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如果可以重新來過【二合一】(1 / 2)
劉宏的手腕並不算差。
他的決策執行力也不差。
隻不過他總覺得自己在明處,有人在暗處,對他有著不小的威脅。
他絕對不允許有人能夠淩駕於自己之上。
也絕對不允許有人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威脅自己。
宮廷的大清洗,正在悄然展開。
不過仍然在鄉下老家裡當快樂土地主的老曹,明顯是不知道自己突然就被這麼一塊大餅砸中了。
這對他來說是個機會,也是一個契機。
時間差不多了,可以開始將自己的抱負和所學,用於實踐了。
曹操坐在庭院內,靜靜地看著天上的雲卷雲舒,看著庭院中的花開花落。
他突然發現這個世界的變化速度真的很快。
無論是人還是事。
無論是夢想還是現實。
行走的速度可能遠遠超過了他所想要的速度。
當他的預判沒有辦法清晰的時候,他更願意選擇投身之中,讓自己去感受。
讓自己去順從內心的選擇。
他突然想起了一個人,想起了那個當時跟隨自己一起前往潁川的少年。
其實也不是偶然。
每次當曹操靜下心來去思考人生和世界的變化的時候。
往往都會想起他。
因為陳琛,這個少年所帶給劉備的東西,都是曹操所渴望的。
而如果不出差錯,劉備如今所做的一切,都離不開陳琛的引導和幫助。
那。
一方之主。
抗擊異族。
鐵騎踏破鮮卑血骨,大軍揮進麵抗匈奴。
這些事情,哪一件不是曹操自己的夢想?
如果可以重新來過,那
自己是否會挽留住他?
要知道,陳琛跟自己能夠拉的關係,其實遠比那個從幽州來的家夥,多得多。
無論是蔡邕門下的關係,還是曹操和陳閒的同事友誼,都能夠拿來聊一聊的。
可是自己為什麼會到這個程度,也許,真的是自己的問題吧。
曹操長長地嘆息了一聲。
「孟德為何嘆氣?」
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曹操的身後,戲誌才提著一個盒子,裡麵是些小食,他慢慢地坐了下來,跟曹操一起看著天上的變化。
「難道是這風景不好嗎?」
戲誌才笑著從盒子中取了小食來吃,細細地咀嚼著。
「這世間能做的事情很多,沒有必要為一些東西嘆氣,哪怕是沒做好,或者是錯過,你還會遇到更好的。」
戲誌才的話,像是勸諫,富有哲理,卻又似乎沒有什麼邏輯。
不過。
這還真的讓曹操的心情平緩了一些。
其實羨慕也沒有什麼用的,自己現在也不算差,或許隻是起步晚了些,或許隻是屬於自己的時代還沒有到來。
自己錯過了陳琛。
但是自己遇到了戲誌才。
其實這或許就是世間盈虧平衡的狀態吧。
得到了一些,就會失去一些。
看淡了,好好地繼續做自己就可以了。
「嘭!」
突然,曹府的大門被敲響,似乎有什麼值得興奮的事情到來。
曹操慢慢起身,去打開了大門。
現在很多事情他都不喜歡讓仆人來了,更喜歡親力親為去做。
按照他自己的話來說,是感受生活。
不過這門開得,讓曹操有些驚訝。
他倒是沒有想過會遇到眼前這樣的情況。
在曹府的大門外,有著明顯來自洛陽的使者。
那服飾裝扮,是忘不掉的。
「不知曹操曹孟德先生何在?」
來者向曹操行了一禮,他似乎並不知道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男子就是曹操。
「在下就是。」
曹操客客氣氣地回了一禮。
他並不知道這個來自京都的消息是什麼。
但是宦海沉浮過的他,還是明白在對待這種官方使者的時候,好的態度是必須的。
「恭喜曹先生!」
來者又行了一禮,為自己剛剛的失誤道了歉。
曹操有些新奇。
先生這個稱呼,他還是比較少被人如此稱呼的。
來者遞給了曹操一封文書,隨後便告罪離開。
因為他還有下一個目的地需要趕去。
曹操不明所以地拿著文書回了庭院裡。
這是個好消息?
他還是不清楚情況,怎麼突然就有了從洛陽來的消息呢?
坐回到了戲誌才的身邊,曹操將文書遞給了戲誌才,他自己懶得看。
「先生替我看看,若是真的好消息就告訴我讓我樂樂,如果是假的好消息,那就騙騙我。」
曹操舒適地半倚著看著天空,他突然覺得這種生活愜意又平靜。
但是似乎將要被打破。
而且自己並不適合這種生活。
自己終究還是會回到那個戰場中去的吧?
「確實是好事。」
「看來當今聖上是又要起用孟德兄了。」
戲誌才打開了文書,看了幾眼,便笑著將手中的文書遞給了曹操,示意他自己看自己高興去。
讓自己回去當議郎嗎?
曹操看著手中的文書。
等到自己回到洛陽的時候,朝廷會來特征自己回到議郎的職位,而且不需要交納官錢。
這看起來像是皇上在放訊號,在做一個姿態。
這種信號。
他曹操拒絕不了,也不需要拒絕。
他劉宏的尊嚴不容侵犯,那他曹操也需要這個機會。
去正麵遭遇風雨,尋求一個化龍的時機。
「讓誌才來猜一猜吧。」
戲誌才覺得盒子中的小食確實好吃,趁著曹操在發呆的時候,多吃了幾個,吃完便給曹操分析情況。
「議郎,應該隻是一個臨時過度的職位。」
「孟德你之前就擔任過議郎,如今再重新起用,議郎之職剛剛好。」
「而依照目前洛陽的形式來看,你應該有很大的概率能夠控製到兵權,並且這個兵權的對家,是如今如日中天的何大將軍。」
戲誌才抹了抹嘴角小食的碎末,留著的話會顯得不文雅。
「因為如今洛陽的情況,朝廷博弈嚴重,而外戚權柄過重,嚴重威脅到了宮中的地位,而以如今聖上的性格,外戚權柄過重。」
「哪怕何大將軍還沒有做出什麼過界的行為,也足以讓他警惕。」
「這種警惕將會作為一種製衡的形式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