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點石成金(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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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徽宗崇寧四年二月初四,辰時正初刻,相當於現代時上午八點1分。

依然在嶽飛家的主屋裡,依然是嶽飛、陳摶、張商英、影二等四人。

不過,有人不再現場,卻可以說話,並且讓這屋子裡的人聽到。

屋子裡的主要聽眾是嶽飛,其他二人就是陳摶、張商英願意聽也自便。

影二就不用管他了,他有特殊聽力功能,隻要他願意,他總是能聽到他們那些自己人的聲音。

當然,那些說話的人,他們也不能和聽眾離得太遠,否則嶽飛就聽不到了。

他們用如此方式參與,主要是給嶽飛匯報他們的發現,以及發表感想,以便讓嶽飛給他們安排大事乾乾。

這種交流之所以奏效,是因為暗影隊的人都能遠隔一裡距離聽人小聲說話、

嶽飛則不能,盡管他在其它不少方麵很厲害。

比如說睡覺少,又比如說人小鬼大,還比如說醫術高超,雖然還沒有經過驗證,但是大家都信了。

陳行痛說自己義父的悲慘遭遇以後,現場幾個人都受到了極大的震驚。

有宋一代革新派、保守派之間的鬥爭異常激烈,此起彼伏長盛不衰,強弱易勢如同六月天說翻臉就翻臉。

隨著一派勢力的得勢失勢,官員當朝在野的輪換猶如走馬燈一樣令人目不暇接。

大臣和皇上的關係也隨之變化,猶如以色媚人的少艾迎合多金的恩客,色變情淡。

隻是更加變化無常,今天還甜如糖蜜,明天便冷若冰霜。

但是直接用最暴烈的手段殺死政治對手,還是少之又少,一個皇上十幾年下來,也不見得殺一個。

倘若失勢就殺,處於宋朝的那種情勢之下,廟堂早已經變成荒郊野地,白骨皚皚,狐鼠成群了。

這倒不是爭鬥的雙方特別有君子之風,對敵手手下留情,而是因為太祖有令,不允許殺士大夫。

算是對他們的一種特殊保護政策,因為那些掌權的武人若不手下留情,文人再多也不夠他們殺的。

可想而知,殺上幾次,文明社會就會回到荒蠻時代,因為有文化的人都絕根斷種了。

而那些能卷入廟堂黨爭者,多為這樣的讀書人,保護的就是他們;其它諸如武人、內官等算是例外卷入。

這種例外卷入,在外人看來是他們沒有必要參與這種爭鬥,但是在當事人看來,卻是另有曲折。

蓋因為這樣的人都是處於最機密最有權勢的核心圈子裡,所以他們的影響不是可有可無,而是特別大。

這樣就導致了他們的對手一旦翻盤,必然痛下殺手,比如陳行的義父陳衍就是這種情況。

他是高太後的親信,高太後在哲宗朝長期垂簾聽政,推翻所有熙寧新法,是元佑守舊大臣的主導和靠山。

哲宗親政以後,支持新政,對守舊大臣清算,那些人不好攻擊高太後,就對準了陳衍。

而嚴格地說,陳衍不是士大夫,不在太祖保護他們的三戒令之內,所以就成了替罪羊。

高太後辭世,他也就成了無根浮萍,無依無靠。

但是歸根結底,他的死還是失去了皇上的保護的結果,這也說明哲宗對母親高太後垂簾聽政的不滿。

無論如何,因黨爭而開殺戒,就是從哲宗殺陳衍開始,由此開了一條惡劣的先河,使得黨爭變得血腥。

整天老神在在雲淡風輕裝成得道高人的陳摶道長首先沒有沉住氣,氣憤地開始噴人,怒火脫口而出。

大罵說道:「趙家這些不著調的皇上,真是一鱉不如一鱉!

「第一個趙匡胤還湊合,第二個趙匡義就扯淡陰招迭出了,後麵的沒有一個像樣的,都是小家子氣。

「你看太祖,那多大氣,一座華山說輸給我就輸給我,連折扣都沒打!後麵的幾個,有那個氣魄嗎?

「有的話,我跟你們打賭,泰山、衡山、嵩山、恆山一個個來,一起來也行,有膽的就試試?

「什麼?贏多了我也用不上?用你操心,我送給一個給小飛讓他和玲玲小姐姐躲貓貓不行?

「尤其是那個哲宗,還不如個女人,對高太後不敢說個不字,卻殺了一個毫無反抗之心的陳衍。

「老道我不是那種麵慈心軟之人,也不是說皇上不能殺人,你倒是殺一個厲害的顯得你膽大呀?

「殺了半天,揀一個軟柿子欺負,我都替你害臊!

「陳行小子,老道我支持你,回頭你見到蔡京他們給我狠狠地揍,給我老道出口惡氣!

