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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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銀絲鸞鳥朝鳳繡紋旗袍輝映著頭上碩大飽滿的紅珍珠步搖,帶著說不出的富貴氣勢,難得的是那雙總是昏昏欲睡的眼,這會全是精光,看的下首的小太監瑟縮了起來:「說是說是李院正已經畏罪自殺了」

小太監聲音越來越小,幾乎將自己縮成團。

太後挑起嘴角冷笑:「果真是不將哀家放在心上。」

侍候在跟前的大太監楊清擺手讓小太監下去,低聲同太後說話:「您看是不是上一次的事也跟太子」

太後的臉冷了下去:「這麼著急著把人給處置了,說是心裡沒鬼絕不可能,不管是因為什麼,這個仇是結下了!」

太後寵愛李院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但現在表現的這麼淡漠,還是因為李院正也不如先前聽話了,叫了幾次都不過來,多少也算失了太後的心。

太後不會現在就著急的去跟太子對上,鬧大了皇上知道起了疑心,就算太子吃虧,太後更加不好。

黑幕布般的天上綴滿繁星,阿哥所的院子裡都點上了燈,權珮雖有孕,但胤禛還是堅持宿在了正房,雁姑娘滿眼的失望,隻得垂頭掩飾。

夜裡涼爽的清風,讓李氏難得覺得清爽,轉頭同雁姑娘道:「難道你還想跟福晉爭?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吧。」

人還在院子裡,這話說出來必定能傳到福晉的耳朵裡,雁姑娘一哆嗦,李氏這不是在給自己上眼藥麼,踩上自己一腳又在福晉跟前表明心跡。

李氏幾步就進了屋子,雁姑娘滿肚子都是話也說不出來,隻得跟了進去。

小丫頭正侍候著李氏換衣裳,雁姑娘頓了頓還是迎了上去,李氏抬眸看了她一眼:「瞧見了麼,我多的是法子收拾你,你最好在我麵前安分些,別出什麼幺蛾子。」

昏暗的燈光下李氏的眼裡泛著森森的冷意,雁姑娘第一次覺得她明白了什麼叫做後宅,強撐著淡定:「奴婢是您的丫頭,怎麼會做對不起您的事?」

胤禛換了衣裳從淨房出來,見權珮散了頭發依著引枕坐在榻上,剛沐浴過的臉龐上還帶著一絲淡粉的水暈,看起來少有的柔軟嬌嫩,連胤禛的心都跟著一軟,坐在她身邊。

榻幾上放著張紙,胤禛道:「這又是什麼?」

「您瞧瞧。」

白紙上清楚的寫著兩個姑娘的容貌和家世,胤禛驚訝的道:「這就是」

「這就是我給您挑的兩個格格,您瞧著怎麼樣?」

她眉眼之間卷著笑意和一貫的漫不經心,好似是在說「瞧瞧這衣裳怎麼樣?」,讓胤禛總覺得有些怪異。胤禛輕咳了一聲,瞧了一眼她的肚子:「其實不用進人」

胤禛的小心思似乎片刻就被權珮看來,她眼裡是清淩淩的笑意,胳膊攀上了胤禛的脖子,湊到跟前輕笑著道:「是真的麼?」

胤禛有些不自然的別過眼:「當然」

權珮忽的笑了起來,仿佛是潺潺的流水淌過清幽的山穀,撞擊出陣陣的漣漪,胤禛覺得心都酥麻了,他才要開口,隻覺得臉頰上有個溫熱柔軟的觸感,他驚呆的看見權珮,隻覺得權珮帶著笑意的幽深的眼好似勾人攝魄,將一朵妖嬈的花一直開到了他的心底。

他在心底低咒,卻還是不由自主狠狠的親了上去,仿佛這樣那心底不斷跳動的、癢癢的東西才能平復。

皇上回宮,復選秀女要留牌子的等皇上點了頭,這一場選秀便算結束了。

武若曦和納蘭明月幾乎同時抬頭看向了對方,也沒料到兩個人都被留了牌子,那麼是不是說,她們是有可能都進四阿哥的後院的?關係已經形同水火,一起進了同一個後院又要如何相處?兩人垂眼,心思紛繁。

太後似乎又在打盹,青素色的暗紋袍子幾乎將她一身的清華都裹住,康熙坐在一旁:「您說這次後宮該選誰做貴妃?」

太後這才微睜開一雙眼:「皇上瞧著呢?」

康熙笑了笑:「這不是想聽聽皇額娘的意思麼?」

太後慈祥的笑著:「哀家能有什麼意見?後宮的皇子都大了,立了誰的母妃肯定都不好,但若身世太差震懾不住也不行,至於到底是誰,還是皇上說了算。」

康熙願意同太後說,是因為他覺得太後說話從來不偏不倚,總是以他的利益為主,太後這樣說就跟康熙的心思合上了,康熙笑道:「咱們竟都想到一起了,挑來挑去還是佟妃好!」

太後又眯起了眼,隻是微笑,並不多言。

皇上下旨冊封佟妃為貴妃,統領後宮,四妃協理宮務。

「病」了有段時間的惠妃聽得連連冷笑,等了這麼久終於等來了結果,皇上果真是愛護太子,深怕她威脅到了太子!

太子到是真舒了一口氣,索額圖笑著道:「太子妃說的沒錯,皇上還是很愛惜太子的,怎麼會在後宮在立起個有威脅的人,您就把心放回肚子裡!」

太子輕笑了笑:「果真是孤多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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