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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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姨娘從外頭進來,站在院子裡的桃花樹下頓了頓才進了裡間,拔步床上的如意直挺挺的躺著,閉著嘴一口飯都不吃,王姨娘在如意的床邊怔怔的坐了半響就落了淚:「你從宮裡回來就不吃不喝,姨娘知道你心裡苦,你怨姨娘,可這都是命!」

年輕的時候以為爬上老爺的床做了姨娘就富貴了,可是現在回頭在看還不如嫁個體麵的管事做個正房娘子,女兒也就不至於被人看不起。

如意忽的坐了起來,耳朵上的丁香耳墜猛力的晃動:「姨娘我隻是不甘心!都是阿瑪的女兒,沒道理我就一定要比姐姐差!」

如意的眼裡閃著駭人亮光,看的王姨娘甚至有些瑟縮:「你你這是」

如意垂了眼,不再看王姨娘,跟她姨娘說了又能怎麼樣,難道還能幫到她?她又躺了下去:「您別管了,我知道該怎麼做。」

孩子大了,越發不肯多看她,大抵也是怨恨的吧,可她又還能做些什麼?

上頭賞賜的料子就是不一樣,李氏撫扌莫著緞子,聽著雁姑娘在一旁道:「這個顏色最襯您的膚色,若做了梨花底的衣裳穿,更是多了一層風韻!」

李氏仿佛聽得很高興:「是啊,我也覺得好,等做好了我便穿上。」

雁姑娘笑意更加真切:「也是主子長的好看,別人就穿不出這顏色的好來!」

惠妃細細端詳著宮女給她新塗抹的指甲油,隻覺得還是不大平整,不滿意的略微皺眉,宮人在她耳邊低語:「衣裳已經穿上了,果真瞧著好看呢。」

惠妃仿佛是聽到了個好聽的笑話,展顏而笑:「上一次湊巧,難道這一次能讓她跑了?去跟大福晉說一聲,注意著點,可別在壞了事。」

說起大福晉惠妃的語氣永遠好不了,宮人心想,主子大抵是恨著大福晉的。

層層疊疊的影子在權珮腦中咆哮呼喊,被她親自砍去頭顱的大行台尚書令提著腦袋來找她,她冷笑著又是一刀劈死,鮮血漫天都是,讓她有些喘不過氣,等醒來就見著曉月站在一旁,手裡捧著一碗溫熱的紅豆湯,西洋鍾響了起來,沒想到睡了近一個時辰。

外頭傳來了溫和的說話聲,權珮慵懶的眉眼之間才有了幾絲笑意,這就來了

大福晉梳著小兩把,頭上簪著一根赤金扁方,鬢邊是一朵堆紗宮花,身上是家常柳綠色的旗袍,看起來親切隨和,她溫和淺笑,帶著長者的關懷:「這麼熱的時間做月子,你越發要小心,不能沾冷水,不能吹冷風,別圖一時的痛快做下了月子病,那以後可有的你受。」

權珮的頭發隻鬆鬆挽起,有一縷垂在耳邊,仿佛一朵慵懶的睡蓮花,嫵媚清新,又有些深不可測:「您說的是。」

大福晉見權珮認同自己的說法,臉上就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神情,又悄悄跟她說些體己話:「李氏不過是個格格,你別往心裡去,你已經有個阿哥了,就是她在能耐也翻不過天去。」

仿佛妯娌兩個極其親近一般,權珮垂了眼,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您說的這是什麼話?」

雁姑娘從外頭急匆匆的趕進來:「福晉不好了!格格她肚子疼,還見紅了!」

大福晉眼裡陰冷的光芒一閃而過,轉眸去看權珮,麵上就露出了驚訝:「這好好的是」

權珮抬手掩著嘴輕咳,手腕上的赤金紅寶石手鐲折射著耀眼的光芒,大福晉微眯了眯眼,高深的站起來:「我就先走了,不便打攪!」仿佛是個極其識趣的人一般。

外頭恰好來了貴妃宮中的嬤嬤,朝著大福晉道:「可找見您了,惠妃娘娘要您過去!」

曉月已經進了李氏的屋子,廂房裡忽的傳出一陣驚恐的聲音:「是福晉跟前的曉蓉姑娘往主子的藥裡放了東西,不關奴婢的事!」

這幾樣便就這樣湊巧的發生在了一起,仿佛是在遮掩不得了,權珮倚在榻上朝外頭道:「奴才太可憎了!」

外人聽起來似乎氣急敗壞聲音,曉月卻從主子的眉眼之間看到的還是漫不經心和幾絲無聊。

事情順理成章的驚動了新晉升的貴妃,大福晉站在貴妃下首欲言又止,半響才道:「聽說是這麼個事,但也還隻是聽說,不知道實情。」

佟貴妃看了一眼坐在一旁的惠妃,見惠妃的注意力似乎隻在那一副雙麵暗繡的十二幅花鳥屏風上,眼神一閃,惠妃看似不在意但今天的事情這麼巧,恰好是她宮中的嬤嬤去替惠妃尋大福晉,不難說跟惠妃沒有關係,隻是越有關係她越要打起精神來處置,免得被惠妃抓住了把柄。

李氏房裡熬藥的小丫頭一口咬定看見曉蓉下藥,她隻是出於懼怕才不敢開口。

曉蓉被帶到了跟前又一口咬定自己根本沒有碰那些東西:「奴婢從哪來的藥暗害李格格,這分明就是誣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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