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羊皮春鹿圖（1 / 2）
鈴蘭言語裡並沒有過多的恨意，程遠瀾的情緒都遠比她的激動，隻見她氣的原地跺腳，不住的說著，「鈴蘭大姐，你告訴我，那個騙你的人是誰！叫什麼名字！這女人也太壞了吧！拐賣婦女！還讓你在無夢令受了這麼多這麼多年的折磨！」
「知道又如何，她早就不在人世了。」鈴蘭慢慢的平復了下來。
「我去她墳上給她扔雞蛋！我破壞她墳頭的風水！我」程遠瀾不願意就這麼算了，死去的人不能為自己罪孽贖罪，留下來的人卻活受折磨。
「你不是好奇靈女是怎麼知道人糜身上的秘密嗎？」鈴蘭打斷了她的打抱不平，岔開了話題。
「嗯？」程遠瀾見話題扯開了，又想到程家那本醫書，這該不會是要跟她算賬吧，一時低了氣焰道，「程家很大的，有很多很多人的，每個家族都有好人和壞人，你不能一杆子打死所有人。」
「是陵遊告訴他們的。」鈴蘭平靜道。
「嗯？」程遠瀾睜大了眼睛沒有預想到這個結果，「為為什麼啊？」
「為了救我和孩子。」鈴蘭繼續道，語氣裡沒了之前的哀傷，更多的是一種無奈與悔恨，「無夢令在我父母親族身上做了很多實驗，除了知道我們的血液有獨特功效以外，並沒有了解到其他的信息。包括如何辨別人糜，人糜的能力，世間還有多少人糜以及人糜聚居地。」
「在我被抓走後，陵遊四處尋我，最終得知我還是落入了無夢令的手中，他也不惜暴露身份引起無夢令的注意，不過他被抓後第一時間選擇了和無夢主人做交易，用人糜的秘密及聚居地做為交換，換取我和孩子的自由。」
程遠瀾一時無言，不曾想暴露人糜秘密和透露人糜聚居地的人竟然是鈴蘭的丈夫。
「那那秘密也說了，可也沒有換到你們的自由啊，後來你丈夫去哪了？」程遠瀾問道。
「陵遊低估了這些人的狡猾，人糜聚居地的地點自然不是隨便說說就生效的，無夢主人派了吳晦與陵遊一起前去查探。」鈴蘭繼續說道，「後來的事你也知道了，吳晦並沒有泄露人糜聚居地的秘密，至於陵遊我就再也沒有聽過他的消息了。」
「O。」程遠瀾心下驚嘆道，沒想到這一係列事情竟然是這樣發生的,不過鈴蘭為什麼突然要跟她和盤托出原委，聽完故事後不禁有些疑問。
鈴蘭察覺到她的謹慎和懷疑，平靜道，「就當做是我讓你保守秘密的回報吧，這麼多年我也沒有別的人可傾訴，也是因為我，陵遊才會做了族人的叛徒，該受天譴的是我，受再多的折磨也是應當的。」
「你這算是自殘式贖罪啊！」程遠瀾突然意識到鈴蘭擁有強大的能力卻不反抗靈女，一方麵是迫於女兒的威脅，另一方麵就是在自我贖罪，替丈夫還背叛的債！
許是相處久了，程遠瀾慢慢開始理解鈴蘭的想法，她想起白天其他人糜說的話，不禁繼續追問道，「難怪之前五杭說你助紂為虐，卻沒有罵你丈夫，你該不會還把背叛的罪名歸到自己身上了吧？」
鈴蘭不言算是默認了，在程遠瀾一陣恨鐵不成鋼剛的憤怒情緒下，才解釋道，「我將罪名攬到自己身上，族人便認為他隻是受脅迫不得以才帶路去找聚居地的。」
唉
程遠瀾一陣長嘆，不知道該作何反應，為了女兒，為了丈夫，鈴蘭受了那麼多苦，明明她也是無辜，為什麼上天要這麼對待她。
「鈴蘭大姐，假如我是說假如哈，最終你沒有找到女兒，以後就留在程公館吧，我照顧你。」程遠瀾真誠的提出邀請，鈴蘭這一生受盡折磨，好人無好報，現在靈體與她共生就是有緣，她一定會好好照顧鈴蘭的。
說起來鈴蘭說她女兒如今也不過20歲左右，和她一般年紀，以後她就孝順一下鈴蘭吧。
鈴蘭聽到程遠瀾的話，良久不語，盡管她已經盡力的在掩飾自己的情緒，心底的感激之情還是起了波瀾，「謝謝你，小姑娘。」
回溯完鈴蘭往事後，程遠瀾再次坐到楊靜慈的身邊查看她的情況，一邊心急的等著敬雅和舒珩能夠早些回來。
而倉庫這邊，程舒珩和程敬雅帶著兩個信封回到小房間裡，他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拆開白色的信封，看一下傳說之物收藏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謹慎起見，他們先召喚了程慕荻出來，而程慕荻自上次救完舒珩後便一直在休養，休養正到一半，突然被召喚出來，一時有些不快，立馬擺了架子出來，「兩個程家小兒，召喚我何事啊？不會又是要我救命吧？」
「前輩，我們有個寶貝專門帶給您看看！」程敬雅捧了白澤皮信封像獻寶一般的遞到他麵前。程慕荻本來又想多挑兩句嘴，笑他們沒見識，自己堂堂坤宮大護法有什麼沒見過，於是斜眼瞄了一下他手中之物，而這一瞄可不得了，程慕荻顫抖著聲音道，「這這是白澤信封？？」
程家兄弟重重的點點頭，見程慕荻也認出了此物，越發期待了起來。
「你你們從哪找到的這個？」程慕荻一時激動的話都有些結巴，渾然不顧自己的姿態了。
「就在家裡的一個琉璃樽裡。」程敬雅老實答道，「偶然發現的。」
「偶然發現？琉璃樽裡？」程慕荻難以置信的復述了這兩個關鍵詞，「原來這東西一直在程公館？你們都不知道？」
程敬雅和程舒珩麵麵相覷不知如何答復，隻得道，「確實不知，前輩認得這東西，想必也知道裡麵裝的是什麼吧？」
「這個嘛」程慕荻有些遲疑，但又不想失了臉麵，隻能扯遠了說，「你們知道這白澤皮的來歷嗎？這個」
「知道，程氏寶遺錄有寫。」程敬雅乾脆了當的打斷了他的話，繼續一臉期待的看向他，想要聽他的解答。
程慕荻被這兩人熾熱的求知目光瞧的有些不好意思，隻得硬著頭皮解釋道，「據說，白澤皮為福瑞之物，用其皮毛所製的信封裝載之物必為福耀家宅之物，所以我推測很有可能是九麵鼎碎片」
「推測？原來您不知道啊！」程敬雅再次打斷道，兩人期待的目光一下黯淡了下去，讓程慕荻瞬間覺得丟了不少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