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鳳還巢(二)(1 / 2)
「綰綰,快勸勸你父親,你父親他…他要將你妹妹趕走,這可如何是好?」說著,舒母李芬又泫然欲泣起來。
綰綰?舒綰綰?
舒窈憑借原主的意識想起,眼前的女人不正是八年前,父親與母親在戰場上撿回來的那個女孩子嗎?
她一入舒府不到半年,舒窈就被送到山上學藝修行的嗎?
舒窈不著痕跡地推開她,表情淡淡,因為,舒窈和她真的沒什麼感情可言,與其假意逢迎還不如敬而遠之。
舒綰綰明顯感到舒窈的疏離與淡漠,她尷尬地笑了笑,心底卻恨極了,八年沒見,眼前的舒窈竟出落得如此美麗。
都說美人在骨不在皮,看她額頭平整開闊,低眉骨配上一雙內勾外翹極具色彩的丹鳳眼,顯得清秀且有神韻,雙眼間距略寬,給人一種距離感。
鼻頭翹而精致,平添一份英氣,嘴唇不厚不薄,下巴圓潤,整體來看,小巧的五官融合了清秀、清冷、英氣等多種氣質,簡直就是天仙的臉。
收起眼底的嫉妒,舒綰綰轉身走到舒母身邊,安慰道:「母親放心,綰綰會說服父親的。」
舒綰綰恭敬地來到舒父的麵前,俯身行禮,「父親,姐姐在山裡一定是受了不少的苦,今日,終於可以一家團圓,父親還是別讓妹妹走了吧!」
話音略一頓,眼底露出一抹精芒,聲音哽咽地道:
「父親,當年,那道士說妹妹命中帶煞也…沒有什麼根據,並不可信,父親切莫聽信,父親,你看妹妹她好可憐,怎麼會給家族帶來災難呢?」
聽到此處,舒式懷原本還有些愧疚的心頓時變得狠心起來,他冷硬的臉怒目相視,冷語相向:「你們都聽不到嗎?將這個煞女給我轟出去。」
舒式懷一副鐵石心腸,舒母看在眼裡,紅了眼眶,她氣得渾身發顫,呼吸困難,怒罵:
「舒式懷,你瘋了嗎?兒子被你送到戰場多少年,親生女兒不得相見,你到底存的什麼心?」
舒綰綰見李芬情緒激動,又提到大哥,心頓時一緊,再看向舒式懷有些微顫的臉,她知道舒式懷又要心軟了。
於是,她小心翼翼地上前,有意無意地提醒:「父親,大哥從小就體弱,不可能與妹妹相克啊!說妹妹克父、克母、又克兄的批命都是不可信的啊!」
見識了如此狠心、絕情,如鬧劇一般的家庭,風塵站在一邊氣得火冒三丈,這都是什麼家人?看起來是明著相勸,實則話裡有話,包藏禍心。
這是什麼綠茶裱?說出的話句句誅心,他們這一家人都看不出來嗎?
若不是老大眼神示意不讓他說話,他真想扒了這個女人的皮。
這一句話,著實說到了舒式懷的痛處,他雷霆暴怒,大喝一聲:「來人、來人,給我轟出去、轟出去。」
麵對眼前冷血無情的父親,舒窈笑了,這個從小就沒有給過自己一點父愛的男人,像是躲瘟疫一般躲著自己,真的好諷刺啊!
舒窈眼神死寂,說出來的話淬著冰碴:「嗬!這就是我的生身父親,你枉為人父。你以為我願意回到這個冰冷的家嗎?被你仍到山上八載,可曾對我有過一絲憐憫?舒式懷,你這樣的父親,不要也罷!」
風塵心疼到極點,小小年齡,該有多麼堅強,心碎成沙時,還能回眸微笑。
此時,進來三四個下人,將舒窈圍住,推搡著預備趕出舒府。
「我的女兒,不……」舒母李芬撕心裂肺地呼喊,拚命地向舒窈奔去。
舒綰綰見狀,快一步上前阻攔,她拉住舒母的胳膊,「母親。」而後,示意身邊的丫鬟翠柳,一起將舒母抱住。
舒母聲淚俱下地呼喊:「綰綰,你放開我,我不能再失去我的女兒了,你放開我……放開……」
舒窈巧妙躲過下人伸來的爪子,好看的水灣眉,微微一蹙,冷傲開口:「別碰我,我自己會走。」
舒母被束縛得動彈不得,眼見舒窈被轟出前廳,急得她哭紅了眼睛,她奮力掙脫。
或許,是因為,為母則剛,舒母竟甩開了兩人的束縛跑向舒窈,而後,死死地抱住舒窈的肩膀看向眾人。
舒母李芬情緒激動、怒吼著看向舒式懷,言辭激烈:
「休想再趕走我的女兒,你要是趕走她,也將我一並趕走好了,她是我的女兒,我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再次將她趕出家門,要走一起走。」
被甩開的舒綰綰震驚萬分,她萬萬沒有想到,一向病懨懨的母親哪裡來的這麼大力量,她焦急地喊了一聲:「母親?」
舒窈被她勒得生疼,這一刻,舒窈感動了,這個熟悉又陌生的母親用身體在告訴她,這就是母愛,她在極力地挽回自己的女兒。
「你你你……」舒式懷氣急攻心,顫抖的手指指著李芬,這就是與他幾十年夫妻感情,性格溫良、順從的妻子嗎?
正在這時,門口下人來報:「中侍郎淩大人和攜夫人求見。」