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曹操的那年今日(1 / 2)
關羽和周倉,王八看綠豆,看對眼了。
雖然這個比喻很不恰當,但是畢竟是這個理。
劉備這邊已經開始了積極的戰事籌劃和拓荒運動,陳琛也已經帶領著新血液注入到了太原中。
相較於劉備這邊提早了不知道多久的基業準備活動,曹操卻仍舊窩在老鄉,待在家中普普通通地過著每一天。
此時倒也接近是中平二年的秋季了。
這時節。
這光景。
日子倒是過得真快。
他一個人站在植了鬆柏的庭院內,背負著雙手,仰望著這片似乎從來沒有變過景色的天空。
他總是有種感覺。
家鄉的天,要比洛陽的靚麗不少。
也比濟南的天,清澈許多。
曹操這一年過得並不順心。
去年的這個時候,他還以騎都尉之職,領五千兵馬,打破黃巾軍,斬首數萬級。
立下了赫赫戰功,班師回朝,直接升遷了濟南相。
濟南相的職責破重,地位也不比劉備的太原郡守差。
甚至濟南的繁華程度,遠勝太原,坐擁十餘個縣城的濟南,有著不少世家。
所以,在曹操到濟南之前。
這裡雖然繁華,但是百姓的生活並不輕鬆。
在曹操看來,這裡的百姓,活得更沒有活力和靈性,他上任前換了樸素的衣裳,親自到濟南的民間去走訪了一波。
世家的剝削,還有來自一些小地主的壓迫。
來自官府的繁刑重賦,都讓這些被生活壓垮了月要的百姓,活得越來越麻木。
他們不知何為生,不知何為死。
他們像是一隻隻螻蟻,為活而活,聞死則死。
曹操有著自己的信仰,有著自己的追求,如同他當初就任洛陽北部尉一般,他敢於治政,敢於用政。
選賢舉能,不拘泥於世家和貴族。
所以他雷厲風行,以法為旨,大刀闊斧地在濟南進行改革,他親自在民間尋訪,收集證據。
當他就任濟南相的那一天,在就任宴席上,布下守衛,當場罷免了一部分貪官汙吏。
上任一旬,曹操上奏罷免了濟南此處十之八九的長吏,換上了年輕能乾的有才之人。
一時間,濟南大治。
政教大行,一郡清平。
但是曹操並不快樂。
因為他在濟南,看到的隻是一個放大版的頓丘。
當初他擔任頓丘令的時候,他便是如此行事,而如今擔任濟南相,他仍然是如此行事。
可是讓曹操真正難受的是,無論是頓丘,還是濟南,還是他曾經到過的那些土地。
那些令人作嘔,令人欲殺之而後快的貪官汙吏,蛀蟲,永遠都會存在。
直至有日,曹操讓夏侯兄弟前去自己曾經擔任過一地之長的頓丘探望探望自己曾經扶持救助過的人家。
回報的信息,給了他致命的一擊。
這一擊,穿透了他曾經一直把守著的心。
新任的頓丘令,是個花錢買官的世家子,隻是外放鍍金,準備調回洛陽的。
所以曾經有過短暫光輝政治清明的頓丘,又重新成為了蛀蟲們喜愛光顧的常駐點。
天下可隻有一個曹孟德!
自己似乎一直以來都隻是在醫治大漢的表皮傷,從未能夠真正地更改過這片土地的規則。
還是應該登上最高的山峰,以君臨天下的態度,來改變規則,徹底改變現狀嗎?
曹操有些迷茫,但是他不會停下步伐。
他永遠都是一個實乾家,他相信自己最終還是會在實踐中找到自己真正的方向。
不過賣官鬻爵的說法,甚囂塵上。
哪怕三公九卿之位,都被明價標碼,朝堂諸官戴上了散發著銅臭氣息的官帽,世家用錢財作為政治資本,大肆地侵占著這個國度的領導團體。
曹操的精神已經壓抑了許久。
他時常在夜深人靜時問自己。
這個大漢,她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