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好心錯付(1 / 2)
她媽繼續說教。
「你才多大啊,知道什麼壞不壞的,你媽我二十幾歲都看不明白,要是看明白了,也不會跟你那負心的爹,把你這丫頭生出來。」
那女生嗚咽兩聲,竟是哭了出來。
見女兒哭了,她媽也沒轍了,不好再繼續說她,好言好語的哄了起來。
白玉嘆了口氣,輕輕將門鎖關上。
她走到鏡子前,仔細打量了下自己。
鏡外是白玉,鏡中卻是一個男人的麵孔。
尖嘴猴腮,單眼皮,眼白較多,黑眼瞳微微上移,神色看上去十分陰冷。
更關鍵是,這男人的鼻梁上,還有很長一道傷疤,看著極為猙獰。
男人的身上,穿著一件厚厚的毛衣。
原來不是白玉穿著羽絨服被人打量。
而是她附身的這個遊魂,本來就十分惹人注意。
難怪剛才那些路過的人,都要看上他兩眼。
白玉想了想,把男人身上的衣服脫掉,照了照鏡子。
衣服下的身體,更是嚇人。
傷痕累累不說,還有一處明顯的手術縫合的痕跡。
不像是刀傷,更像是被取過內髒。
白玉皺著眉頭,將手指點在傷痕的位置,扌莫了扌莫。
這裡,應該是腎的位置。
這男人缺了一個腎。
想到之前那兩個男人說的話,白玉想著。
這男人該不會是把腎賣了湊錢去了吧?
白玉照著鏡子,仔細看了看。
這傷口,似乎是新傷。
正當她研究時,磨砂門突然被人敲響。
「衛強,你出來一下。」一個陌生的男聲在喊。
白玉手忙腳亂的穿著衣服,應了一聲:「來了。」
當她穿好衣服,轉身的剎那,這具身體突然又不受她控製了。
衛強,就是遊魂的名字。
白玉知道,這是又要進入劇情了。
她透過衛強的雙眼,看著他打開門,走了出去。
病房門口,站了個身穿白大褂,戴著黑框眼鏡的中年男人。
他月匈前夾著的工作牌,是這院裡的醫生——仁毅。
衛強站在他麵前,躊躇問道:「請問有什麼事嗎?」
「來,我們出去說,」
仁毅把他叫到走廊上,說道:「是這樣的,小東父親,衛小東的住院費還差點,請你盡快將這筆費用補齊,不然會耽誤治療。」
衛強心裡忽然湧上一股羞愧的感覺。
他左手握著右手,為難道:「這……能不能再寬限……」
「小東父親,」仁毅拍了拍衛強肩頭,打斷了他的話。
「我們這邊也知道你不容易,小東他不是你親生兒子,他父母出了車禍,是你將他們救下送往醫院,給他們墊了醫藥費,補了他父母的喪葬費,安排了後世,你做的這些好事,我們也都看在眼裡。」
聽到這番話,衛強心裡很是難受。
他咽了咽口水,準備開口時,又被仁毅抬手打斷。
「小東父親,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但是醫藥費這事,我也確實沒辦法了,之前有好幾筆費用,都是我私自幫你墊上的,這種事在我們醫院本來是不允許的,我也實在看小東這孩子可憐,才悄悄幫了一把,可是啊……」
仁毅嘆了口氣,「自從小東父母搶救無效去世,小東這孩子又患上了自閉症和焦慮症,那後續的費用是一筆接著一筆,光靠你我,肯定是不行的,小東父親,如果你願意,我建議你還是尋求媒體的幫助,把你這事兒報道一下,讓社會來救助小東,你看怎麼樣?」
「不行!不行!」衛強慌裡慌張的拒絕道。
仁毅無法理解:「為什麼不行?」
衛強解釋道:「其實,我為了給小東墊醫藥費,借了高利貸,如今他們要我今晚湊齊二十萬,若不然,他們就要對小東動手……」
仁毅義憤填膺:「他們怎麼敢,這裡可是醫院!不行,這事兒我得向院方匯報一下,要是真出了事,醫院也有責任,你先進去陪孩子吧,這事兒交給我。」
他不給衛強再次開口的機會,轉過身就走。
衛強想叫住他,心裡卻沉甸甸的,似乎就算叫住了,也不知道怎麼開口。
衛強看著仁毅的背影,自言自語:「你太乾淨了……他們的手段太黑,像你們這種陽光下的人,是不懂的。」
說完,衛強嘆了口氣,轉身回了病房。
他在衛小東身旁坐下。
哪怕打了一針鎮定劑,衛小東依舊睡不安穩。
一張小臉皺成一團,嘴裡咕噥不停,一直說著胡話。
衛小東臉蛋圓潤,皮膚細嫩,睫毛長而卷翹,眉色清淡。
無論怎麼看,都與衛強不是一個麵貌。
但衛強對衛小東是真的好,一直守在他身邊,看護著他。
就像對自己親兒子一樣,不,或者比對親兒子還要好。
孩子熱了,掀掀被子。
孩子手腳涼了,立馬又把被子蓋回去。
整整幾個小時,他都沒有合眼,盯緊了輸液瓶,就怕有半點疏忽。
窗外的天,漸漸暗下。
夕陽像是被人打翻的油桶,緩緩染紅天邊的雲彩。
一間病房就兩張床。
大概下午六點左右的時候,隔壁床的女生接到通知,可以出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