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是非對錯(1 / 2)
張讓一步一步的,慢慢地踏出了宮殿,他一直低著頭。
他知道的,按照劉宏的性格,自己如此做,也隻是將自己的性命保了下來,雖然不是虛情假意,但是他知道隻有在這個時候,越為劉宏著想,越為他甘願赴死,他才不會把自己當作替死鬼丟出去。
是的吧?
張讓在心裡問自己。
這麼多年,他對劉宏的了解,已經很深了,他知道劉宏的性子。
他就像個小孩,心思卻又深沉。
他能夠布下夜衛牢牢地盯視整個京都,也能夠在朝堂之上因為被人頂撞而昏庸地大舉屠刀,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昏君?暴君?明君?似乎都不是。但是張讓知道的,自己就是為他擔下罪責的人。
可是他不希望是現在。
太監們能有多少能力顛覆天下?
那麼多年來對太監們的指責,隻不過是給當權者隨手扯一個不大的遮羞布吧。
他們這些身體殘缺的人,哪裡來的權勢能夠影響皇帝?隻不過許多事,皇帝不方便乾的髒事,就都隻能通過他們的手。他們不僅僅隻是皇帝的走狗,他們還是皇帝用來製衡監視朝堂的工具人。
可是為什麼他們要挨罵?
張讓以前從來沒有想過,他一直覺得是因為自己太受恩寵,一直覺得他們隻是眼紅,但是隨著他慢慢地發現,那些辱罵奏章所言之事,已經逐漸變味,已經開始慢慢地改變,每一張嘴,都想著把他撕碎。
誰是誰非,誰對誰錯?
或許沒必要知道的,張讓隻記得一件事,隻有皇帝能夠讓自己活下來。
劉宏一個人坐在了大殿之中,他黑沉著臉,他對這天下的百姓不滿意,也對這朝庭不滿意,他確實動過將張讓丟出去頂鍋的念頭,但是張讓的行動讓他打消了這個主意。
張讓還是可以用的,他身邊能夠為他出謀劃策的人已經不多了,那些臣子們,他一點也信不過,他們都隻想著控製自己,隻有張讓這種控製在自己手裡的人,才能用得放心。
「夜梟。」
劉宏沒好氣地擺了擺手,示意身後的夜衛從暗處出來。
「陛下。」
「去吧,跟著張讓,我要知道他接下來的一舉一動,如果他想逃跑」
劉宏一隻手按捏著自己的腦門,他覺得有些頭疼,雖然他已經想好了不動手的,但是一切都需要做好準備。
「記得讓他體麵點就好。」
「是,陛下。」
夜梟回到了之前的暗處,似乎並沒有離開,但是其實他已經不在大殿之中了
張讓並沒有什麼異動,一直耐心地在家裡等待,讓家人做了頓好飯菜,流著清淚吃完了這頓飯之後便一直在書房裡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