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4章 為什麼隻能是景容與(2 / 2)
一個能因為嫉妒而精心謀劃,毫無同情心地害死同齡人的人,一個為了一己之私殘忍地拖無辜女生下水的人,要他相信他心中有愛,那他更願意相信狗能改了吃屎這個習慣。
「三弟,你閉嘴!」
躺在一旁的景軼時終於緩過了氣,冷聲斥責景軼平,「沒大沒小,有你這樣對哥哥說話的嗎?」
「大哥,你們倒是有大有小,但你們對爸說話的時候也沒見你們有多恭敬,所以別跟我玩周官放火這一套,不合適。」景軼平敢對他二哥,對他大哥也不見得多待見。
景軼時差點又背過氣去。
這真是親弟弟。
「爸,」景軼之不再理會一直處於青春期的小弟,他再次看向景行雲,「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難道我的問題就這麼讓你為難嗎?」
他這咄咄逼人的態度讓景軼平更加不滿,又要懟回去,卻被景行雲抬手阻攔了,「小平兒,你讓他說,今天難得大家都在,我也聽聽你們的心裡話。」
「爸,其實我要的一直都很簡單,隻是要一個公平而已。」景軼之神色坦然地看著他,眼底的光芒卻陰暗冰冷,「我不明白為什麼當年景容與一出生你就宣布他會是下一任景家繼承人,你究竟把大哥、把我、把小弟放在什麼位置?難道我們就這麼差勁嗎?差勁到你寧可選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奶娃娃,而無視我們三兄弟?」
這個問題一直是他最為不甘心的。
景容與出生時,景行雲已經是知天命之年,大哥和他都已經成年了,大哥的性格沖動莽撞,容易被人忽悠,確實不太適合成為景家的當家人。
但他呢?
他智商高,情商高,有手段有能力,為什麼景行雲就沒考慮過他?
直接越過他們選了一個奶娃娃,讓他們兄弟三人成了上流社會的笑話。
他無法接受。
他覺得景行雲是色令智昏,為了那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賤女人,他不惜將他們三兄弟和他們母親的臉麵扔在地上使勁踩。
「你知道因為你的偏心,我們兄弟因此有多痛苦嗎?你知道原先那些討好我們兄弟的人在背地裡又是怎樣羞辱嘲笑我們的嗎?」
在景容與出生之前,他們兄弟三人是景家的繼承人,是上京所有同齡年輕人追捧討好的對象。
但在景容與出生後,他們成了笑話。
落差太大,無法接受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關於在小魚兒滿月宴上宣布繼承人這件事,我承認是我做的不夠周全。」景行雲臉上的表情始終沒有太大的變化,從剛才景軼染罵景容與是孽種開始,他就一直是陰沉著臉,目光冷肅。
「我心愛的女人為我生下了這輩子最重要的寶貝,老來得子,我實在太過高興,當時是真的恨不得把全世界都送給他。」
他說這段話時目光終於柔和了下來,語氣更是溫情脈脈,像是回憶起那段時光。
景軼之兄弟倆和景軼染的臉色卻因為他這話變得更加難看。
這什麼意思?景容與是他最重要的寶貝,那他們又算什麼?難道就因為那個女人,景容與就變得與眾不同了嗎?
景容與臉色也不是很好看,一副想要嘔吐出來的表情,除了他媳婦,他不接受其他人喊他寶貝。
景行雲卻不管他兒子黑下來的臉,自顧自繼續說道:「當時小魚兒的母親為了一些事必須要離開我們父子倆,我知道她是逼不得已,如果可以,她絕對不會選擇離開我們。」
「為了讓她能安心,我選擇了在小魚兒的滿月宴上對外宣布他的繼承人身份。」
「在這件事的處理上,我確實忽略了你們的感受。」
雖然這麼說,但他臉上並沒有多少抱歉的意思,景軼時兄弟倆咬著牙,滿臉都是不甘。
所以他們就是輸給了景行雲所謂的真愛?
女人就真的比孩子還要重要嗎?
當然不是。
景行雲確實很愛南書,甚至願意為了她付出一切,但他同時也是景家家主,他明白家族傳承的重要性。
他可以為了南書付出生命,卻也不會拿景家繼承人的事來亂搞。
「但除此之外,我從來不覺得自己對不起你們。軼之,你說我對你們不公平,說我偏心,這件事我也承認。」
在景軼時兄妹的目光注視下,景行雲麵無表情地繼續說道:「因為就算沒有小魚兒,景家的下一任家主也不會是你們。」
景軼時兄弟倆人神色大變,不敢置信地看著景行雲。
景軼染、曹雅潔等人的表情也跟霓虹燈似的,多姿多彩。
「爸,你這是什麼意思?」景軼時躺不住了,不顧腹部的傷,艱難地撐起上半身看著景行雲,仿佛他剛說了天方夜譚。
「老周,再幫我舀碗湯先。」
景行雲的湯剛才全潑景軼染臉上去,現在有些口乾。
一直站在他身後跟一道影子一樣的周彬言立刻上前,給他舀了一碗湯。
景行雲連忙接過,慢條斯理地喝了起來,動作和之前的景容與簡直如出一轍。
看得其他人焦躁不已。
幾個小輩麵麵相覷,但他們也都意識到接下來可能會發生很嚴重的事,都屏住呼吸,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爸!」
已經擦去湯漬的景軼染急地喊道。
景行雲自顧自喝著湯,並沒有因為她的急躁而有所動容,甚至沒給她一個眼神。
她剛才的那一聲『孽種』,還有她和曹雅潔那番做作的指桑罵槐,已經徹底涼了景行雲的心,也消磨光了他對她的耐心。
「爸,你到底想說什麼?什麼叫就算沒有景容與,也不會是我們?我們兄弟有哪裡不對嗎?還是說景家家主必須要滿足某個特定條件,而我們都沒有滿足?」
景軼時也急,他的想法和景軼之是一樣的,在他心裡,他一直認定自己會是景家的下一任家主。
畢竟他才是長子,是最名正言順的繼承人。
景行雲放下湯碗,接過濕巾擦了擦嘴,才挑眉掃過桌邊所有人,「我說的都已經那麼清楚了,你們還不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