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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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外偶爾還有飛雪,想要飄進水榭,隻還未進來便已融化。官窯的青花瓷大湯碗竟然在大福晉的手裡裂開,滾燙的甜湯立時傾瀉了下來,灑在大福晉的身上,王氏隻覺得好似誰將自己往邊上提了一把,那滾燙的甜湯便隻沾到了自己的裙角。

大福晉頃刻就尖叫了起來,惠妃不知是氣是嚇,手都在顫抖:「還愣著做什麼?快脫了衣裳!」

好好的一個宴席,出了這樣大的事情誰也待不下去,在說湯碗碎裂,誰又知道這其中有多少故事,還是早些走的好。

王氏隨著德妃,看著權珮道:「多謝四福晉剛剛出手。」

權珮擺了擺手,德妃道:「瞧見了麼,想害你的人多的是,你以為你有身孕的事情瞞得住?今兒瞧瞧就知道了。」

王氏垂了頭:「是奴婢愚鈍了,以後在不敢這樣。」

德妃這才笑:「罷了,快回吧,這外頭冷。」王氏大抵是想通了,道:「剛剛明明瞧著那湯碗是要四福晉來端的,怎麼」

德妃笑看了一眼權珮:「這事情你就不多問了。」

大福晉燙的不輕,若不是衣裳厚,隻怕早跟皮粘在了一起,脫都脫不下來,主要是燙在了肚子上,在惠妃宮中不能挪動。太醫開了藥就退了下去。

惠妃氣的摔了幾個茶碗:「這是那個不長眼的乾的這事,湯碗怎麼就給了大福晉!找出來活活打死!」

宮女從外頭得了消息,匆匆進來,裹著一身的寒氣:「德妃去找太後了,說是瓷碗碎了,官窯上的要擔責任!不能平白無故的就出了這樣的大事還不聞不問!」

惠妃一下子就坐在了椅子上:「她這又是鬧哪一出」她覺得極其的不安,這德妃到底是在出什麼幺蛾子?

太後眯著眼坐在炕上聽德妃說完,半響才開口:「大福晉要不要緊?」

「聽說不大要緊,衣裳厚些。」頓了頓她又道:「您不知道,今兒那碗湯原本是我們權珮端的,不知怎的又到了大福晉手裡,險些燙傷王氏,到是權珮手快,在後頭拉了一把,王氏才沒有事。後麵叫了太醫給王氏看了看,說可能是有一個月的身孕了,幸好是有驚無險」

溫熱的炕似乎讓太後昏昏欲睡,半響才道:「一會在替哀家去看看大福晉,這事哀家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德妃行了一禮慢慢退下。

德妃一走,太後眼似乎又明亮了起來,她睜著眼坐在炕上思索了半響,吩咐宮女:「給皇上去個話,若有空就來哀家這一趟。」

皇上到來的快,給太後行了禮,太後笑著叫:「坐到炕上來吧,下頭冷。」

炕桌上擺著幾樣乾果和點心,康熙要了個小錘子一麵給太後砸核桃一麵說話:「出了什麼事?」

「惠妃今兒的宴會上出了點事,大福晉給燙著了。」

康熙將個核桃剝好遞給太後:「這是新疆的核桃,脆香的很,您多吃點。」

太後笑著接到手裡,半響嘆氣:「後宮中你就打算這樣局麵?」

康熙抬頭:「您的意思?」

「你的那幾個妃子太厲害了,不找人壓製壓製,這後宮就翻天了,哀家不想多操心,隻是也不能不聞不問,今兒的事情不是小事。王氏差點被燙著,四福晉也是幸免,哀家若猜的不錯,王氏懷孕,四福晉怕也有了身孕,手伸的太長管的太多,後宮裡不得安寧。」

康熙的手停了下來:「又要您操心了。」

太後吃完核桃笑著道:「這個確實好吃,你給哀家多砸幾個。」

康熙笑著應是:「即是這樣,明年就在封一個無子的貴妃吧,好來製衡後宮。」

太後點頭:「你看著行就行。」

胤禛坐在書房裡看書,卻怎麼也靜不下心,外麵微弱的腳步聲他都可以聽見,時不時朝門口看去,院子裡的雪掃的乾乾淨淨,往常站在外頭的丫頭也沒幾個,李氏和宋氏的門上都掛著厚重的棉簾子,便是有風吹來也紋絲不動。

大紅色的身影緩步走進了胤禛的視線,權珮的手中還捧著幾隻梅花,像一幅爭艷圖一般,胤禛有片刻分不清是花美還是人美,他快步走了過去打量著權珮:「沒什麼事吧。」

「我無事。」

丫頭們侍候權珮換衣裳,胤禛才覺察出剛才在書房掀起簾子到底冷,他坐在炕上身上搭了個被子:「你也是要是有個好歹怎麼辦」

「我這不是好好的?」

權珮換了一身家常的衣裳走了出來,笑看著胤禛,胤禛皺眉道:「也是膽子大。」

權珮垂了眼在炕邊坐下,丫頭替她脫了鞋子,她便坐到了胤禛身邊:「我也懷了身孕了,要是不給惠妃一點顏色,不讓她知道疼收斂幾分,我隻怕沒有那麼多的精力總是防著她的。」

胤禛大抵並沒有聽清楚:「那也不能」他忽的戛然而止,有些不置信的轉頭看權珮:「你剛剛說誰有身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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