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可憐天下父母心(2 / 2)
「小女之前到了雲長兄那裡,聽說還在並州,玄德公也知道了這件事,那不知道先生知不知道小女現在的情況?在並州日子過得怎麼樣?近來有沒有瘦了?想不想家什麼的?」
嘖。
可憐天下父母心。
就連威武天下的戰神呂奉先,在這種時候也隻是像個單純的父親,在關心著自己的孩子,他或許不會表達,也不會有太多關心的行動,但是其實他時時刻刻都在想念著。
畢竟那是自己的孩子,更何況呂奉先這家夥就是個情種,他對世上所有人的感情都很有限,但是他唯獨對自己的老婆孩子沒有辦法做到冷血。
甚至讓人懷疑他是不是把對其他人的情感都投注到了老婆孩子身上。
陳琛笑了笑,這件事巧,他當時還關注過呢。
「溫侯放心,令愛在並州挺好的,雲長的報告中還經常提到呂姑娘呢,呂姑娘對太原的很多機構事物都挺好奇的,在太原裡先試了個遍,現在跑到太行書院去,現在該叫並州書院去進修了。書院裡氛圍挺好,雖然雲長勸了好幾次,但是呂姑娘還是選擇在書院擔任孩子們的武學助教,在教導孩子們」
陳琛說到這,不自覺地瞥了呂布的方天畫戟一眼,突然想到一個問題。
呂玲綺明明拿的是紅纓槍,但是在並州書院裡卻是教孩子們方天畫戟。
這有何用意不言而喻了吧?
呂布自然是察覺到了陳琛的這個眼神,釋懷地笑了笑。
「沒什麼,隻要她開心就好,那到時候我可得先去並州書院看看。」
呂布擺了擺手,示意自己並沒有放在心上。
陳琛突然想到點什麼,靠近了呂布,突然說了點事。
「說完這事,溫侯,我倒是有一不情之請」
閻仁這回沒有聽到他們兩人在說什麼,隻見呂布朝著陳琛點了點頭,就策馬離開,原本算是浩浩盪盪出城的隊伍,現在就隻剩下了陳琛這架馬車了。
看來果然問完事情就不管了。
閻仁放下腿,繼續駕車,接下來這路,以明秋衛總統領的直覺發誓,一定不好走。
「噠噠噠。」
果然,還沒等他們的馬車走出多遠,前方就有馬蹄聲驟響,這聲勢迅疾,來勢洶洶。
「果然來了。」
陳琛搖了搖頭,果然還是有人會攔著,他臨行之前,已經交代好關羽時間,讓關羽時間差不多的時候到邊境處來接自己,最重要需要度過的路,就是離開長安到邊境的路。
這條路上必然暗藏殺機。
隻不過呂布的問題讓他送陳琛出城十裡,斷掉了一批人的心思。
但現在還是需要麵對在剩下這段路上的家夥。
單單靠著陳伯和閻仁,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地走到邊境。
「長生公子,倒是許久未見了,近來可好啊?」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附近的空中回盪。
聽到了這個聲音,坐在馬車中的陳伯似乎是被觸碰到了神經線一般,整個人氣勢都發生了巨變,手中的長劍已經出鞘,解開了車簾,警覺地環視著四周。
但是他們並沒有發現什麼身影。
「趴下!」
突然,車前的閻仁一聲大喊,陳伯警覺地抓住了陳琛的後衣領,將他按倒在馬車上。
一道劍光閃過,原本堅固的馬車被一劍攔月要斬斷,車頂被掀飛到了空中,馬首從脖頸處滑落,這劍氣,著實狠毒。
所幸是陳琛他們三人都沒事。
馬車是沒用了,陳琛他們三人都已經抽出了長劍,退到了一起,這露天馬車啊,才讓他們看到了來人。
確實是老熟人了。
陳琛看到了這人的體態和動作,明白那種熟悉的感覺是什麼了。
「王越老兒,你怎麼又來找我麻煩?」
陳琛負劍而立,絲毫不慌,而是當著王越的麵先噴他一句。
陳伯此時警覺得像隻野獸,當年他和王越對招,就已經明顯落於下風,現在他的身體又衰老了幾分,怕是隻能夠幫少爺支撐一會。
「少爺,溫侯應該還沒走遠,待會我攔住他,讓陳伯護你去追溫侯。」
閻仁眯起眼,長劍的劍鋒對著王越。
「先帝猜的沒錯,長生公子果然是個禍害啊。」
王越搖了搖頭,他似乎完全不在乎陳琛他們在他麵前大聲密謀,在他看來,以他的實力,已經足以滅殺他們三個了。
他原本應該是要待在劉辯身邊的。
但是在接收到了陳琛竟然離開了鄴城,觀察之後是要前往長安的消息,王越就想到了可能陳琛是要去勸降呂布的。
他不能放棄這個機會,如果能夠在長安附近殺了陳琛。
在他看來,那是報了漢室之仇,
王越一直覺得,劉備是先帝看好的漢室棟梁,將來是能夠以漢室宗親的身份匡扶漢室皇族的人才。
可是在陳琛的引導下,劉備越走越偏,他治下的改革出現了很多違背先帝想法的事情。
這些事情透露出來的情報,隻有一個,那就是劉備要麼是要廢帝自立,要麼就是要推翻祖製。
這一定是陳琛這個妖孽作法,隻要殺了陳琛,劉備若能醒悟,那他會護送少帝到鄴城去重建大漢,一下恢復半壁江山。
若是劉備不能醒悟,那也能讓呂布和劉備交惡混戰,曹操就能抓住機會帶兵出征。
那自己也能讓少帝乘虛而入,攻占曹操的後方,讓少帝自立。
王越可真是一個理想家。
他不懂政治,也不懂軍事,更不懂百姓,他隻以大漢皇室為中心,可他不知道,皇室從來不等於漢室。
「動手!」
不想多廢話,王越高喝一聲,手中的長劍再度揮起,他的身後躍出了數十道身影。
這埋伏,真的很到位。
「長生公子,總有人說你是天上星神降世,那我這就用我悟出的無上劍道送你歸天。」
王越也是個幽默人,手中長劍高舉,氣勁凝聚,那劍光凜冽,似能破開蒼穹。
這種鎖定的感覺,應該是沒法躲沒法跑的。
除了擋,沒有任何辦法。
陳琛的額頭冒出了一些汗,他不知道自己的天賦到底能不能夠擋下這一劍。
在他身旁的陳伯,渾身的寒毛都立起,他的眼睛開始出現了渾濁之色,身上的氣息開始有危險的傾向。
陳琛察覺到了陳伯狀態的不對,伸手握住陳伯的手臂。
「陳伯,相信我。」
「好的,少爺。」
陳伯隱藏在衣服之下的紋路,方方被激活一塊,便又安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