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灌陽戰役 一(1 / 2)
灌陽西南,山崗之上,數千兵馬駐紮,簡易的轅門屹立,一麵麵旗幟飛揚,旗幟上有【魯陽張】,有【西鄂塗】的番號,一頂一頂的營帳覆蓋山坡。
「你說什麼?」
大營之中,魯陽縣兵的張縣尉看著親兵的稟報,勃然大怒:「他張川居然想要收編吾等之兵馬?」
「大人,舞陰縣尉派來的使者是這麼說的,他們讓我們在一天之內,下山入城,歸降其之麾下,如若不從,後日清晨,太陽升起來的那一刻,就是他們進攻的時候!」
士兵唯唯諾諾的說道。
「他憑什麼?」張縣尉高高瘦瘦,麵容有些漲紅,神色頗為蕭冷,陰沉沉的道:「我魯陽兵豈會是他區區一個舞陰縣尉能收編的,他又不是郡府都尉,也不是軍司馬,就憑他,癡心妄想!」
「張縣尉,他不是癡心妄想,如今他勢大。有足夠的能力收編我們的兵馬!」
西鄂縣的塗縣尉微微有些苦笑起來:「此人麾下兵馬強大,而且作戰能力凶猛強悍,兩次奪灌陽,所向披靡,而我們卻丟了灌陽城,本身就是負罪,他如果提出為了整體戰局,聯合對抗賊軍,強行把我們納入麾下掌控,就算太守府恐怕也是一隻眼開,一隻眼閉而已!」
「難道我們就這麼由得他胡來!」
張縣尉陰森森的道:「誰知道他是攻打賊軍還是投降賊軍,我還懷疑他本身就和賊軍聯合,做戲給我們看呢,可別忘了,他是何人也!」
「慎言!」
塗縣尉連忙道:「此事連郡府都不得提起,你們可不要惹火燒身,惹怒此人,猶如那個築陽縣的縣尉一般,被硬生生的打斷了手臂,連都尉都不願意出頭,豈不是難受之極!」
「哼!」
張縣尉冷冷一哼,多少還是有些忌憚,沉默不言。
半響之後,他才道:「難道我們就隻能束手就擒嗎?」
「那也不一定!」
塗縣尉道:「張川要收繳吾等兵權,名不正言不順,隻要我們擋住了他的進攻,然後派人上奏都尉大人,自然而然就有都尉大人來阻撓他!」
「如此甚好!」
張縣尉點頭,然後道:「那我就看看他到底沒有膽子進攻我們大營!」
……
翌日,城中。
「看來他們是鐵了心要反對某家了!」牧山站在城牆之上,看著城外若隱若現的旗幟,冷冷一笑:「既然這樣,某家也不客氣了!」
「張縣尉不多考慮一下!」站在牧山身邊的中年,不足四十歲,看起來儒雅,身上有一股書卷氣息。
「鄧縣尉認為他們不該打嗎?」牧山問道。
「該!」
此人就是新野縣尉鄧洪,他冷冷的道:「敵軍至,器城而逃,如此之輩,不該領兵!」
那一戰新野兵始終在第一線,卻不曾想到身後兩支兵馬居然已逃,弄得他們進退不得,若非舞陰先鋒營殺進來,扭轉了局勢,他恐怕已經戰死沙場了。
要說恨意,他是有了。
可是他也有大局觀,如今城外,最讓忌憚的始終是那一支黃巾軍而已。
「那你為何反對?」
「我隻是不想大敵當前,同室操戈!」鄧洪長嘆一聲。
「攘外必先安內!」
牧山冷然的說道:「我信得過鄧縣尉,不代表我信得過他們,我可不想被他們背後捅刀子,所以這一戰,我必須打!」
「我之命,還是舞陰的兄弟救下來的,既然張縣尉已經決議了,我自當遵命!」
鄧洪拱手道:「不知道張縣尉需要我怎麼去做?」
「明日我出擊之後,你鎮守城中,可敢?」
「有何不敢?」
「我已經讓人把我進攻兩縣兵營的事情透露出去,屆時黃巾軍必然趁著我們虛弱,攻城而至!」
「張縣尉的意思是,讓我們為誘餌?」鄧洪機警,很快就反應過來了,看著牧山的眼神有些深沉。
「沒錯!」
牧山承認了,道:「我擊潰了山上的縣兵之後,立刻返回,時間會盡量控製在最短之中,可戰場上終歸多變,就不知道鄧縣尉敢不敢而已以身犯險!」
「哈哈哈!」
鄧洪笑了,笑的很從容:「張兄既如此膽魄,我有何不敢,我的命本來就是撿回來了,這就當還給張兄便是了,我信任舞陰的兒郎,你們能迅速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