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家族人脈(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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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徽宗崇寧四年二月初三,戌正四刻,程崗村張家家族祠堂大屋。

張商英大椅端坐,還在那裡數算他跳進去又爬出來所經歷過的各種坑,小坑略過,主要是大坑。

那次他上疏請神宗收回權力,神宗看到張商英這個強脾氣繼續犯強,也沒有跟他一般見識。

並沒有找他來罵他一頓,隻是將他的上奏放在一旁,不予處置。

這很明顯的暗示,是對他一個嚴重警告。

皇上都不想理你了,嫌你無聊,還給別人添亂,你還折騰什麼?

你這個強牛脾氣,煞有其事嚇人哄哄地說了半天了,朕都不理你的茬,你還好意思繼續喋喋不休嗎?

遺憾的是,這時候張商英不知道怎麼就是不開竅。

他並沒有悔悟到自己行不端坐不正,趕緊改邪歸正,如果繼續下去,就會有很大的麻煩。

他那根不對的筋兒,依然沒有得到矯正,還是那麼擰,他應該去找個會抻筋的大夫看看。

可是他沒有,而是繼續梗著脖子和神宗對著來,隻是稍微換個花樣。

張商英接著的作法,就是羅列了劉奉世不知道什麼時候獲得的罪名,說他從前因為包庇罪曾被囚禁。

還有一堆其它罪狀,也都攢到一起,加在一起也就是雞毛蒜皮而已。

本來沒有什麼大事,隻不過都給危言聳聽加了碼以後,聽起來天大的罪過一樣。

就是因為他的這些上疏肆意妄言,裡麵的內容也涉及到了中樞大臣文彥博和其它一些高官。

文彥博等人都有文人的傲骨,哪能受他這種刀筆吏一樣攻擊,一怒之下,交還印信辭官求去。

鬧到這種程度,可見張商英說的話肯定極為難聽,那些大臣也都不能容忍他。

他們不會自己和張商英對著乾,卻找到英宗討說法。

英宗也是頭痛,雙方都沒有大毛病,卻一個賽一個的倔,不得消停,連乾活的心思都沒有了。

這樣一來朝綱動盪,神宗也覺得

能容忍了,他也沒法忍了,再忍廟堂就成了菜市場。

英宗一怒之下,撤了張商英的禦史職位,趕他去荊南監查那裡的稅收,你去跟那些不法商人理論去吧。

英宗在處理一個張商英還是處理文彥博等一批人二者中間選擇一個,很快就有了答案。

結果就是張商英必須倒黴,除非你自己自認錯誤,求得文彥博等人放過你。

這次張商英掉進去的是一個極大的深坑,從中樞廟堂轟到了一個偏遠地方。

摔得他差點沒一勞永逸。還能緩過勁兒來,算他命大。

可是那種感覺也到了他的極限,直到現在還讓他感到疼痛難忍。

除了從中樞轟到地方以外這個等級落差以外,時間也是特別漫長,他被羈留在那裡整整十年。

可是這個坑他還不能怪別人,英宗也不是沒有給他機會,完全是他自己辛辛苦苦挖坑,最後埋了自己。

估計世界上自己挖坑埋自己的最佳模範,非他張商英莫屬。

而且這個時候正是他風華正茂,年輕有為的年紀,恨不得去九天攬月,下五洋捉鱉。

可是他卻遭遇如此挫折,浪費了大好時光。

神宗這一棒徹底將他打落塵埃,你就是天大的好主意,沒人聽你說,你還有什麼把戲可演?

