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南下(2 / 2)
然而餘府早已人去樓空,派來請人的官差撲了個空。
北平離天津不遠,風溫源自哪裡這事兒完全瞞不過去。
如果戴達州能及時上報,此事雖然會牽連到他的,但最多降職。
可惜,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因坐視瘟疫不理,瞞不上報。
戴達州很快便被革去了官職下了獄。
海風陣陣,吹得風帆獵獵作響。
餘恪趴在扶手上,問道:
「爺爺,咱這是要去哪啊?」
「去廣東佛山,你二爺爺家。」
二爺爺?
餘恪腦海中浮現出一張跟爺爺餘荃有八分相似的臉。
餘荃道:「不記得了?二爺爺去年才來看過你,還送了你一個長命鎖,就你脖子上那個。」
「我記得。」餘恪笑道,「當時我還把二爺爺認成您了。」
「二爺爺也是大夫嗎?」
餘荃搖了搖頭:「你二爺爺從小頑劣不著調,書沒讀成,家傳醫術也不肯學,晃盪到三十歲,才讓你太爺爺安排了份收購藥材的營生。」
「沒想到你二爺爺倒有幾分經商的頭腦,藥材生意越做越大,咱家醫館的藥材也是你二爺爺提供的。」
餘荃說著笑了:「這次去佛山,定要從老二那兒拿些陳年寶藥來!」
從津門港口出發,沿著海岸線到澳門,有近萬裡之遙,即便乘船日夜兼程,也需要一個多月時間。
到了澳門以後,還要乘坐馬車走官道,將近三百裡路程,要兩三天。
這年頭海盜也不少,海麵上並不安全。
所以餘荃走了青幫的路子,跟一隊商船一同南下,大大小小二十多艘船,尋常海盜根本不敢招惹。
一個多月以後,一行人終於到了佛山。
「到了。」
馬車停在一座府邸前,匾額上麵寫著『餘府』兩個大字。
忠伯走上前,叩響大門。
一仆從將門打開,顯然認識忠伯,驚呼出聲。
和忠伯聊了兩句,便連忙將餘荃一行人迎進門,另一位仆人進入內堂通報。
沒一會兒,一位須發皆白,但麵色紅潤老人快步走了出來,身後還跟著幾個人,有老有少。
那老人一席黑色儒衫,頭戴瓜皮帽,腳步沉穩有力,正是餘恪的二爺爺餘茼。
相比餘荃,餘茼的子嗣後代可就多多了。
他續弦了一位正妻,還有兩個妾室。嫡子有三個,每個妾室又都給他誕下了一個女兒。
一共有兩個女兒,三個兒子。
兩個女兒都已經嫁出去了結婚生子,另外三個兒子最大的已經年近四十,最小的也有二十七八。
三個兒子都在幫他打理手下的藥行,關係和睦。
這位二爺爺,不僅生財有道,治家的手段也不差。
「大哥!」
兄弟二人一見麵,立刻一個大大的擁抱。
一陣寒暄過後,二爺爺問道:「大哥,你怎麼突然從津門過來了?也不提前招呼一聲。」
「唉。」餘荃嘆息一聲,將前因後果簡單地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