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夜襲(1 / 2)
送完了文書,張遼也算是正式放假休息了。
雁門郡的郡治隻能算是一般,更多的時候都是忙著活著和抵抗。
不像南麵的太原郡一般,還能夠有些娛樂場所,還能有地方喝酒吹牛打屁。
雁門郡這兒,可大多日子過得緊張。
大家都是把腦袋捆在月要帶上的,哪有太多時間去瀟灑?
以往倒還好,近十年,雁門郡的生活環境,可是越來越差了。
張遼也沒別的地方好去的,跑到郡城裡的酒肆打上滿滿的幾壺酒,就騎馬直奔叔父所在的雁門山而去。
他的愛好,或許就是靠坐著雁門關的城牆。
翹著腿,支楞著胳膊肘。
小口小口地喝著酒,看看北麵的草原。
去想想這片草原到底會有多大,在草原的盡頭會是什麼樣的景象。
感受著那種澀口的酒液順延著喉嚨而下的辛辣感。
感受著自草原吹來的冷風化作陰陰山風。
張遼覺得自己的人生大抵如此。
七歲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在這靠著城牆喝著烈酒了。
十年後的他也還是靠著城牆喝著烈酒。
酒這東西,真他娘的不是個好東西。
張遼皺了皺鼻頭,微微抹了一把嘴角,騎在馬背上思考的他不知不覺打開了一囊酒開始喝。
他喝了十年烈酒,用了十年的酒囊,靠了十年的城牆,吹了十年的冷風。
不知道南方的世界裡,人家喝酒是什麼樣的。
不知不覺,騎著馬朝著雁門關靠近的張遼,思緒卻越來越飄散,或許是因為這酒吧。
雁門關一如既往的冷清。
異族不往這兒走,人們也不從這裡出塞。
這裡曾經的名氣都已經成為了過去。
因為如今雁門關後的土地,早被異族入侵得千瘡百孔,這處戰略要地,已經失去了用處。
守在這的,也隻不過是心中的一種執念吧。
仰頭望天,張遼抿著酒。
他覺得人生挺無趣的,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可以遇到機會。
熟練地翻身上了城牆,張遼打小就經常在這裡蹦蹦跳跳,對這裡的路都熟悉得很。
斜陽映照。
在這漢北的邊塞之上,雁門關頂,一個少年倚靠在城牆角,一口一口地喝著酒。
嗯?
也不知道喝了多久,張遼能夠感覺到了一絲異樣。
似乎
有馬的聲音?
天色漸晚,夜裡是看不清什麼的,張遼覺得有些奇怪。
雖然他心中告訴自己可能是自己幻聽,也可能是哪匹馬從馬廄跑出了,自顧自地往草原上去追求廣闊世界。
不排除可能是鮮卑人夜襲。
鮮卑人可大多沒有夜盲症,他們那些部落勇士可都是吃肉食為主的。
反倒是中原有些缺乏肉食的部隊,會有夜盲症的問題。
當然,這不代表邊塞。
至少雁門關的這些邊軍,再不濟也能自己上山抓野味。
張遼雖然有些醉酒,但是意識還是清醒的,他迅速地起身看向了關下。
他隻冒出半個腦袋,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關外的動靜。
遙遙的,他發現了似乎有一隊騎兵朝著雁門關襲來。
夜襲?
張遼的酒意瞬間消散無蹤,整個人都瞬息清醒起來。
他將臉貼在了城牆上,感受著這批騎兵的規模和類型。
生於邊境,長於邊境。
張遼已經對於騎兵已經有種敏銳的感知了。
他並不急著預警,因為雁門關裡值守的人已經敲起了銅鍾。
「當!」
雁門關的兵卒都迅速地抓起了手邊的武器,朝著城牆湧去。
他們已經習以為常,但是他們也從未懈怠。
因為他們是邊軍。
他們一旦懈怠,所付出的代價,將會是他們自己的生命,以及背後所守護的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