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甜到心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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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娘笑眯著眼想了想,傻嗬嗬的開始唱了起來,語調輕柔婉轉,像午後清風溫柔的拂過耳畔,字字細軟的落在心尖。

『公子踏月白衣歸,淺眸凝望何人回』

『她的嫁衣斷心魂,一襲紅衣誰人陪』

『一聲姑娘魂歸誰,一抹相思念何人…』

唱著唱著,三娘感覺心口疼了下,眼淚控製不住的啪嗒啪嗒落了下來。

「夫君,三娘想起來了,這是姐姐大婚時編寫的詞。」她不懂詞中意,也想不起姐姐為何會寫下這麼悲情的東西,就是覺得心裡很難過很難過。

見她掉淚,他更心疼了,低聲道::「咱們不唱了,為夫不喜歡聽小調,隻喜歡三娘說話,乖,三娘隻說話,為夫就很歡喜。」

對於謝家,衛辭從未關注過。當年他老爹被謝家落套寫下他的婚契書後,他對謝家很是厭惡,提都不願提及。後來去參了軍,更是直接拋之腦後,若非此次陰差陽錯,他怕此生都不會娶謝家的姑娘。

現在三娘提到她姐姐,衛辭一點也不知道那是怎樣的人,想安慰都不知從何安慰起。

看來,他有必要好好調查一份謝家人的信息了。

餵她喝完粥,衛辭輕聲細語的將她哄睡著後,輕手輕腳的出了房間。

他剛離開,床上睡著的姑娘驟然睜開了雙目。眸子清明,還帶著微微冷冽,但也隻是一瞬。

與方才像是截然不同的兩人。

衛辭出來後,直接去了賬房。母親衛夫人正在查賬本,見他進來也隻抬了抬眼皮,關心的問:「三娘醒了沒?」

衛辭自己找了位置坐下,回道:「醒了,喝了粥又睡下了。母親,兒子有事相問。」

「可是要問關於三娘的?」

衛夫人放下賬本,溫柔的望向兒子,見他點頭,想到那孩子的遭遇,衛夫人不免再次嘆息心疼道:「母親派去鄲州的掌櫃回來了,也私下探聽到些被捂著的消息。」

「唉!說來三娘是個苦命的姑娘啊,當年謝家被主家累及後,府中女眷皆被發配,發配途中又遇了到山匪,說是危險之際,不知是誰將她推下了馬車,從此便再無音訊。直到三年前,謝家有個老奴路過一座尼姑庵,見庵裡有個姑娘極像她家小姐,就找來主母認看,不成想真是謝家失蹤多年的三姑娘。可惜不知她遭遇了什麼事,人一直呆呆傻傻的,謝家那些老東西怕丟人,就將她關到了莊子上去,直到咱們衛家去提親,才又被帶回謝家作了代嫁新娘。」

三言兩句的過往,其中心酸,怕也隻三娘自己最清楚。

「母親可知道那推她之人是誰?」

衛夫人搖頭:「說來此事也甚是蹊蹺,謝家平反後,似乎有些刻意掩蓋此事。當年押送女眷的官兵中,有人不慎透露出三娘是被推下馬車的後,不久那些官兵便被強行調去了南邊戰場,聽說之後再無一人活著回到鄲州。」

這也是變相的滅口了。

「母親猜測,謝家這是想要刻意去維護誰。」而想要維護誰其實不難猜,隻是不管是誰,對三娘來說都是至親之人,都太過殘忍。

衛辭麵色陰沉,緊拳抑製著心底的怒火。

終有一日,他定要謝家所欠她,都連本帶利的還回來。

衛夫人剛得知時,麵色比他好不了多少。氣得直想去滅了那謝家。

衛家人丁單薄,這些深宅大院裡彎彎道道她雖沒經歷過,但這些年打理衛家生意往來,多多少少深刻了解些。

「母親,兒子不日便要歸回戰場,勞煩母親替兒照看三娘了。」

「你……」

衛夫人不舍的望向兒子,想勸他解甲的話哽在喉間,終是無奈得隻剩下一聲長嘆。她的兒子啊,是個頂天立地的大英雄,像他爹活著時說的,隨他去吧!

「……罷了,母親不求其它,隻求你每回都是平安歸家。就算不是為母親,也要為三娘,平安歸來。」

「母親寬心,我會的。」

舍不下了,心有牽掛,便舍不得也放不下了。

這幾日,衛辭片刻不離身的陪在三娘身邊,時時陪著她,想著能多陪一時是一時。

前日,他已寄書信回了北地軍營,道自己餘毒清盡,擇日便會歸營。北地將領雖能帶女眷同去,可那兒風沙塵土太過荒涼,他舍不得三娘跟著他去受苦,隻想用剩下幾日多陪陪她。

下一次也不知什麼時候能回來,回來也不知能呆幾日。

終究是委屈她了。

「夫君,這幾日你怎的這麼喜歡盯著我瞧,可是我臉上長花兒了?」三娘盯著他手裡的橘子,眼裡亮晶晶的,已經垂涎三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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