這純粹是他自己搞砸了,浪費了大好良機,怪不得別人。

兩個大坑,接連給他摔個狠的,讓他痛不欲生。

這以後,不管他如何表現自己,十年之內也沒能有任何改變。

這個時候,他就應該接受這個徹骨的教訓,一個人本事再大,靠自己也是一事無成的。

所以本事大不是全備條件,當然是必要條件,全備條件是除了自己本事大以外,還要天時地利人和。

最不能少的就是皇上的賞識。

他倒好,不僅僅將大臣得罪個遍,連皇上都不待見他了,可想而知他該有多麼煩人。

估計從神宗那裡開始,包括文彥博等大臣,就將他給牢牢地釘上了黑名單。

說不定還有一條提醒,比如說什麼,此人不可用,就是一個麻煩包。

估計有新人進入中樞的第一課,也是這一條,要想拎得清,別碰張商英。

一直到了十年盡頭,這個張商英才被重新啟用,這次的職位是得館閣校勘、檢正刑房。

這個職位當然比那個稅務監察高了許多,但是遠不如監察禦史,也就和那個檢正中書禮房平級。

就是他覲見以後第一次得到的那個官職,在監察禦史之前的那個。

這樣一來,張商英這十年等於白乾了。

不但白乾了,還背了個大黑點,這個打黑點,就是他的一切讓人厭煩的毛病。

常在中樞那塊出沒的也就百八十人,不久就人人皆知了。

何況還有壞事傳千裡的規律,那麼遠處的人也知道了他的行跡。

這個坑給他的教訓夠大,按道理說,他該深刻記取教訓,保證自己永遠不再跳坑才對。

可惜的是他這人好了傷疤忘了疼,剛剛有所緩和,就故態復萌,故伎重演。

檢正刑房上任不久,他就又搞出了一個營私舞弊的事端。

他記得有那麼一件過往時段,張商英推薦過一個有才的人,說他可用,那個人叫舒亶。

這次張商英被啟用,大概覺得機會來了,從此以後便可一帆風順,諸事順遂,人生得意。

於是他就整理了一些自己的恩仇錄,上麵記明誰對自己有恩,誰對自己有仇,以便針鋒相對報應。

為了做這件事情,他就查看了一下官職表,好讓自己心中有數,正好看到那位舒亶正在執掌諫院。

估計張商英做好事的次數不多,以至於多年以後他還記得這個自己施過恩的人。

於是,他就找上門去,心想憑自己對他以前的舉薦,可以求舒亶對自己的要求通融一二。

其實,這次張商英的求請,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他的女婿王溈。

他也沒有直接提出要什麼照顧,隻是將王溈從事的工作向他表明了一下,意思當然清楚,就是求照應。

偏偏這位舒亶為人很正直,不會為私人開後門,就把這事弄成一個奏章,直接給了皇上,讓皇上定奪。

其實,這種事情,已經過去了多少年,雖然張商英記得清清楚楚有舉薦之恩,當事人可能毫無印象了。

況且張商英自己的官位都保不住,他的舉薦如何能起多大作用?估計沒有什麼決定性的影響。

可嘆的是就,這張商英還是施恩求報,偷雞不著蝕把米也是自作自受。

同時也說明,張商英此人在得意的時候,沒有乾過多少讓人受益的事情。

以至於需要讓人感恩的時候,都找不到合適的人選,找到一個還將他給舉報了。

大概英宗對張商英還有印象,這次這貨又惹麻煩,豈不是屢教不改嗎?心中更加厭惡了。

二話不說,直接認定他這件事是大錯,屬於乾涉禦史台公正,沒有客氣,再次將他放逐。

這次是派他到一個叫作赤岸的地方監責鹽稅去了。

赤岸是個小地方,產鹽的地方通常都是一片荒灘野地,兔子不拉屎。

由此可見,很顯然,張商英的待遇是一鱉不如一鱉了。

這起碼是他第三個大坑,離上次那個坑不遠,爬出坑來水還沒乾,又跳進另一個大坑。

好不容易熬過了神宗朝代,迎來了哲宗親政,張商英的機會又來了。

哲宗初期,張商英被任命為開封府推官,大概相當於後世的中級法院院長,有些職權,但是不大。

對於力爭上遊大有作為的張商英來說,那個小官位遠遠不能滿足於他的胃口。

可是他就沒有想想,他本來大有機會,而且攀登到較高位置,後來全部成了無效之功,到底是什麼原因。

還不是因為他急於求成,慌不擇路搞出來的人見人煩、貓狗不待見?

進了那麼多次深坑,還不知道多加小心,穩妥一些,還要繼續跳坑?

那可真是一名健將級別的跳坑運動員。

須知坑的數量是數不清的,你永遠跳不完,前赴後繼也沒有用。

他剛剛擔任了那個推官,還沒有熟悉環境呢,就開始無數次地給各位執政寫信,還有口頭表達。

這些不同形式交流,都是提出要求,所要求就是一件事:他要當大官,要給他負大責,他要趕緊提升。

注意一點,這裡的執政泛指所有中樞部門的不同主政官員,沒有具體說那個部門。

估計張商英是不問那個衙門口,隻問官大小。

凡是給的官大的,隻要那個地方要自己,他就一腳踏進去。

可想而知,他這種急迫追人的作法,不會有人喜歡,多半適得其反。

誰也不喜歡那種毛躁脾氣,穩妥才是要領,尤其是他的年齡到了那裡。

接著在哲宗施政初期,張商英又搞出了事端。

那時因為種種原因,廟堂對新法中有些不便於民之處,稍有更改。

張商英見到了,覺得是自己大顯身手的時候來了,趁機又來上言,大張其論。

他說:「『三年無改於父之道,可謂孝矣。』今先帝陵土未乾,即議變更,得為孝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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