「不對,先替你自己出,你氣大,你先!氣大為先。

「還有,見到那個哲宗,也揍他一頓!嗐,他已經死了,那就算了,咱們正經人別跟死皇上鬥氣……」

嶽飛道:「道長,他們的事情,咱聽聽而已,不要跟著生氣,沒用!乾就是了。

「順便問問,道長那攤兒完事了?」

老道慚愧地說:「還沒……」

嶽飛道:「那道長繼續乾正事,下一個我就給道長檢查進度……」

經過嶽飛一提醒,頓時,陳摶道長就把耳朵收了回去,心思也集中起來。

他離完成小飛交代的任務還差的好遠,自己都火上房了,那裡顧得看別人放花。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火急火燎地插了進來:「頭兒,我有急事稟告!」

影二處理問題有把刷子,立刻接茬:「好!下一個你說,別急,先告訴小主公你是誰,你的長輩是誰?」

「好的,謝謝影頭兒!小主公你好我首先感謝你八輩祖宗,讓我有了盼頭兒。

「對了我義父是曾燾,就是壽命的壽下麵一溜水點一共四點的那個燾。

「對了我也有名字,我叫曾壽,我義父給我命名的,他說他的名字水分太多,都抽乾。

「所以隻給我留下了壽字,就是希望我長命百歲,我也謝謝他老人家八輩祖宗了,跟小主公一樣。

「這都是我最大的感謝,其他人都不行!比如影頭兒,我隻能感謝他七輩兒祖宗……」

影二也急了:「快說正事,你不是說你有急事嗎?誰稀罕你多少輩祖宗。」

那曾壽雖然有些不清不楚,好在聽話,立刻轉移話頭:「好的,影頭兒,我義父,就是曾濤。

「他給我捎信來,告訴我他不久於世,我跟你說,我義父可慘了,自從被打成元佑奸佞,就被監禁。

「一個很小的囚室,站不能站,躺不能躺,隻能貓月要蹲著,我也隻能一年去看望他一次。

「他跟我說,他最大的希望,就是能直一會兒月要,哪怕隻有一個呼吸!我義父老慘了……」

影二又急了:「你義父老曾他夠慘我同意,他要死了我也很悲痛,他能活到現在已經非常厲害了。

「那些害他的人,估計是沒有想讓他看到第二天的太陽吧?

「不過,這……這就是你說的急事?」

曾壽說:「當然!不是!這些都屬於給小主公介紹一下背景環境,急事就是一句話!

「影三帶人過來了!」

頓時一片寂靜。

顯然這個消息確實是比較震撼。

嶽飛察言觀色,發現影二的臉色都是一變,似乎還比較多彩,估計非同一般。

嶽飛就納悶了,難道還有難住燭影隊這二把手的難題?

一個問題沖口而出:「曾壽,你不是說你義父被單獨監禁,看守嚴密嗎?

「他又是怎麼得知這個消息、又是怎麼給你傳遞過來的?

「難不成你們的耳力可以從汴梁到達這裡?都長了千裡眼順風耳?」

影二插話:「那倒沒有!小主公,這個我可以解釋一二,在我們這群特殊人當中,許多事情超出常理、

「曾壽的義父曾燾原來就人緣很好,許多人都是他的至交好友。

「雖然他人被那些廟堂決策者監禁,卻不能將他建立的這些人際關係也斬斷。

「所以不管是消息渠道,還是傳送消息的手段,都依然保持,隻需要注意一些就行。

「這就是他能給曾壽送來消息的原因,我相信這個消息準確無誤。」

嶽飛道:「好,我信了,謝謝解釋!我還有一事不明,為什麼你一聽到這個消息就變了臉色?

「難道那個影三很厲害?」

影二道:「他厲害?他厲害個球!嗯,也還行吧。

「可是讓我聽後不能不重視的東西,不是他厲害,世界上再厲害的人,在我麵前也白給。

「我不得不重視這件事的原因有兩個。

「第一,影三其人,他是一貫和我作對的。他過來肯定就是針對我。

「小主公你想,有人針對我,我能不重視嗎?

「第二,他和我作對誰都知道,所以影一我們的總頭兒從來不讓二虎相爭的事情發生。

「也就是說,不給我們矛盾激化的機會,總是把他和我分開。

「這次既然如此安排,說明老大已經對我不再信任,這才派他來製約我。」

嶽飛點頭表示贊同影二的分析,同時心裡嘀咕,該來的還是來了,而且來得似乎比預期的早!

看來那個影一果然不是易與!

如果就是普通的預備後手,情況還好。

如果他已經從蛛絲馬跡中察覺到影二的不尋常,這就是他采取的反製措施,那就非常難辦了。

因為嶽飛知道,這中間沒有什麼過度的時間跨度,除非影二的所有一切都在影一的嚴密監視之下。

難道這種程度的監督也是正常?

嶽飛覺得不能這樣想,他寧願想得糟糕些。

這事搞的!誰說古人不行的?明明是你不行好不好?

嶽飛暗自警覺,問影二道:「然則影叔叔意欲何如?怎樣應對那個……影三?他該比你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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