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裝屍袋子(1 / 2)
眾人走到最盡頭。
一扇最大的玻璃門前,終於在門外看到了一塊指示牌。
上麵寫著「趙蘭蘭」的名字。
周明看著手機,又核對了一下門牌號,說道:「就是這裡了,大家在門外的竹筐裡拿一朵花,戴上後再進去。」
在周明的指揮下,眾人有條不紊的帶上祭奠的白花,推開玻璃門,走進停靈廳。
周明將玻璃門大大推開,率先進入後,發出一聲疑惑:「什……什麼情況,走錯廳了嗎?」
其餘人依次進入,一看廳內,十幾個人當場傻在那裡。
廳內正前方,掛著一張巨大的黑白藝術照,照片上的人正是趙蘭蘭。
她身上穿著一條黑色的芭蕾舞裙,正兩腳相並,做出一個「一位手」的動作。
可她的動作卻並不標準。
芭蕾舞基本手位中的「一位手」,應該是頭部擺正,直視前方。
可照片中的趙蘭蘭卻略低著頭,麵無表情,眼神麻木冰冷的看著下方。
她這個樣子,就像是在直勾勾的盯著,站在門邊的眾人。
廳內兩旁,全是倒放的花圈。
廳內的正中間,放著一台水晶棺,棺的四周,鋪滿了白色的花朵。
牆壁上的音響還在播放著低沉而悲傷的哀樂。
以上看到的,都還不算太詭異。
最讓眾人心裡發寒的是,整個停靈廳,除了他們十六個人,再也沒有別人。
沒有人收禮台,沒有人招呼來賓,沒有人主持葬禮,甚至連趙蘭蘭的父親也不在廳內。
眾人停在門口,不敢再往裡走,甚至於還有人,已經開始往後退。
白玉想了想,從人群中走出,朝著趙蘭蘭的水晶棺走去。
別人可能不知道,但白玉很清楚。
趙蘭蘭的魂魄都被靈妖吃了,即便有心作亂,也沒那個能力。
白玉這一往前走,俞飛揚肯定不會縮在後麵。
其餘幾個男生見俞飛揚都上了,也不好意思再往後躲,索性也跟著走上前去。
當眾人來到水晶棺旁時,又沉默了。
水晶棺內躺著一具屍體,但卻看不到臉。
整具屍體從都到腳,都被藍色的裝屍袋套住,隻能看到屍體的輪廓起伏。
王小偉疑惑道:「這殯儀館的流程太奇怪了,還沒辦葬禮悼念,就打算送去焚化了?」
有個學生會的女生猜測道:「欸,你們說,這個廳沒人,會不會是因為我們來晚了啊?是不是趙蘭蘭的家屬都已經離開了啊?」
這話聽著有些道理,有人開始附和她的話。
周明背著包的裡麵,裝著大把現金。
他有些為難:「這錢怎麼辦?」
白玉提議道:「回去存卡裡,直接轉賬給趙蘭蘭的父親,雖說喪事金不後補,但也不能把錢直接扔在這兒,回去跟老師解釋一下,應該會理解的。」
周明點頭:「好。」
氣氛剛剛緩和,門邊突然砰嚓一聲重響。
眾人回頭一看,隻見廳門處的兩扇玻璃,被戶外的大風吹開,重重砸到牆上,碎了一地。
室外的天已經完全黑了,再加上殯儀館的戶外燈,全是落地燈,擺放在道路兩旁的草叢裡。
站在明亮的廳內往外看,隻能看到通往殯儀館大門的路,別的什麼都看不到,漆黑一片。
這種環境下,人的大腦十分擅長想象,各種恐怖的場景都有可能出現在下一秒。
眾人神經緊繃著,廳內的氣氛越來越詭異。
就在這時,有個女生突然尖叫起來:「啊!!趙蘭蘭!!」
眾人猛地回頭,隻見趙蘭蘭的遺照上的姿勢變了。
她由「一位手」變成了「二位手」。
臉上依舊麵無表情,頸椎不正常的彎曲,壓迫著頭壓得更低,眼珠幾乎是垂直的看向地麵。
這個方向,也就是說,她正低頭看著站在水晶棺旁的眾人。
白玉眉頭狠狠皺起。
不可能!趙蘭蘭的魂魄都碎了,怎麼可能還會搞鬼!
再說了,她在整個廳內都看不到半點死氣,究竟是哪裡出了問題?
白玉將視線落到水晶棺,藍色的裝屍袋上。
她完全沒有多想,直接上前,在水晶棺的外圍扌莫來扌莫去。
找到開合處後,直接拉開棺蓋!
「天啊,你在乾什麼?」
「白玉……別,別啊!」
一幫年輕人看到白玉這行為,全都傻眼了。
他們僵在那裡,都不知道該感到恐懼,還是該誇白玉勇猛。
畢竟剛剛才發生了靈異事件,白玉就敢去碰當事人的棺材。
除了白玉,誰也做不到。
俞飛揚沒有勸阻,抱著手站在一旁,饒有興致的盯著白玉。
見她開了棺蓋之後,手腳並用,爬上停屍台。
越過眾多白花,去到屍體旁,手直接向著裝屍袋的拉鏈伸去。
「住手!你想害死我們是嗎!」有個綁著馬尾辮的女生沖上前,想製止白玉。
俞飛揚一把拽住那女生的胳膊,皮笑肉不笑的說:「別礙事,滾一邊去。」
「你!」女生又怕又擔憂的瞪著他,「你看不見是嗎,人家趙蘭蘭不想看到我們,剛才照片都發出警告了,她還敢去碰趙蘭蘭的屍體,那不是對死者不敬嗎!萬一……萬一趙蘭蘭報復我們怎麼辦?!」
俞飛揚翻了個白眼,扔開她的手譏諷道:「這麼膽小還敢來祭奠,為了加學分也是夠拚的啊。」
「我才不是為了學分!」
女生羞惱的咬了咬唇瓣,回頭看向周明,急得跺了跺腳:「周學長,你倒是說句話啊!你是領隊,大家要是出了事,你怎麼給學校交代!」
周明有些為難。
他一邊覺得女生說的有道理,即便是趙蘭蘭的家屬不在,他們也不能去碰人家的遺體。
一邊他又覺得,白玉那樣的女生,會去開別人的棺蓋,肯定有她自己的原因。
想了想,周明問道:「白玉,你是覺得哪裡不對勁嗎?」
白玉放開拉鏈,站起身來拍了拍手,麵無表情道:「我想看看裡麵是不是趙蘭蘭。」
這個理由,聽得眾人嘴角一抽。
遺照掛在那裡,廳外的指示牌上白底黑字寫著名字,難道還有假不成。
反正這個理由,不足以說服周明。
他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偏向了馬尾辮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