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險遭沒頂(1 / 2)
陳摶兩眼炯炯放光,把嶽飛看了一個前後貫通,這種逼視,不禁讓嶽飛遍體生津。
嶽飛一陣心悸,這家夥不會看出老子的本象吧?
不過,那家夥看過一通以後,隻是表現出一絲疑惑,並沒有說出什麼石破天驚的事情來。
既然沒有泄露機密,保密沒有問題,嶽飛放了心,也對陳摶看了過去。你看我我也看你,這樣才公平。
我的來歷有些隱秘,你的年齡也不太正常,所以還是半斤八兩。
一掃而過,嶽飛對陳摶心中有了大概的輪廓。
這家夥除了滿腦袋禿瓢這個破綻可以揭露他的年輪以外,老道就是一個二十多歲的怪誕青年。
從這個外觀來看,這老道去當和尚得天獨厚,一輩子省下多少理發錢和倒弄頭發的功夫?
而且沒有三千煩惱絲,也就是沒有煩惱,羨煞多少酒肉和尚。
他為什麼偏偏要乾老道這個行業?去弄個得道高僧乾乾,豈不是更好?
放著那種現成的便宜不撿,偏去當老道,由此可見他對當道士是多麼喜愛!
他絕對是先天不足後天努力,硬是將一個當和尚的料努力成長為一個貨真價實的道士。
嶽飛越看,越覺得喜歡了,老道陳摶,不愧是可塑之才。
這才是一個馬前卒的良好素質,百折不撓,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舍你其誰?
「這小童兒前途無量,隻是印堂發黑,不久會遇到一些磨難。我老道要助他一臂之力,結個善緣。」
就在這時,自認為已經看透了嶽飛的老道,月匈有成竹地說話了。
說完,兩隻大眼精光四射,如同集束燈光掃視嶽家院落四周。
很快就矚目在一隻荷花大缸上麵,那是家裡平時儲水用的,飲用防火都行。
可是他一句話,差點兒嚇得嶽和跌坐在地。
剛要出屋的嶽飛母親渾身一晃,險些摔倒,幸好離門框近,一把扶住,才避免當場一跤。
陳摶卻沒有反應,這大概是他的期待,別人反應越大他越高興。
他四處搜尋的眼光終於回到了正軌,指著那口荷花大缸,對嶽和麵授機宜。
聲音不大,透著神秘,卻讓現場眾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黃河決口發大水的時候,你將小公子和他母親放在裡麵,可保無虞,切記切記,不可有誤。」
嶽和趕緊應承下來,並且牢牢記住,當作聖旨一般,雖然他不認為有機會用得上。
不過,不是原定聽眾的嶽飛,卻聽得甚為仔細。
因為這裡還離黃河很遠,附近的河流隻有湯河,湯河後麵還有衛河,衛河繼續向東北流去。
流經內黃,進入黃澤那個湖泊,轉一圈以後就直流入海了。
對了,嶽飛想起來,那個時候衛河還不叫衛河,實際上叫禦河,就是永濟渠,大運河的重要一段。
就是這段運河之前的自然河流,名叫白溝。
在它叫白溝的時候,黃河是和它並行的,不知道在什麼,黃河奪路進入白溝河道,鵲占鳩巢。
這種事情,黃河常乾,一言不合,就利用它的水多勢大,走了別人的水道,讓它們無路可走,乖乖受氣。
也就是說,黃河及其支流在歷史上變化無常,一般人還真給搞糊塗了,幸虧嶽飛的記憶力好。
另外也虧他當特種兵的時候,對地理環境的嫻熟掌握是必修之課,出錯他老爸打不死他。
在這樣的嚴酷管教之下,他才能記憶尤深,一聽就辨識出來。
陳摶說完這話,就準備走人,因為他已經完成了這次前來的任務,這個嶽飛是他久遠預言中的一環。
他要保持別人對他的牢固印象,要保證宋室江山按他的計劃走,這個嶽飛是關鍵。
當然這個關鍵不能保證北宋不滅,也隻能護得南宋偏安,再多就不是他的規劃之中了。
可是嶽飛這個變數一出,哪裡還能按他的如意算盤劃拉歷史走向,難道我嶽飛白穿越一趟?
所以,為了今後事情的走向按照自己的意思來,這個陳摶絕不能放走。
可是不讓他走,怎麼不讓?難道我猴子一樣跳過去攔他?
正在著急,這時候嶽和說話了。
「道長,你老人家能來也是這孩子的福氣,要不你多費心,給這孩子起個名字?」
陳摶心中一動,說:「好!」
其實他心中對這個孩子的名字已經有了準主意,但是還裝模做樣:「拿出你的族譜出來,我參看一番。」
嶽和親自動手,恭恭敬敬捧出一個薄薄的小冊子,遞給陳摶。
陳摶一看,就知道這嶽家不是名門望族,否則族譜不會如此寒酸。
薄薄一本不說,封麵包著的料子,不過是一塊灰色的粗絹。
老道翻開一看,裡麵的內容不多,隻見嶽和的父親叫嶽成;再往上,老道沒看,他不感興趣。
「有了,就叫嶽飛吧,還沒有字吧?字鵬舉,這個和飛很相配。」
嶽和趕緊找來筆墨,將嶽飛的名字寫進了嶽家族譜,一邊寫一邊暗嘆:「好名字!一看必定光宗耀祖。」
從此以後,嶽飛就在嶽家族譜上有了一個位置,上麵的一行記錄是:大宋徽宗崇寧二年二月十五日出生。
然後,嶽和又恭恭敬敬地跪下磕頭,向祖宗匯報自己的工作成果,以及嶽飛的大名,求祖宗具名保佑。
嶽飛的母親也搖搖晃晃地走過來,和嶽和一起跪下。
剛才老道看到,嶽母的名字是姚銀定,嶽和匯報的成果也有她的份。
陳摶一旁笑吟吟地看著,當然主要是看嶽飛,越看越覺得自己看的這個南宋中興的大將合心如意。
看著一家子正常忙碌,沒有他的什麼事情了,轉身走人。
嶽飛急了,這個時候你哪能走?
不過,他急也沒有用,陳摶個兒不高腿也短走得卻挺快,轉眼不見了。
嶽飛可急壞了,恨不得跳起來追人,可惜除了小胳膊小腿彈了幾下,啥也乾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