,他不會看錯了,這是他許氏一族夢寐以求的傳家之寶。

沒想多這麼多年了,這柄劍又出現了,他本以為一輩子都不可能再見了,這可是他們許氏一族的傳族至寶啊。

「牧公子的這個玩笑,開的有點大了!」

張恆的麵容不禁抽搐了一下,陰沉的眸子斜睨了看了一眼牧景。

不知道為什麼,他對這個一直穩坐泰山之上的少年公子感到有些一絲絲的畏懼,就算他麵見那些縣令郡守都沒有這麼樣的感覺,這是一種不禁自主的寒意從背脊上冉冉而起的感覺。

「的確開的有點大了,那我給諸位賠罪!」

牧景聳聳肩,道:「虎子哥,把你的劍交出來!」

「真要交?」

「你交不交?」

「諾!」

雷虎也是一個武者,對寶劍自然尤為喜愛,自然有些心不甘情不願的,但是對牧景的命令還是嚴格遵從,把手中的赤火劍用力,直接插在了案幾上。

「那今日本公子以此劍為賠罪代價,向許掌櫃賠罪,希望許掌櫃不要在意我剛才的話,不知道許掌櫃可接受?」牧景笑的如同一個小狐狸一般,嘴角微微勾勒起一抹弧度。

「你要把它給我?」

許林聞言,這一刻他終於回過神了,他的瞳孔睜大,看了看牧景,再看案幾上的赤火劍,不禁的吞咽了一口唾沫,有些難以相信:「牧公子,你可知道這是什麼劍?」

「這是我從朱氏府邸的武器庫裡麵找到了一件戰利品!」

牧景麵容正色,沉聲的說道:「我自然知道,它就是赤火劍,許氏一族的傳族至寶,既然是許掌櫃的家傳至寶,我自當完璧歸趙!」

「這牧景打了什麼主意?」

「他也太豪氣了一點吧!」

張恆和孫昊目光不禁對視一眼,心中微微有些猜度。

「三十年前,我父親當家,我父親得到了一塊與眾不同的礦石,與祖父還有十幾個叔父用了整整一年的時間,不斷的改造我許氏一族從戰國時期就已經開始嫡傳下來的鍛造出,才融了這塊礦石,鍛造出赤火劍!」

許林坐了下來,自己給自己倒上了一碗酒,開口說話了,仿佛在自言自語,言語之中帶著一股驕傲:「此劍出爐之日,曾有荊州世家的一個識劍之人,要出五千金的價格,買下這一柄劍,但是我父親拒絕了!」

「父親的意思是,要我許家以此劍為傳承,勿忘墨家傳承下來的技能,這對我許氏來說,就是傳族的依仗,可是朱家的紈絝子弟朱輔,昔日朱氏家主朱湛的親弟弟,去酷愛收集天下名劍,他看上了我們赤火劍,尋我父親買劍,父親不允,他卻帶人強行闖入,我,還有我的兄長,我兩個弟弟,寧可丟命,也要護劍,護劍心切,兄長,弟弟,皆然被他持劍所殺!」

「我幸運,兄長為我擋了一劍,逃得一命,但是朱輔的第二劍穿透了我們的腿骨,我最後也瘸了!」

「即使如此,可因為我們是商賈之族,朱氏是士族,縣衙即使明知對錯,最後還是判了我許家的錯,我父親用了整整一千金為代價,才讓朱氏放過我們,但是從此之後,赤火劍就與我們許家一點乾係都沒有!」

「這一柄劍對我許家來說是禍端,也是一個無上榮耀,可它本身的價值,最少值五千金,牧公子,你就被這樣把它交給我,難道不感覺有些虧嗎?」

許林眼眸瞪著牧景:「要知道,就算要我許家傾家盪產,我也會迎回此劍!」

「每一件東西都有它的價值,但是在不同的人眼中,它就有不同的價值,這柄劍於許掌櫃來說,無上至寶,可是它在我眼中,就值得讓許掌櫃息怒而已!」

牧景平靜的說道。

商人行商,講究的是買賣。

買和賣之間定位的價格是相對了。

「哈哈哈,好一個牧公子!」

許林雙手握著劍柄,直接拔起赤火劍,目光看著赤火劍赤紅如火的劍身,轉過頭,神色嚴謹,言語沉重,一字一言猶如泰山,他道:「我錯怪你了,你牧公子絕非一個看不起商賈之家的人,你對我許某人的尊重,我銘記在心,這柄劍我收了,但是許家從今往後欠汝一個人情,日後但有所求,不論是什麼,就算我許氏一族傾家盪產,在所不惜,我許林說,我雖商賈之家,可也一諾千金,絕不違背!」

「許掌櫃言重了,恰逢相會,就做了一個順水人情而已,不必惦記在心!」

牧景鬆了一口氣。

收復了一個。

這對他來說是一個很好的開局。

「牧公子,你意欲何為?」張恆有些回過味來了,他的目光頗為疑惑:「你言語之中蔑視我商賈之輩,卻如此重視,交好吾等,某有些想不明白!」

張恆比孫郝年紀大,比許林年紀小,年約四十左右,心思卻是最為深沉了一個。

他也是牧景最難攻克的一座堡壘。

但是張氏的身家最厚,關係人脈也是最廣,他必須要進入自己的陣型之中,不然統治舞陰商界的計劃必有紕漏,所以無論如何,牧景都要拿下他。

「首先聲名一點,我牧景從不蔑視商賈,古今往來,範蠡,呂不韋,那一個不是行商出身,卻能執宰相位,行商並不錯,錯的是士農工商的排位,錯的是那些自認為孔孟之學的蔑視!」

他這一言出,無論是張恆,孫郝,還是許林,都微微一寒,目光看著牧景就好像看一個怪物。

這些年有人為商賈說話。

但是從來沒有人敢為商賈而執意孔孟之學,牧景絕對是第一個。

這話雖然有些驚駭,但是對於他們來說,猶如一股暖流,多少能溫暖一下他們多年來那一刻屈辱之心,讓他們看著牧景的眼神都溫和了不少。

「至於我意欲何為,我不妨告訴爾等!」

牧景直接開門見山:「我準備成立一個商行,以行商為主,集商之力,對抗士族的剝削,如今本公子就誠意邀請幾位加入商行!」

「成立商行?」

「對抗士族?」

三人聞言,心中一顫,眸光默默對視,神情變得沉默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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