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托夢警示(2 / 2)
難怪給了那怨靈作惡的機會。
白玉給俞飛揚身旁設了個結界,隨即用通知了一下看守莊園大門的保鏢,讓他過來把俞飛揚給送回去。
做完這些,白玉就回了小樓。
殊不知,當白玉離開後沒多久,俞飛揚就醒了過來。
他屈膝坐在地上,盯著自己的手,不知在想些什麼。
「少爺!」
保鏢小金氣喘籲籲的跑來,手裡拿著一條黑色的發繩。
他將發繩遞給俞飛揚:「少爺,您沒事吧,我是不是來晚了,我聽白小姐說……」
「沒晚,剛剛好。」俞飛揚淡淡的打斷他,接過發繩,打算重新帶回手腕。
誰知,他的兩手都高高腫起,發繩根本帶不進去。
看著自己的手,俞飛揚不知想到什麼,突然笑了一下。
他乾脆把發繩塞回褲包裡,「送我回房。」
「是,少爺。」
回到臥室,俞飛揚躺在床上,兩隻手都纏了紗布。
借著窗外的月光,他看著枕邊的那串黑色發繩,眼裡滿是柔情。
「白姐姐,好久不見。」
想著白玉別扭的模樣,俞飛揚嘴角翹起。
白玉回了小樓,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
她被俞飛揚氣得半死,竟然忘了處理他的記憶。
白玉趕忙去到俞飛揚的臥室。
睡著後的俞飛揚像是變了個人,規規矩矩的躺著,兩隻包紮得像包子的手平放在小腹上。
白玉剛想感慨,睡著的小狼崽子還是蠻乖的,突然,她的腦海中又閃現過餘德誌的臉。
她皺了皺眉,草草施了清除記憶的法術,轉身離去。
白玉走得太急,沒能注意到,她的法術全都被俞飛揚枕邊的發繩吸走。
黑暗之中,發繩閃爍了幾道光芒,又恢復如初。
夜深了,整座莊園都在沉浸一片寂靜中。
前來守夜的女傭來到石慧的臥房門外。
突然,她踢到了一個托盤,低頭一看,發現滿地的玻璃渣。
女傭有些擔心的敲了敲門:「老太太?」
屋內無人應答,女傭隻好將門打開。
今日與以往不同,屋內的頂燈竟然還亮著。
女傭看到石慧低著頭,坐在床上,上前幾步行禮恭敬道:「老太太,晚上好。」
安安靜靜。
女傭疑惑的走上前,將手搭上石慧肩頭:「老太……」
石慧直直的朝右側倒去。
她的身體早已僵硬冰涼,像塊石頭一般,保持著那個坐姿,歪倒在床上。
她的臉上還保持著驚恐的表情,眼睛大大瞪著,眼眸無光,嘴微張,像是要喊什麼,卻沒來得及喊出聲來,人就已經不行了。
女傭嚇傻了,也僵在那裡,嘴裡重復著:「老……老太太……老太太死了,老太太死了……老太太死了啊!來人啊!快來人啊!」
她奪門而出,在走廊上大喊大叫,驚醒林中夜鳥,嘩啦啦的飛了一片。
熄了燈的別墅,漸漸有燈亮起……
俞德誌做了噩夢,他夢到他媽死了。
在他的夢中,是一片白茫茫的虛無空間。
石慧穿著一身白衣,披頭散發,赤著腳,滿臉青色,穿過層層白色濃霧,一步一步的朝他走來。
她被一條又粗又黑的鎖鏈捆著,每走一步,都發出「哐當」一聲響。
石慧的左右,還跟著兩個看不清麵容的人影。
俞德誌怔愣的看著她:「媽,你這是在乾嘛?」
石慧茫然的神情,僵了一下,猛地抬起頭來。
當她看清眼前的俞德誌時,突然失聲痛哭,瘋癲般的大喊:「德誌!德誌!小心那個女人,她回來了!她來復仇了!」
「媽!我不是叫你不要這樣說了,為什麼你老是不聽,那個女人死了,她不可能回來!」
俞德誌不知道自己在做夢,他隻覺得心煩,為什麼石慧老是要說這些話。
見他不當回事,石慧激動大叫:「德誌啊,你相信媽媽,那個女人真的回來了,她就在莊裡,媽媽已經被她害死了,你一定要小心啊!」
聽到這話,俞德誌終是有些慌了。
他向石慧跑去:「媽!你胡說什麼啊,你明明還活著啊!」
距離石慧一米的地方,俞德誌像是被一道無形的牆壁擋住,他再也無法靠近。
一道冰冷的嗓音響起:「石慧,該上路了。」
隨即,兩道模糊的人影拉扯鎖鏈,帶著石慧的魂魄離開。
見到這一幕,俞德誌簡直快瘋了,不停的敲砸著擋住了他去路的透明牆壁。
「媽!!」俞德誌哭了,「別走!媽啊!你別丟下我!」
三十八歲的男人,像個孩子一樣嚎啕大哭。
石慧不舍的再次回頭。
再是凶狠的豺狼虎豹,麵對自己的親生骨肉時,也隻剩最乾淨的溫情。
石慧滿臉淚痕,紅著眼眶,心疼的看著他:「德誌,媽媽走了,你一定要好好活著,媽媽陪不了你了,請你原諒媽媽……」
隨著魂魄的遠去,石慧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一句,幾乎隻是一聲嘆息。
俞德誌一屁股坐倒在地,瘋狂的扇打自己的耳光:「這是夢,這不是真的,這是夢,我媽沒死,快點醒過來,醒過來!」
就在這時,一道女人的尖叫響徹夜空:「來人啊!老太太死了啊!」
俞德誌猛地睜開眼來,心髒狂跳,他以最快的速度開燈,穿著睡衣赤腳奪門而出。
那天晚上,東耀集團莊園的傭人,第一次看到平日裡英俊帥氣的俞老板,毫無形象的在走廊上狂奔著。
清晨,天還未亮,裝載著喪事用品的大卡車晃晃悠悠的從大鐵門開了進來。
因為石慧的事,所有傭人全部早起乾活,布置靈堂,掛上白簾。
很快,生機勃勃花開滿園的莊園變成了一片素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