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倒!倒!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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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陵城垣中。

除了安置寶城的第三進院落外,前麵的兩進院落,特別是神道兩側的石質燈籠早已經被全部點亮。

粉底皂靴踏著青石神道。

月要按長刀的王成兩人,去往的地方卻不是茅房,而是第二進院落最深處,供奉著初代洛陽王「伊厲王周彝」靈位的享殿。

『果然在搞鬼。』

王遠下完藥第一時間就悄悄跟了上來。

突破「整勁」讓他對身體的掌控能力出現質變,縱越騰挪,寂然無聲,跟在兩人身後就好像一條森然的鬼影。

然而,就在王遠跟著兩人剛剛踏足第二進院落的瞬間。

「素梟三神,嚴駕夔龍。威劍神王,斬邪滅蹤。紫炁乘天,丹霞赫沖」

耳邊忽然聽到前方有個極細微的聲音在念經,像風嘯、像鳥鳴、像深秋肅殺的寒霜,偏偏就是不像人。

側耳傾聽,越是向前聲音就越是清晰,也越是狂躁。

「吞魔食鬼,橫身飲風。天縐激戾,威北銜鋒。三十萬兵,衛我九重。

辟屍千裡,祛卻不祥。敢有小鬼,欲來見狀。钁天大斧,斬鬼五形」

眼前隱隱出現重重幻象,似有無窮妖鬼簇擁著一位梟首人身的惡神,正惡狠狠盯著自己,好像盯著一頓上好的饗宴。

『這王陵不太對勁,不能再往前走了。』

王遠敏銳察覺到,自己現在的狀態有些像先前觀看《屍賬經》。

不需要翻閱,僅僅是靠近,就有些邪門的詭異知識一個勁兒鑽進自己腦子裡,然後漸漸生根發芽。

讓自己產生強烈的誦讀欲望。

他有預感,如果自己能待在這裡認認真真聽上兩天,極有可能從這經文中領悟某種神通道法。

當然更有可能變成一個隻會念經的瘋子。

遠遠停下腳步,抬頭看向享殿,卻意外看到王成他們像沒事兒人一樣,正將兩炷上品的長壽香插進了靈位前的小鼎中。

然後取下香案上供奉的兩枚朱紅木牌係在月要間。

王遠這才意識到,比起這些王氏同族,自己似乎有些特殊。

「我早就受夠那傻子了!

不用等那祠堂裡的【詭異】發作,等到午夜下麵的東西醒過來看他怎麼死。

區區『藥餌』仗著自己是個傻子,竟敢吆五喝六。

我們一說天黑外麵有鬼,還不是嚇得哪裡都不敢去?」

「嗬嗬,我倒想欣賞一下他第二次撞上【詭異】會是什麼表情。

祠堂裡那【詭異】提前吸乾了這主脈嫡子的一身氣運福緣,將他洗的乾乾淨淨,正是那東西無法抗拒的餌食。

有他頂在前麵,咱們隻要不做聲,靠著這『符印月要牌』自保有餘了」

王遠悚然一驚,王氏世代守護的王陵中竟然也住著一個【詭異】?

守陵人竟然隻有靠著供奉多年的「符印月要牌」,才能在這裡安然過夜?

看著兩人戴好月要牌開始原路返回,他的眼中閃爍著冷光。

『果然不是為了那一千畝良田。

看樣子在跑路之前,這兩個一心想害你家十三叔的孫子是留不得了!』

但方法還是要講究一下的。

在王遠看來,如果有了些武力就橫沖直撞,又跟大猩猩有什麼區別。

他完全沒有所謂的武者之心,【道傳兵法】和刀、槍、劍、戟沒有兩樣,都隻是好用的工具而已。

更何況自己隻是區區【骨肉外相】大成,距離橫行無忌還差著十萬八千裡,單單眼前王成的實力就不在自己之下。

拿定主意,他先走一步提前溜了回去。

夜色漸濃。

重新坐回桌邊的兩人,毫無異樣地就著花生米一碗一碗喝著黃酒。

時不時看向正門,小聲嘀咕著:

「我們這裡早就準備好了,葛道爺的人怎麼還不來?

不會是出了什麼意外吧?伊厲王兩百年大祭的日子將近,現在北邙山上可是越來越不太平了。」

大概是喝了酒,他們話也變多了起來,不需要引導就隱隱透露出了些內情,王遠不由豎起耳朵認真傾聽。

嗯,現在自曝省得待會兒費力拷問。

王成對同伴的擔心不以為然:

「瞎操心,人家葛道爺可是受了【神篆】,真正入了教門門檻的【赤篆術士】,是有資格追求長生不死的仙道高人。

他的手下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的強人,說不定也被傳了幾手道術仙法,又哪裡輪得到咱們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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